“良言一語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有些人在開口的時候,爽了自己,卻禍害了別人。

在現代社會,互聯網使我們彼此之間的聯繫愈來愈緊密:我們能接觸到許許多多的信息,也能遇到形形色色的人,還能讓自己發出的聲音被更多的人接收到。

互聯網的快速發展,其開放性、匿名性的特質功不可沒,而也正是互聯網的開放性和匿名性遭到了別人的錯誤理解,網絡造謠和網絡暴力開始應運而生甚至氾濫不休。

網絡是一個更龐大的空間,在這個空間裏,你有發聲的權力,這個沒錯,每個人都有發聲的權力——但是,你得對自己說出的話負責任,而不能認爲你只是一個網絡上的過客,披上馬甲沒有誰認識,你就能隨便說話,還以爲這是展現更真實的自己。

請注意,你的一言一語,不僅關乎你自己,還會影響到其他的人。責任,不是因爲這是一個虛擬的平臺就可以不用承擔。

拒絕網絡暴力,纔不是你說一句討厭就可以了

深處網絡暴力的漩渦中,沒有誰不覺得自己像一個小丑

緣起

國外在很早的時候就從網絡欺凌、網絡跟蹤、網絡騷擾三個方面開始研究網絡暴力,而直到在2007年的8月,《人民日報》發表了一篇題爲《對“網絡輿論暴力”說“不”!》的文章,國內對網絡暴力的討論纔開始大衆化。

這篇文章中提出了網絡輿論暴力的三大特點:以道德的名義對當事人進行惡意制裁;對當事人進行威脅、恐嚇並造成嚴重傷害;通過人肉搜索公開當事人的隱私,煽動人羣對當事人進行語言暴力,產生羣體極化的行爲。

在傳播技術高速發展的現代社會,要麼是自己發表出來,要麼是別人公佈,我們的私人信息難以避免的在網絡這個公共領域上展現。展現的多了,供別人議論的事情也多了,而互聯網的虛擬環境在一方面爲網絡上民意的表達與生長提供了更多的自由空間,另一方面也因爲網民良莠不齊和非理性的素質更容易造成信息氾濫以及公共危機。

在這個虛擬性、匿名性又極容易產生話題的網絡空間中,網絡暴力的形成土壤不可謂不充分。從雞毛蒜皮中找到能夠引爆的熱點,事實的真相被居心叵測的謠言取代,謾罵和攻擊替代了理性,誰能抓住羣衆的情緒誰就能出名,纔不理會對立和割裂帶來的後果。

網絡空間虛擬性和匿名性給了我們極大的安全感,所以我們能夠放下大多數的矜持去發表自己的意見,並美其名曰撕掉面具迴歸自己——殊不知這樣正好會被不懷好意的人利用,變成輿情傳播中的羊羣,成爲謠言的助推器、網絡暴力的幫手。

在《網絡暴力的發展研究:內涵類型、現狀特徵與治理對策——基於2012-2016年30起典型網絡暴力事件分析》中,對“網絡暴力”界定是: 一定規模的網民羣體藉由網絡媒介技術通過人機界面實現感官化功能,對特定對象發起大規模且非理性的攻擊,對當事人身心、名譽、財產等方面造成實質性損害,影響社會價值觀並干擾社會管理。

因此,網絡暴力是網絡上的人們因爲想要追求自身的正義感,在社會輿論的帶領下對他人進行的一種具有個人利益侵害和惡意制裁性質的一種違法行爲。

拒絕網絡暴力,纔不是你說一句討厭就可以了

網絡暴力就像屏幕上帶血的刀子

受害者們

你知道身處網絡暴力漩渦的人是什麼感受嗎?驚慌失措、壓力快要使人窒息、痛苦不堪快要瘋了等等的感覺並不少,能夠面對網絡暴力而無動於衷的人幾乎不存在。

所有身處漩渦中心的人,不分高低貴賤,不管曾經做過什麼,都是網絡暴力的受害者。每個人都有其基本的權利,並不能因爲那人做了不好的事就覺得這個是他可以被網絡暴力的藉口,也不能因此就認爲網絡暴力能披上正義的旗號,能冠冕堂皇的接受讚頌。

就像劉鑫江歌一案,從劉鑫江歌案在網絡上傳播開始,《爲閨蜜擋刀而死的江歌,你媽媽終於當面問了那個人 :還有良心嗎?》《劉鑫,江歌帶血的餛飩,好不好喫?》等文章迅速爆火,製造了一篇篇超過10萬加的話題,觀衆在關鍵事實尚未釐清的情況下被帶節奏,全網都是對劉鑫的口誅筆伐。網絡上對她的一場場審判,都是一場場對劉鑫的網絡暴力。

你覺得劉鑫罪有應得對嗎?但是要先明確一下,在法律還沒對一個判刑之前,他也只是一個犯罪嫌疑人,在證據不充分的情況下,網絡輿論就直接給她判刑,那根本就是一場打着正義旗號的欺凌和圍攻而已,攻擊者並沒有什麼所謂的高尚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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輿論能包辦一切,那還需要法律幹嘛

在陝西產婦墜樓事件中,也是一開始沒有充分證據的錯誤解讀,爆款文章相繼出現,全網對孕婦家屬口誅筆伐進行網絡暴力。即使丈夫表示那不是跪而是疼的往地上坐,即使最後事情的真相證實孕婦真的是坐在地上而不是跪在地上,仍然有很多人不願意相信,仍然不遺餘力的去指責家屬。在這場網絡暴力中,本應該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孕婦和寶寶的生命安全上,結果現在卻還要應對外界的橫加指責,孕婦家屬承擔了數不盡的壓力,而絕大多數壓力都是本不應該出現的,但是很少有人看到這一點。

網絡暴力是會逼死人的,你以爲你只是說說而已,認爲會逼死人應該不至於吧,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人的承受力是有限的,很多時候你是在高估自己和其他人的承受能力了。更何況,人類是一種社交動物,如果整個外界環境都是一種對他的負面情緒的話,人很容易就會喪失生存下去的勇氣,不敢面對接下來的生活。

拒絕網絡暴力,纔不是你說一句討厭就可以了

網絡暴力會把一個人折磨到崩潰

不信,那麼我們再來看看四川德陽35歲女醫生自殺的那件事,本來是一件被熊孩子冒犯且拒絕道歉,丈夫一怒之下出手教訓的互有過錯的私人糾紛,結果在網絡上卻變成了所有人對女醫生夫婦的聲討,甚至還對他們一家人進行人肉搜索到他們工作單位去鬧,最終女醫生不堪壓力選擇自殺。

雖然女醫生最後被搶救過來了,但她的心裏已經留下了難以癒合的創傷。而且,能夠被搶救過來的人只是少數,像在2017年創造出《林中之夜》這款深受玩家喜愛的遊戲的Alec Holowka在遭受網絡暴力的48個小時後在家自殺了,還有2018年年初微博上一個姑娘一家三口在網絡暴力的人身攻擊下最終選擇一起離開世界——更多的遭受網絡暴力而自殺的受害者,都早已離開這個讓他們傷痕累累的世界了。

所有對他們橫加指責的人,所有選擇看好戲的人,都欠他們一個道歉。

並不是只有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纔有罪,也並不是只有造成雪崩的最後一片雪花纔有罪。因承受不住壓力而崩潰的人,並不是你的一句“至於嗎”,一句“別人也這麼說”就能輕輕帶過。

雪崩之下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壓死駱駝的所有稻草,都有罪。

拒絕網絡暴力,纔不是你說一句討厭就可以了

停止網絡暴力的罪行,迫在眉睫

向網絡暴力say no,可不是說一句“討厭”那麼簡單

如果問你現代社會和以前相比有哪些新的東西?電力,機械,互聯網,人工智能……能說的東西一大堆。

如果問你現代社會有什麼是你最討厭的?溫室,尾氣,病毒……能說的東西也不少。

在這些讓我們討厭的東西中,網絡暴力應該是排在前列的,讓很多人深惡痛絕。

似乎這個現代社會很是浮躁,讓人以爲自己是思想家,是能撬動地球的那個人,我喜歡的就應該是所有人都必須喜歡的,我討厭的就必須徹底從世界上消失。

網絡賦予我們更多表達的機會,但並不是讓我們可以更自由的攻擊別人。

拒絕網絡暴力,纔不是你說一句討厭就可以了

自由,不代表可以逾越法律的底線

我知道絕大多數的人並不是想要網絡暴力別人,我們只是想要表達自己的意見、自己的喜好而已。是的,僅此而已,但是請先在你表達之前、在敲下那段話之前、在按下發送鍵之前,先在自己的腦海裏想一下你這樣做會不會傷害了別人。

只有在一開始每個人都剋制住了自己,這個網絡暴力的環境纔會從根本上得到消減。率性而爲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自以爲是的在指責別人,這並不是一個成熟的行爲,只會被不懷好意的人利用,助長了網絡暴力。

而且,你在指責別人的同時,其實也在對網絡暴力多添加了一份助力。

我們一直在批判一直在指責也沒用,這樣也只是在加劇衝突而已,更重要的應該是從自己做起倡導大家做到理智與平和。這不只是要求別人,而是先審視自己收斂自己,在自己發聲之前先思考一下我這樣做到底是爲了什麼,會不會干擾到別人,會不會導致別人不好的後果。

說什麼要減少網絡暴力,結果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卻是跳的最歡的那一個,那就有點可笑了。

拒絕網絡暴力,纔不是你說一句討厭就可以了

傷人而不自知,可悲又可笑

請記住,如果道德審判真的能包辦一切的話,那還要制定法律幹嘛,更何況在現代愈加開放愈加包容的社會,各種不一樣的世界觀出現,根本就沒有一套所有人都適用的道德體系,能有的只是堅守住仁和愛的道德底線。

以前我們認爲閱歷和資歷勝過一切,但是現在我們允許青少年發聲;以前是新一輩只能聽老一輩的,現在是老輩人也能從新一輩中學到知識;以前韓寒那樣輟學寫書的人會被爭議,現在我們卻允許這樣的現象存在;如果還要用不認同就能攻擊你這一套理由,這着實有些可怕。

我們爲什麼要提倡看書,看書可不是讓你爲了某一個情節去大肆指責和批判,而是讓你去思考整個故事,去體悟人生百態,讓你因此而變得更加成熟,知道尊重他人,知道收斂和沉澱下自己,使我們更像個理智而謙遜的人,而不是隻會散發暴戾的野獸。

我們到底能不能與人爲善,這不只是問自己而已,而是要自己盡力去做的事。

我們不只是要禁止別人的網絡暴力,不只是說一句討厭就可以了,而是要像保護環境一樣從自己做起,這樣網絡世界纔會乾淨起來。畢竟一直靠政府的高壓管制,既浪費精力又沒有效率,而且還會引起不適與反感。

讓人傷痕累累的世界,那纔不是我們要的世界。

拒絕網絡暴力,纔不是你說一句討厭就可以了

攜手同心,互幫互助,這樣的世界纔是我們想要的樣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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