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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河 那月 來自家在黃島 00:00 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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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得曾經的我們,如夢中的白馬河——乾淨、純真。

那年,她十八歲,性情憂鬱的她通過文字認識了他,那時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文友。

他們開始了頻繁的書信往來,每個星期她都會定時收到署名河的來信。開始他們只是談文學,漸漸地他們無話不說,那些同學間雞毛蒜皮的小事一經她的渲染,展現在他面前的文字便會變得有血有肉,新鮮生動起來。

隨之她的喜怒哀樂也飄過山,飄過水,飄到了偏遠的小山村。他就像是她的兄長,字裏行間充盈着對她的關愛:月兒,天涼了,記得加衣;月兒,週末回家,路上騎車小心;月兒,天黑,女孩子別走夜路;甚至,信裏還會夾帶一疊郵票。

他說,學生生活清苦,別因爲通信而苦了自己。時間一長,感動於他的細心之外她都會安然接受。偶爾的上課走神,她會想:擁有此種心性的男孩會是什麼樣子呢?

他們隔得不遠,在等待錄取通知書的那個暑假,她跟家裏撒了個謊,只坐了一小時的客車便見到了他。

在那個偏僻的小站,確認一個從未謀面的人不是件難事,一下車,她便衝對面的男孩淺淺一笑,她猜那定是他了。

他笑,攜一臉的陽光。他說:來了?將自行車一推,走吧。初次見面,自然的就像熟悉的鄰家兄妹。

她坐上了他的車,他帶她來到坐落在山窩裏的他的家,這是一個缺少女人氣息的農家小院,他說娘前些年生病走了,姐姐出嫁了,家裏只有他和爹,這樣的情形讓來自城裏的她手足無措,想逃。

看出她的拘謹,喫過晚飯,他說:帶你去看白馬河吧!白馬河是此地一景,離他家不遠,他帶着她,自行車穿行在鄉間的小路上。

每過一個溝,一個坎,他都會小心翼翼把車子放慢,提醒她小心。真奇怪,和他在一起,她覺得很踏實,她竟放心讓他這麼帶着走下去。

田野裏有蟲兒呢喃。嘩啦啦,嘩啦啦,前面閃着粼粼清光的是白馬河嗎?還沒等車停穩,她就急不可待,蹭一下跳下車,歡叫着奔了過去,他一驚,喊着:小心!

今晚的月亮夠圓,夠大。在她的面前,月光下的白馬河像一條寬窄不一的白飄帶,多情地將月亮輕攬入懷,月亮便在河的中心踮着腳悄悄挪移,河便沉浸在月溫柔的光裏,看不到從何而來,又流向何方。

遠處青山如黛,近處河兩岸的樹木莊稼,被蒙上一層淡淡的神祕的黑。她脫下鞋子,河水帶着太陽的餘溫輕舔着她的腳丫,她興奮地笑着,跳着,濺起水花片片,孩子般陶醉在眼前的美景裏。一轉身,卻見站在背後的他一動不動的望着她。她不知道,在他的眼裏,她是這個夏夜最美的風景。

他和她談文學,談詩歌,他說他結識了一些文朋詩友,自發成立了一個文學社團,他正在那裏幫忙打理。他說他喜歡唱歌,剛報名參加了縣裏的青年歌手大獎賽。說這些時,他和她和衣而臥,房間裏亮如白晝,和他們一樣沒有睡意的,是那些圍着燈繞來繞去的小蟲。

非要走嗎?我……第二天臨上車,他欲言又止,竟生出些不捨。車開,他喊:還來看白馬河嗎?

假期結束,她如願以償,考入了這個小城的學校。迫不及待地將喜訊告訴他,他只來了一封信,囑她要用心念書,自己照顧好自己。他說他已找到了一份工作,怕以後聯繫會少。她對他的掛念卻多了起來,晚自習時,趴在臨街的窗,看窗外馬路上穿行的人羣——他,生活的好嗎?

再見到他,是在初冬的街頭,風冷的有些刺骨。站在城市昏黃的街燈下,他一臉的落寞,憂傷。知道他在這個城裏打工,工作很累,她問他:還寫詩嗎?他苦笑:不了,沒了寫詩的心情。他說不止一次的晚上來看過她,怕影響她,每次只是站在門外看上幾眼。他說他工作的地方離她不遠。後面還說了什麼,她已聽不清,淚,一滴一滴,打溼她的心,很疼很痛。

利用課餘,她給他織了圍巾,手套,她挑了自己喜歡的顏色,並想象他戴上的樣子。傍晚的風真大,當她帶着一身的寒氣出現在他的面前時,他的臉氤氳在煮開面條的霧氣裏。宿舍只他一個人,見是她,他起身,重拿一副碗筷:一塊喫吧,暖和暖和。說完,顧自喫了起來,她鼻子一酸,一個字也沒說,起身逃了,她怕那一屋子的孤單。

後來,她住城東,他住城西,聽說他娶了一個叫月兒的女孩,生活的很幸福。小城雖小,他倆卻不曾見面。

生活不如意時,月光下的白馬河總是出現在她的夢裏,還有他的詩:如果,我是那河,你便是河心那輪透明的圓月......

醒來,她,哭了。

文誦/王建芳

簡介:家在黃島作家聯誼會成員。崇尚自由、簡單。喜歡隨心、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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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參與編輯

主編:靜   秋

排版:靜   秋

校稿:裴   珊

複審:劉培蕊

發佈:劉培蕊

“家在黃島”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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