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因爲追逐危險的潮流而遭殃,這種情況可以追溯到石器時代。

時尚如何致命?時裝設計大師奧斯卡·德拉倫塔最早提出了“時尚受害者”這一詞彙,德拉倫塔認爲,許多癡迷時尚的女人會成爲時尚受害者。而隨着這一詞彙的普及,“時尚受害者”的概念也在不斷擴大。不管是有意還是意外,時尚已經成了歷史上導致死亡、疾病和瘋狂的原因之一。

終其一生,人類都在衣物的陪伴下過活。然而,從十九世紀到現在,本是設計來保護人體、讓人感到舒適的衣物,成爲了潛藏的致命因子,讓製造者和穿戴者因此而喪命。

從隱伏的有毒染料到着火的鳥籠式裙撐,到硬領、緊身胸衣和高跟鞋,服飾一直是歷史上最致命的“兇器”。瑞爾森大學時裝學院副教授艾莉森·馬修斯·戴維,調查了世界各大博物館的時尚物品和文本,將日常無害的服裝放在“顯微鏡”下,講述了一系列關於時尚如何致命的故事——通過浸出化學毒素、傳染疾病、造成事故(包括火災和糾纏)等方式,折磨那些製作它們、穿着它們的人們。在這其中,包括奧斯卡·王爾德的同父異母姐妹的死亡和舞蹈家伊莎多拉·鄧肯被其圍巾意外勒死等。

電影《亂世佳人》劇照。

以下內容節選自艾莉森·馬修斯·戴維所著的《時尚的受害者》,已獲得出版社授權刊發。

一雙未能提供有效保護的醫用手套

1996年8月14日,卡倫·維特漢姆(Karen Wetterham)正專心致志地進行化學實驗。這位48歲的達特茅斯學院化學教授多年來致力於有毒金屬的研究,那天也不例外。當天,教授的手套上無意中濺上了幾滴汞化合物,不到一年,她便與世長辭了。

維特漢姆教授當時深信,醫用手套對皮膚有極強的保護作用,因此並未在意外發生後及時脫下手套。然而,正是透過這雙手套,劇毒物質二甲基汞在15秒內鑽進她的皮膚,浸入她的血液中。可憐的教授當時一切正常,沒有出現任何症狀,六個月後身體狀況卻急劇惡化。她的聽覺、視覺、行動能力及語言表達能力都出現了問題。

儘管後期採取了強化治療措施,教授還是在昏迷五個月後,於1997年6月8日離開人世。醫護人員發現她的大腦嚴重受損,因爲頭髮檢測可以有效地測出人體內的汞含量,他們取了教授的一縷頭髮進行檢測。實驗證明,維特漢姆教授頭髮的汞含量是正常含量的4200倍,比人體能承受的重金屬含量高出22倍。

卡倫·維特漢姆教授陷入昏睡前曾說過,她希望能將自己的案例彙報給醫學及科學界相關部門,以期改善“未來面對汞中毒時的認知、治療及防禦能力”。那麼,卡倫·維特漢姆的悲劇究竟緣何而起? 答案顯而易見:一雙手套,一雙醫用手套,一雙未能向她提供有效保護的醫用手套。

《時尚的受害者》,[英]艾莉森·馬修斯·戴維著,李嬋譯,重慶大學出版社2019年8月版。

雖說這起事故發生在“遙遠的”實驗室,但我們必須承認,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也得靠各種衣物保護,不是嗎?衣物是遮羞布,是身體的鎧甲,是心靈的慰藉。從出生時的襁褓,到臨終時的壽衣,終其一生,人類都在衣物的陪伴下過活。

19世紀的一位法國作家曾經做過這樣的描述:衣服,就像房屋,內含一切人類生活所需的物質因素,足以“抵抗來自外部世界的傷害”。然而遺憾的是,不得不告知列位,衣物—人類脆弱的血肉之軀的保護者,在很多時候,非但不能正行其責,反而成爲邪惡的殺手、死神的幫兇。奇裝異服當然殺傷力更強,無聊的常服也不遑多讓:襪子、襯衫、短裙、長裙,就連看似舒服的棉質睡袍,都是殺手陣營裏的一員。

重災區是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法國、英國、北美,從那時起,時尚機器與其載體—服飾,就一步步改變了肉體的自然法則。對“優雅精緻”的時尚男女來說,外在形象遠比內在健康更重要:女士們腳踩高跟鞋,身穿有箍襯裙,內裹緊身胸衣,在路上跌跌撞撞;男士們頭戴厚重的禮帽,汗如雨下,脖子被漿洗得硬邦邦的衣領勒得透不過氣來,他們足下細長的高靴,擱到現在,估計沒人受得了。

電影《亂世佳人》劇照。

最可怕的,還是所謂的“貴婦時裝”,這種強大的社交機器、身份象徵,足以令每一位與它“近身相搏”的人,不論是製衣者,還是穿衣人,都飽受折磨,身心俱疲。這些人是“奴隸”,是“受害者”,若將他們神化,還可以稱其爲“殉道者”。

1827年,意大利浪漫主義詩人賈科莫·萊奧帕爾迪(Giacomo Leopardi)在作品《時尚與死神的對話》(Dialogue between Fashion and Death)中,將“時尚”擬人化,稱爲死神的姐妹。“時尚”驕傲地宣稱,她最愛玩死亡遊戲,“被鞋子禁錮的蹣跚世人,束身衣讓他們透不過氣,眼珠鼓起……我好心勸慰,試圖讓這些紳士免受苦楚,然而,他們愛我,寧受每日千般折磨,萬般痛苦,就算因此光榮就義,也要愛我。”

19世紀初,時尚荼毒的對象不分男女。兩尊蠟制的“死亡信徒”就像是書架的兩端,相互呼應,讓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感嘆生命脆弱,時尚易逝。然而,到1830年,性別差異在時尚界突顯出來。對男性來說,黑色套裝獨佔鰲頭,它既能體現衣物的功能性,同時也是西方世界民主、理性和技術進步的象徵。這種態度清清楚楚地通過一幅諷刺畫彰顯出來,畫名叫作“便捷生活”。

這幅畫的主角是一種可旋轉的帽子,帽子上配有各種裝備:眼鏡、雪茄、嗅盒、放大鏡,甚至還有一副掛在耳朵上的喇叭。有了這些裝備,畫中人只需伸伸手,就能增強聽覺視覺,嗅到芬芳的空氣,還能不時吸口雪茄提神醒腦,“完全不需要操心拿東西”。

看到這幅畫,或許我們會捧腹大笑,但在一個世紀後,更爲先進的同類設備確實被製造了出來,即“谷歌眼鏡”。它功能更強、分類更細,還帶有照相機和網絡,可隨時隨地爲人所用。相反,女性“自然而然地”成爲愚昧、瘋狂、專斷的時尚界受衆。無論在家或是外出,時尚之錘都重重地打擊、阻礙着女性的行動與健康。雖然現代女性的衣着較過去更具實用性與舒適性,然而我們不得不說,“時尚”二字,從未掙脫性別差異的緊箍咒。

從神話到現實:有毒斗篷和化妝品

毒,對於服裝而言,是古已有之但乏人問津的一大危機。過去,衣服及化妝品往往由有毒化學物質製成,但直至今天,人們穿的、用的還是它們。正是這種對有毒衣物的恐懼,衍生出無數與有毒衣服相關的神話故事,這些故事存在於各個時期,流傳於各種文化之間。只要吸入毒素,人體就會迅速受到傷害。有毒衣物是一件利器,是從古代延續至今的隱形殺手 ,它直接接觸皮膚,毒通過毛孔被人體慢慢吸收。

《虛榮工廠的肺結核盛裝》,1830年。

但是,慢,不等於無害,歷史和今天都告訴我們,人類無法剝離化學毒品和傳染疾病的關係,只需一片被感染的布料,死亡就能在人羣之中蔓延。

19世紀以前,科學的毒物學和辯論術還未出現,談到毒物,人們很難說得清它究竟是真實還是幻想。文藝復興時期,人們認爲病就是毒,它通過難聞的空氣傳播,因此,只要帶上一雙香噴噴的手套,香水的濃烈氣味就可以保護手套主人免受傳染病的困擾。但是,手套這東西,可以被噴上香水,也能被噴上毒藥。凱瑟琳·美第奇王后(Catherinede Medici,1519—1589)就被指控利用手套投毒。

凱瑟琳·美第奇王后(Catherinede Medici,1519—1589)畫像。

在拜占庭帝國,在這個跨越南亞與中亞,以及非洲撒哈拉沙漠邊緣地帶的帝國的傳統慶典上,人們需着“Khil’at”,又稱榮耀之袍(Robesof Honor),因此這種長袍成爲當時流行的暗殺工具。按照傳統,收到這種華麗絲袍的人,必須立刻穿上這件禮服,於是,兩難的局面出現了:“要麼拒絕接受這件可能被染上毒物的衣服,然後成爲他人眼中的不忠之人;要麼平靜地接受並穿上它,然後靜靜地等待可能到來的死神。”

最著名的“毒衣傳說”是希臘神話的“涅索斯之袍(Cloakof Nessus)”。在這則神話故事裏,英雄赫拉克勒斯在與人首馬身的涅索斯決鬥時,沒有面對面來場男子漢式的決鬥,而是暗箭傷人,射中了這位會飛的敵人的背部,還在箭頭上淬了從毒蛇口中提取的毒液。作爲報復,死之前,涅索斯騙得赫拉克勒斯的妻子達吉麗亞的信任,讓達吉麗亞誤以爲涅索斯的血液是一種愛情魔藥,能使愛人永保忠誠,於是取了一小瓶血液保存起來。

當然事實上,涅索斯的血液此時已是劇毒。後來,當赫拉克勒斯移情別戀後,這個女人偷偷地將毒血塗在一件漂亮的外袍上,經由僕人利卡斯向赫拉克勒斯獻上衣服。赫拉克勒斯穿上它,爲天神獻祭。就在這時,祭祀之火催發了衣服的毒性,將英雄活活“燒死”。

索福克勒斯(Sophocles)在其悲劇作品《特拉基斯婦女》(The Women of Trachis)中,透過赫拉克勒斯的兒子的嘴,描述這出“死亡之袍”的悲劇:“一開始,可憐的男人很高興,他那件漂亮的外衣讓他在禱告時愉悅非常。但是,很快,(祭品)着火了……汗水流了下來,外袍開始緊貼身體。突然,劇烈的疼痛猛地撕咬住他的骨頭,讓他抽搐不止。接着,殘忍的一幕發生了,他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然後慢慢地被毒液融化。”衣服脫不下來,赫拉克勒斯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它像“強酸”一樣侵蝕他的皮膚。

從技術層面上看,妻子下毒後,赫拉克勒斯就算是中毒了,然而更爲痛苦的是,毒性發作的週期顯然很漫長,起起伏伏,陰晴不定,作者用了好幾個章節,濃墨重彩地描述整個過程。

不幸的是,直至今天,這個神話故事仍在反覆上演。雖然毒物不同,但對維多利亞時代的人來說,許多腐蝕性的化學藥劑也像神話中的毒液一樣,通過熱和汗水激發活性。無論是發明這些試劑的化學家,還是染布工人、縫紉師,都深受其害。當然,首當其衝的受害者還是消費者。涅索斯的神話不斷上演。

醫學界最權威的學術刊物之一《柳葉刀》(The Lancet)困惑於爲何讀者讀到“襪子或內衣使人中毒”這類文章時總是表現出極大的不信任。“或許,這類文章總使人聯想到神話故事—諸如赫拉克勒斯之死一類”。一位法國醫生曾寫道,毒神話變成了毒科學,“就像是涅索斯之袍,被人從幻想作品中,直接拉入了現實”。

《利卡斯向赫拉克勒斯獻衣》(1542-1548年),荷蘭國立博物館。

今天,人類用毒的技能日益增強,尤其擅長用毒品幫自己變美。肉毒素(Botox)由肉毒桿菌繁殖產生,是人類世界已知最致命的病菌之一。肉毒素經稀釋後,可注射到人體面部,使面部神經癱瘓,從而平復皺紋。這種做法已經被大多數時尚教主們接受,甚至連一些政治領袖也採用這種方法“永駐青春”。我們或許認爲,化妝品含鉛的問題,在伊麗莎白時代之後就已經得到了解決,然而事實上,化妝品的時尚“進化”之路漫長曲折,即使是今天,口紅中含鉛的問題也未能得到解決。

文藝復興時期,伊麗莎白一世女王常常在臉上塗抹厚厚的鉛粉用於美白,這種粉被稱作“威尼斯鉛粉”(Venetian Ceruse)。因爲“鉛”能使顏色均勻透亮,創造出令人渴求的“白皙”的皮膚。幾個世紀以來,鉛一直被用在各種化妝品中。塗抹上鉛粉的皮膚,與勞動人民日曬雨淋、又黑又糙的皮膚截然不同,還能進一步強調白種人的優越感。

伊麗莎白一世女王。

這一時尚一直延續到維多利亞時代,彼時醫學界終於將視線投向化妝品領域。一份醫學報告的出現,曾直接導致紐約某品牌化妝品生產商被告上法庭。1869年,美國醫學協會的創辦者之一,劉易斯·塞爾(Lewis Sayre)醫生接連救治了三位年輕女士,她們都是在使用了萊而德(Laird)品牌的“綻放青春”系列化妝品後,身體開始變得極度虛弱,劉易斯醫生將此種病症命名爲“鉛麻痹”。該產品的廣告聲稱,該產品具有美白、去皺,使皮膚光滑的作用,然而除此以外,它還具有致殘效果。三位女士大約每月一瓶,在連續使用該產品兩到三年後,手部肌肉麻痹癱瘓,“枯瘦如柴”。其中一個女孩年僅21歲,顯然足夠年輕,根本不需要用什麼“綻放青春”的產品。該產品的廣告和醫學雜誌插畫,如同兩個極端的對立面,一方描繪“高效的美容”,另一方則刻畫“高效的致殘”。

左圖爲萊而德品牌“綻放青春”產品廣告,1863年,美國國會圖書館收藏。右圖爲19歲患“鉛麻痹”的女孩圖,因使用“綻放青春”產品手部肌肉麻痹癱瘓,1869年,插畫來源於劉易斯·塞爾醫生的醫學報告。

廣告中,女孩優雅地打開手中“液體珍珠”的盒蓋,然後塗塗抹抹;醫學插圖裏呢,只有一個無頭的病人,兩手扭曲,無力下垂。現在,我們稱這種病症爲“腕下垂”或“橈神經麻痹”,致病原因就是鉛中毒。插圖中19歲的女孩不能“喫飯、梳頭,連一根針或是衣物上的一顆紐扣也拿不動,事實上,她的手什麼也做不了。”好在經過幾個月的藥物治療和“電療”,通過在手上植入假體,三位女士“幸運地”康復了。此後幾十年間,該品牌產品繼續在市面上銷售。我們可以通過19世紀80年代的廣告看出,該品牌向消費者宣稱,產品經美國衛生委員會檢測,“完全不含任何有害物質,不損害人體皮膚和健康”。

因時尚而受害具有“性別特色”

1875年上市的美國粉餅品牌泰特洛(Tetlow)的“Swan Down”系列,曾經風靡一時。該產品以“安全”作爲賣點,外包裝上直接印有“無害”兩字。品牌創始人亨利·泰特洛是英國人,移民費城後,成立了一家化妝品及香水公司,大放異彩。泰特洛的品牌之所以取得成功,從表面上看,在於他發現了一種廉價的美白代替品—氧化鋅(這種配料現在仍用在防曬產品中),取代了早期化妝品行業使用的有毒物質。於是,原本買不起化妝品的普通婦女們,也能買上一兩盒胭脂水粉了。靠着這些人,亨利·泰特洛發家致富。這款粉盒內包裝上印着一隻天鵝,它悠閒自在,浮在水面上,湖水下方,有這樣一行標語,“其他粉餅來了又去,只有Swan Down伴你永恆”。

後來,我從古董商那裏買到一盒未開封的Swan Down,並送到瑞爾森大學實驗室進行檢測。實驗結果讓人笑不出來:這種粉餅中確實含有鋅,但也含有大量鉛粉。泰特洛的市場宣傳無疑具有極大的欺騙性,Swan Down本應起到溫和美白的作用,但是,長期使用該產品,其中的鉛粉可能通過血液進入肺部,在人體內堆積,然後,“伴你永恆”。

美國粉餅品牌泰特洛(Tetlow)的“Swan Down”系列粉餅,含鉛,約1875-1880年。

遺憾的是,你的永恆不在臉上,而在骨頭裏、牙齒中。

歷史上,這樣的有毒化妝品不勝枚舉,令人毛骨悚然,然而,鉛作爲染料的重要原料,今時今日,其危害仍然是一個無法解決的大問題。鉛爲重污染物,法律明令禁止將其用作化妝品配料,因此我們很難在口紅的配方表上看到這個成分。口紅可能被喫進嘴裏,脣部皮膚又薄,有毒物質特別容易經由脣部被人體吸收。儘管法律規定,只要產品含鉛,不論含量多少,均爲不安全產品,但是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該機關負責規範化妝品安全)表示,就口紅而言,現今還沒有絕對安全的產品,因爲鉛仍被“有意”地加入脣膏之中。

2011年,FDA抽查了400支口紅,成分中無一例外含鉛。2013年6月,我特意在多倫多大小藥房搜尋鉛含量最高的有色脣部用品,發現有兩種含鉛量位例前七的產品上架,歐萊雅Colour Riche Volcanic 410號,以及Tickled Pink 165號。就我本人而言,讀了相關醫學報告後絕不會再把這兩種口紅塗在嘴上,但是,吸引力仍在。410號脣管爲閃亮的金色,聞起來甜甜的,明亮飽滿的橙色是當年的流行色。作爲前沿色彩,橙色甚至出現在Prada、Marni、MarcJacob等一線大牌的2010年的秋季秀場上。

2015年我再次檢驗了這兩種口紅後發現,410號中的鉛含量大大降低,從原有的百萬分之七,降低爲百萬分之一,但是165號中的鉛含量,仍與兩年前一模一樣。到目前爲止,沒有明確的數據可以表明,女性每日會無意攝入多少口紅,也沒有數據顯示,這些成分的攝入量達到多少時,會對人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但我仍希望在此譴責這種對鉛含量監管不力的行業現狀。

大家得明白,作爲消費者,如果僅僅看中口紅的香味、色澤、閃亮度,或是被鋪天蓋地的廣告吸引到無法自拔,無視產品安全,繼續購買諸如410號之類的產品,那麼,一切都不會改變。Swan Down也好,“綻放青春”也罷,此類事件將不斷重演。

另外我得說,這種危險還有“性別特色”。許多國家的健康與安全的相關規定,將化妝產品明確地區分爲兩類,一類產品監管力度小,主要用於女性,稱爲“美容”類產品,包括化妝品、染髮劑等,另一類產品監管力度較大,稱爲“洗護”類產品,包括洗髮沐浴液及香水香氛。這種明顯具有性別歧視的條款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工作及社交環境要求女性化妝。

因此,雖然從古至今,男性因時尚而受害的案例數不勝數,但是,就現代社會而言,社會及科學調研的重點,應該更多地放在那些至今仍被要求穿着時尚的羣體,即女性身上,這樣,你才能看到延續至今的危險。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