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箴言卡片·

  读书不是为了雄辩和驳斥,也不是为了轻信和盲从,而是为了思考和权衡。

  ——培根

  作者|叶子

  文章转载自“重庆教育智讯”微信公众号

  

  《美丽新世界》

  作者 | 阿道司·赫胥黎

  人工智能、生物技术,成为近年来,人类最为津津乐道的“科技话题”,从已知科技推论,人类未来似乎必然突破当下的有机生命形态。从来没有哪个时代的人类,像我们现在一样,对科技革新的感受如此切身,过去两万年人类生活习惯的改变程度小于过去二百年,甚至少于过去三十年。所以,也不会有哪个时代的人类,像我们一样,对科技发展进步报以如此大的反思甚至是怀疑。

  《美丽新世界》正是这样一本描述未来的幻想故事。《美丽新世界》成书于1932年,这本书让阿道司·赫胥黎名留青史——不是因为文学价值,而是因为这本书的社会意义。

  “美丽新世界”是一个作者虚构的未来科技高度发达的社会。故事发生在福特纪元632年即公元2532年。在这个世界里,由于社会与生物控制技术的发展,人类已经沦为垄断基因公司和政治人物手中的玩偶。这种统治甚至从基因和胎儿阶段就开始了。在《美丽新世界》中,城市人在出生之前,就已被划分为“阿尔法(α)”“贝塔(β)”“伽玛(γ)”“德尔塔(δ)”“厄普西隆(ε)”五种社会阶层。其中,阿尔法和贝塔最高级,将来是领导和控制各个阶层的大人物;伽马是普通阶层,相当于平民;德尔塔和厄普西隆最低贱,只能做普通的体力劳动,而且智力低下,同时还被大量复制。

  但是这里的人们都非常快乐——因为他们不知道“不快乐”是什么。所有的物质都得到保障,所有的欲望都能够被药物满足。身体绝对的健康,青春永驻。

  与其他科幻著作里的未来浩劫不同,这里没有战争、没有核武器、没有病毒,与此相反,无人受伤害,邪恶并不凸显。事实上,这是一个人人得到满足的社会。

  人们习惯于自己从事的任何工作,视恶劣的生活和工作环境与极高的工作强度为幸福。这是人们只是“受到诱导”而非“逼迫”,世界上没有疾病,没有矛盾。国家还发放叫做“索麻”的精神麻醉药物让人忘掉不愉快的事情。人的情绪也没有沮丧、疯狂和压抑。甚至有专门的部门来确保欲望的浮现与满足之间的时间差短。

  当然,这世界里没有艺术、诗歌,没有莎士比亚,更没有“爱情”那种危险的东西。

  这里的人们“幸福一生”,简直没有任何可失去的,当然,似乎也没有任何可得到的。

  有生物伦理学家指出:按照《美丽新世界》中的方式所丧失人性的人们并不痛苦,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自己泯灭了人性……他们实际上已成为拥有奴隶幸福的幸福奴隶。

  如果人工智能已经可以将所有的个人情感体验和记忆贮存于云端,如果生物科技可以塑造人类的身体、思想甚至是情感,那么,《美丽新世界》所描述的,会是我们的未来吗?

  ▼

  《美丽新世界》作为二十世纪最经典的反乌托邦文学之一,在国内外思想界影响深远。因为书中的内容直指社会学的核心,更直指人性,同时又深刻反思了科技进步催生的政治社会变革给人类带来的人性衰减。

  《娱乐至死》的作者波兹曼就谈到,“奥威尔担心我们憎恨的东西会毁掉我们,而赫胥黎担心的是,我们将毁于我们热爱的东西”,毕竟,有什么理由去阻止人类追求“享受”追求“及时行乐”呢?特别是当这一切都因为科技的进步而变得能轻易获得的时候。

  ▼

  从阿尔法GO完胜人类棋手李世石和柯洁以来,人们便对科技进步所可能给人类带来的威胁产生了大讨论。最近,发生在中国的一起编辑胚胎DNA事件,更让人们想起《美丽新世界》类的预言故事来,似乎每一个人类都突然警觉起来,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该何去何从?人类会被自己毁灭吗?人们不禁发生这样的思想,但没有谁能回答。

  我们先来看讲三个小故事。

  第一个故事

  人类是否在进化

  这个故事,出自《阿含经》,是佛陀三千多前就讲述过的故事。

  混沌初开时,世间生命,没有尊卑,共同住在世界上,身体轻盈通透,飘在空中,不分男女,也不需要吃什么东西,只吸食一种无形无味的“欢喜”就行了。

  有一天,地上产生出来一种东西叫“地味”,有人尝了,觉得好吃。有形有色又甜,比看不见摸不着的“欢喜”好多了。于是大家都跟着品尝,越吃越胖,飞不起来,就落地上了。吃得多的,变丑了,吃得少的,长得就好看点。开始互相瞧不上(有了尊卑心)。很快,“地味”吃完了。

  后来,人们发现了地上还有“地皮”,有人大胆尝了,比“地味”差点,但也很香。大家便都又学会了吃“地皮”,吃得多的人更丑了,吃得少的漂亮些,互相嫌嫉起来,不久,“地味”也吃完了。

  接着,又有聪明人发现了“地肤”,味道比“地味”还差,但也算可以了。吃完“地肤”,又接吃更难吃的“粳米”。

  又一天,一男一女相见,有了欲望,行了男女之事,于是大家,也都跟着效仿,从此就有了夫妻。

  那时候,米不用种,早上收,晚上熟。又一天,有一人想,我天天收米多麻烦,不如一次多收点,存起来。结果人人跟着学,米就不够了。

  又一天,有人开始偷米了。被抓后,“王”问,为什么要偷东西?小偷说,家里穷。“王”就给了他一些财物,并说,不要再偷了。

  接下来,人人效仿,并学会了更大的本领——说谎。都去“王”哪里说自己家里穷,“王”觉得这可不行,就开始加刑罚于小偷。

  接下来,小偷们并没消失,而是干脆把自己武装起来,成了强盗,组成军队,互相劫掠。

  就这样,欲望生出人类,生出贫穷,生出从劫盗,生出刀兵,生出杀害……(人类世界就么堕落起来了)

  如此一次又一次,新的事物因为人类的欲望而出现,同时,人们又再也回不到从前……

  三千多年前,佛陀在古老的恒河水边,宣传他的佛家思想时,其实也用如此朴素的故事,抽象地描述出人类的发展史。为什么这么说?你看,每一次社会的变化,都来源于“有情人”的欲念和人体对群体的竞争。人们学会一种手段,能够使自己多吃多占,在竞争中体现优势,他就会去这么做。这种手段也很快就被大家所复制。为了扩大竞争优势,排除异己,随着竞争逐步加剧,群体不断“进化”,但个体的福祉,似乎在逐步下降。如果从人类发展学的角度看,这个故事是佛陀的“进化论”。

  人工智能加上生物科技的改造,也许有一天,让世界会产生更新的人。就像故事里,初生的生命,逐步落上地上,又逐步有了男女一样。并且不管是好是坏,是喜是祸,人类总也“回不到当初”。

  当然,这来自三千多年前的想象,恐怕是有其局限性的。人类的进化、社会的演化是否是向前的,是否是“进步”的,这很难说清。智人的出现有超过20万的历史,从佛陀讲的故事距今天才不过“短短”几千年。而基因的出现则有几十亿的历史。以我们的历史维度去谈人类“进化”,命题似乎显得太宏大。

  第二个故事

  科技发展,在拯救人类吗?

  1970年,赞比亚修女尤肯达给美国航空航天局的施图林格博士写了一封信,信中,修女悲天悯人地问道:目前地球上还有这么多小孩子吃不上饭,你们怎么能舍得为远在火星的项目花费数十亿美元。

  博士很快给这位修女回了信,这封真挚的回信随后以《为什么要探索宇宙》为标题发表。

  博士的回信里,写了这样一个故事:

  400年前,德国某小镇里有一位伯爵。他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他将自己收入的一大部分捐给了镇子上的穷人。这十分令人钦佩,因为中世纪时穷人很多,而且那时经常爆发席卷全国的瘟疫。一天,伯爵碰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他家中有一个工作台和一个小实验室,他白天卖力工作,每天晚上的几小时的时间专心进行研究。他把小玻璃片研磨成镜片,然后把研磨好的镜片装到镜筒里,用此来观察细小的物件。伯爵被这个前所未见的可以把东西放大观察的小发明迷住了。他邀请这个怪人住到了他的城堡里,作为伯爵的门客,此后他可以专心投入所有的时间来研究这些光学器件。

  然而,镇子上的人得知伯爵在这么一个怪人和他那些无用的玩意儿上花费金钱之后,都很生气。“我们还在受瘟疫的苦,”他们抱怨道,“而他却为那个闲人和他没用的爱好乱花钱!”伯爵听到后不为所动。“我会尽可能地接济大家,”他表示,“但我会继续资助这个人和他的工作,我确信终有一天会有回报。”

  果不其然,他的工作(以及同时期其他人的努力)赢来了丰厚的回报:显微镜。显微镜的发明给医学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由此展开的研究及其成果,消除了世界上大部分地区肆虐的瘟疫和其他一些传染性疾病。

  伯爵为支持这项研究发明所花费的金钱,其最终结果大大减轻了人类所遭受的苦难,这回报远远超过单纯将这些钱用来救济那些遭受瘟疫的人。

  科技发展与人类关系,很多时候也并非《美丽新世界》所预言,但似乎乐观者与悲观者都有自己的理由。就像佛陀所说的刀兵之器,过去一百年间,军事战争进入热兵器时代。一战,二战,原子弹……很难说清楚,在这一百年间,科技的进步对人类的毁灭作用大,还是拯救作用大。

  同时,我们都应该明白,历史的进程,总是循环往复,甚至时有倒退的。如果让一个做选择活在1900年,还是1940年,大多数人会选1900年。但如果让一个人选择活在1900年,还是2000年,恐怕大多数人,还是愿意活在2000年。

  那么,你是愿意活在2000年,还是去到“美丽新世界”可能成真的2532年呢?恐怕决择就难多了。

  因为我们对历史认知总是有局限的。

  第三个故事

  科技发展与人伦认知

  1667年,法国路易十四的御医——让·巴蒂斯特·德尼,为一个15岁的男孩进行治疗,这是人类历史上记载的首次输血活动。医生给孩子输入了少量的羊血,男孩活了下来。

  这位急功近利的御医大受鼓励,又开找到了一个疯子作实验。这种不负责任的实验,结局当然是把人给弄死了。

  说这个医生草菅人命不算过分,在当时人们也疯狂地批判这个杀人医生。但声音主要来自于保守教会——他们关心的不是科学手段的不成熟,而是伦理问题,认为这样的实验一旦成功,将使人类产生危机。羊血、鸡血、狗血怎么能和人混一起,这是要制造出怪物来吗?

  在这样的非科学理由的阻挠下,输血实验发展被禁锢了一段时间,多长呢?差不多150年,直到19世纪才逐步开展,并在20世纪取得突破性认知。

  如果这只是一个科学矛盾,那么人们可以从科学角度去重新认识和完善它,花的时间也许是三五年,也许是三五十年,但决不会是150年。 人类是否可惜这150年呢?

  在那个时代,当时人类的伦理担心正是其认知角度的正常表现,甚至可以说是无可厚非的。但如果站在350年后的今天回望,我们又对当时的伦理认知做何感想?

  钱穆先生在《国史大纲》开篇即谈到一个观点:“……对其本国已往历史有一种温情与敬意者,至少不会对其本国历史抱一种偏激的虚无主义,(即视本国已往历史为无一点有价值,亦无一处足以使彼满意。)亦至少不会感到现在我们是站在已往历史最高之顶点,此乃一种浅薄狂妄的进化观。”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我们对人类发展的反思,特别是在科技发展让人如此骄傲的今天——“不要感到现在我们是站在已往历史最高之顶点,此乃一种浅薄狂妄的进化观。”

  //////////

  《美丽新世界》来源一次大敢的假设和推断。我们不妨,回到过去,重新想象一次。比如这样——

  5万年前,一个群落的原始人,过着睡醒了打猎,吃饱了晒太阳的自认为舒服的日子。然后有人开始用石头磨出了一种新工具,也许是个大锤子。这下,这群人打猎水平一下子上升到了另一个台阶。一个很会讲故事的老人说:“停下来吧,我看到了未来。巨大的猎物被我们杀光了,只有杀些小猎物,后来啊,小猎物没有了,人们开始争夺有猎物聚集的地盘。然后啊,大家居然互相杀起来。他们勾心斗角,再也不去欣赏落日的美好;那个世界钢筋水泥,再也没有鸟语虫鸣;那个世界,什么都不缺,吃得可多了,但是却没人能听懂树木的低语……那个未来,好可怕。你这个新做的石头锤子,还是收起来吧。”可是没有理会他,毕竟用这玩意儿捕杀猎物太顺手了,谁会关心一个老头说啥呢?

  如果美丽新世界真的发生,恐怕乐于回忆2000年的人,不会有很多——难说我们现在生活的时代不是古人早就焦虑过的“美丽新世界”呢?

  阿道司·赫胥黎自己也谈到“一个社会,如果多数成员不能保持清醒,不在乎当下,不关心近在咫尺的未来,而把多数时间花在其他的地方——只关心无关紧要的运动和肥皂剧——那么这个社会很难抵御操控者的入侵。”

  同时,我们不用过于悲观。人类,并非不擅长理智的反思,《美丽新世界》这本书,本就是一次反思的成果,一次当头棒喝,一声长响警钟。警钟常在,但人类发展的脚步,却无法停滞。

  悲观者也许往往正确,但乐观者才能常常成功。

  1952年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阿尔贝特·施韦泽有句名言:“我忧心忡忡地看待未来,但仍满怀美好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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