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城之行，是鷓鴣哨搬山生涯的最後一次倒鬥，這次倒鬥也是他緊繼瓶山一役之後，又一次損失慘重的經歷。此役不久，心灰意冷的他就遠渡重洋，移居到了美國，他的搬山生涯也就此結束，始終都沒能找到雮塵珠，用之解除鬼洞的千年詛咒。至於他從黑水城帶回來的那塊龍骨，他也並未解開上面記載的符號之謎，要到他的外孫女雪莉楊時才解開，但上面並沒有記載雮塵珠的下落。可以說鷓鴣哨的黑水城之行，對他自己而言幾乎是毫無收穫的一次歷險，但作者安排他這次倒鬥，另有作用，只是關鍵不在那塊龍骨之上。

一.黑水城之行，是鷓鴣哨搬山生涯的最後一次倒鬥，也是他緊繼瓶山一役之後，又一次損失慘重的經歷。

最近隨着網劇《龍嶺迷窟》的上映，羽菱君才發現改網劇的製作團隊，先拍攝《黃皮子墳》和《怒晴湘西》，後拍《龍嶺迷窟》是對的。因爲《黃皮子墳》和《怒晴湘西》，雖在《鬼吹燈》系列的後四部中，但主體故事的時間線都是在另幾部小說之前，其中更是涉及到了鷓鴣哨和陳瞎子這兩個特殊人物的過往，當然還有胡八一和王凱旋兩人少年時期的故事，按照時間線來拍攝，可以讓沒看過小說的觀衆，先了解他們各自的過往，到看《龍嶺迷窟》時便不會一頭霧水。

按照時間線，鷓鴣哨黑水城之行，發生在《怒晴湘西》中的他們探瓶山古墓之後。瓶山一役，鷓鴣哨失去了老洋人和花靈，他因此成爲了世上唯一的一個搬山道人，可以說也是扎格拉瑪這個古老的部落，解除鬼洞詛咒唯一的希望。扎格拉瑪部落後代中的搬山道人們，在過往千年的歲月中，已不知找了多少古墓，線索斷了續，續了斷……在這種築籬式的搜索中，雮塵珠卻依然下落不明。雖然只有孤身一人，但身負祖宗遺訓的鷓鴣哨，爲了挽救世上已爲數不多的扎格拉瑪同胞，還是一如既往地根據那一絲絲時有時無的線索，到處追查雮塵珠的下落，最後就把目標着落在西夏國的某個藏寶洞裏。

這個藏寶洞原是西夏國某個重臣修建的陵墓，但經近千年的變遷，陵墓的地面上早已沒有任何封土等特徵，極爲難尋。搬山道人不懂風水星相，從技術上來講，幾乎不可能找到這個藏寶洞，爲了這一絲的希望，鷓鴣哨不得不求助擅長風水分金定穴的摸金校尉，最終就讓他找到了已經出家的了塵長老。

這裏面有一件事很值得探討。作者在寫鷓鴣哨在找摸金校尉時，曾寫到“當時做摸金校尉的人也不多了，屈指算來，全國都不超過十位”。但在後來的相關設定中，他卻寫到當時的摸金符就只剩三枚，摘得摸金符才能稱爲真正的摸金校尉，可見在這點設定上作者是自相矛盾。這其實也說明天下霸唱當時在寫這段時，應還沒有後來關於張三鏈子傳下三枚摸金符，還有“摸金校尉合則生、分則死”等這些的想法。當然了這屬於題外話，我們這裏不進一步去深究。

由於了塵長老知道鷓鴣哨在朝夕之間，並不能學會分金定穴術，爲救扎格拉瑪所剩不多的族人，便與鷓鴣哨一起同赴黑水城。在途中他們遇到一個美國神父托馬斯，並與之結伴同赴黑水城，可是最終他們非但沒能找到雮塵珠，反而還遭遇了致命的險情。結果，了塵長老命喪黑水城，鷓鴣哨也自斷了一臂。讓他們差點全都喪命的，除了黑水城通天大佛寺地底下，藏寶古墓中的機關牆，就是那藏寶洞中能腐蝕融化一切活物，被他們稱爲“鬼霧”的黑霧。

鬼霧其實是一種蟦蟲，這蟦蟲的腐蝕原理是這樣的，蟦蟲喜歡接觸高溫的物體，但它們一旦接觸到溫度高於常溫的物體，就會立刻死亡，死亡後馬上就變成一種腐蝕液，蟲屍的腐蝕液與被其腐蝕的物體相融合，立刻又會再生出新的蟦蟲繼續侵蝕附近的高溫物體，因此數量永遠不會減少，能夠一直腐蝕完周圍的活物。鷓鴣哨的左手，就是這樣被黑霧纏上腐蝕剩白骨，爲了保命自斷一臂。這也是天下霸唱厲害的地方，他的筆下，連屍變和起屍這些，最終都能用科學的理論來解釋，寫盜墓，裏面的盜墓者幾乎都沒有好下場，就只有爲了自救找雮塵珠而非摸金髮財的主角成功了，他是完美的避過了這類文學創作的雷區。

就這樣，鷓鴣哨的黑水城倒鬥之行，以慘重的損失敗北而告終，黑水城之行也成爲鷓鴣哨搬山生涯的最後一次倒鬥。了塵長老在臨終前，曾交代鷓鴣哨去找另一位精通分金定穴祕術的摸金校尉金算盤，求他傳授分金定穴祕術，但在幾乎與了塵長老命喪黑水城的同時，金算盤也栽在了龍嶺迷窟之中，鷓鴣哨在尋找金算盤幾年未果之後，心灰意冷的他就遠渡重洋，移居到了美國，他的搬山生涯也就此結束，始終都沒能找到雮塵珠，用之解除鬼洞的千年詛咒。

至於他從黑水城帶回來的那塊龍骨（一塊刻有眼球符號的龜甲），由於他並未找到能夠破解古代符號這方面之人，他也並未解開上面之謎，只是在他死後隨同他的衆多遺物留給了外孫女雪莉楊。那麼這塊龍骨上面，究竟記載了什麼內容呢？這點後來的孫教授給出了答案。

二.鷓鴣哨黑水城之行的意義不在那塊龍骨上，而是體現在與此行關聯的事情上，最關鍵的就是他所留下的兩枚摸金符。

孫教授這傢伙雖然一肚子壞水（具體可參看羽菱君已往《鬼吹燈》解讀相關文章中，對孫教授這號人物的解析），但是胡八一他們三人最終能夠成功解除鬼洞詛咒，他是功不可沒，而且他也確實是古文字的破解專家。就如雪莉楊所說，他在西方考古界都很有威望，是世界上屈指可數的幾個古文字破解專家，擅長解讀古代符號、古代暗號以及古代加密圖形信息。1981年，埃及加羅泰普法老王的墓中，曾經出土過一批文物，其中有一支雕刻了很多象形符號的權杖，很多專家都無法判斷符號的含義。有一位認識孫教授的法國專家寫信給他求助，得到了孫教授的寶貴建議，最後判斷出這支權杖，就是古埃及傳說中刻滿陰間文字的黃泉之杖。這一發現當時震驚了整個世界，從此孫教授便四海聞名。

胡八一在古藍縣招待所第一次見到孫教授時，胡八一是因爲背後的眼球紅斑，認爲這是個符號且與鬼洞大有關聯，所以向他請求解讀，以解其惑。但孫教授除了跟老胡說這種符號不是眼睛，而是某種象徵性的圖言，其他的都閉口不言，故意對胡八一隱瞞不說。之後帶着疑惑和擔憂，老胡他們回到了北京，而從美國回來的Shirley楊，背後同樣有這個眼球紅斑，她從外公鷓鴣哨的筆記中得知這是鬼洞詛咒的象徵，而要解除這個詛咒，只能寄望於找到雮塵珠，並將那塊刻有跟他們背後一樣眼球符號的龍骨拓片（並非原物）拿了出來。她和老胡都認爲龍骨上面所刻的符號，應該記載有雮塵珠的下落，於是他倆結伴又去了一趟古藍縣找孫教授。

由於陳教授的原因，這次孫教授對老胡和Shirley楊並沒有隱瞞，而是幫他們解讀了龍骨上的符號，只是很可惜，這裏面的內容根本沒有涉及到雮塵珠的下落。至於龍骨上的內容具體是什麼，小說中用孫教授的話，是這麼說的，這上面所刻又像眼球，又像漩渦的符號，在周代密文中代表的意思是鳳凰，這拓片上記載的信息，是西周人對鳳鳴岐山的描述，整篇內容所言，就只是一篇古人描述鳳鳴岐山的祭天之文。雖然雮塵珠也叫“鳳凰膽”，但確實沒有提到它的下落。我點頭道：“這是沒錯，因爲雮塵珠本身便另有個別名，喚做鳳凰膽，這個名字也不知是從哪開始流傳出來的。看來這眼球形狀的古玉，與那種虛構的生物鳳凰之間存在着某種聯繫。教授，這塊拓片的密文中，有沒有提到什麼關於古墓，或者地點之類的線索？”孫教授說：“非是我不肯告訴你們，確實是半點沒有。我幫你們把譯文寫在紙上，一看便知，這只是一篇古人描述鳳鳴岐山的祭天之文。這種東西一向被帝王十分看重，可以祈求得到鳳鳴的預示，便可授命於天，成就大業，就像咱們現在飯館開業，放鞭炮，掛紅幅，討個吉利彩頭。”《龍嶺迷窟•第三十五章》

之後老胡讓孫教授把拓片中的譯文寫了下來，反覆看了數遍，確實沒有提到任何地點，也就是說鷓鴣哨當年帶回的龍骨，這條擱置了數十年的線索又斷掉了。可以說，當年鷓鴣哨的黑水城之行，不但損失慘重，還是一場毫無收穫的倒鬥。不過，他這次黑水城之行也不是完全沒有意義，只是這意義不在雮塵珠，也不在那塊龍骨上，而是體現在這關聯的事情上，其中最關鍵的就是他所留下的兩枚摸金符。

要成爲真正的摸金校尉，就必須摘得摸金符，這辟邪的神物，可是摸金校尉進入古墓決不可欠缺的祕寶。按祖師爺所定下的規矩，想要摘得摸金符，還必須先立下投命狀，獨自以摸金的手段去倒鬥，在沒帶摸金符（無辟邪神物護身）和沒出現雞鳴燈滅（不壞門規）的情況下，成功在目標古墓中倒出明器，才能摘得前輩同行所傳的摸金符。可見摸金符有多來之不易，許多人一輩子都未必能取得摸金符，成爲真正的摸金校尉，更何況從明末開始這摸金符世上就只剩下三枚。

按照正常的情況，像胡八一、王胖子和雪莉楊三人，想要摘得摸金符幾乎是不可能的。老胡一開始敢去倒鬥，就是因爲老金賣給了他們兩枚家傳的摸金符，當然了那僅是模仿的，並非正宗的摸金符。後來老胡在精絕古城之行時看到雪莉所帶的那枚正宗的摸金符，發覺他們所戴是僞造的，就一直耿耿於懷，《龍嶺迷窟》中在他們去探龍嶺古墓之前，他對此事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可見摸金符對摸金校尉的重要性。我突然想起來，陝西養屍地極多，萬一碰上糉子如何是好，這事說起來就想揍大金牙，拿兩枚僞造的摸金符蒙我們，好幾次險些把命搭上。大金牙見說起這件事，只好賠着笑臉再次解釋：“胡爺胖爺，你們可千萬別生氣，我當時也不知道，當年我們家老爺子，就是戴的這種摸金符......回頭咱們想辦法收兩枚真的來，這錢算我的......”我笑着說：“那就有勞金爺給上點心，給我們哥兒倆弄兩枚真的來。說實話，不戴着這個東西幹倒鬥，心裏還真是沒底。幹起活來要是沒信心，那可比什麼都危險。”《龍嶺迷窟•第四章》

鷓鴣哨留下兩枚摸金符，而老胡剛好又在龍嶺迷窟中得到金算盤的那枚，這就讓老胡、胖子和雪莉各有了一枚摸金符，可以說他們的摸金符是摘得相當容易。假如當年鷓鴣哨沒有因黑水城一役而拜師了塵長老，而且了塵沒有因分而倒鬥死在了黑水城，他又怎麼能得到這兩枚摸金符，後來的老胡他們三人又怎能成爲真正的摸金校尉，並憑此信心大增而敢於出入古墓，打探雮塵珠而破解詛咒，成功實現了自救？可見，當年鷓鴣哨的黑水城之行跟老胡他們去龍嶺的意義是一樣的，作者如此安排，就是爲了讓後來的摸金三人組能夠得到摸金符，摸金符纔是真正的關鍵。

還有，假如不是鷓鴣哨帶回的那塊龍骨，雪莉便不會與老胡再去找孫教授，也就不會在孫教授那裏得到指引，而有了雮塵珠在雲南獻王墓的線索。當然了，綜合後來孫教授的作爲和佈局，即便是老胡和雪莉再去找他，他也會通過另一種方式將這個線索告訴老胡的，他必須指引老胡去倒獻王墓，不然他如何考驗老胡的能力，並期望依靠他找到地仙村呢？這也是他當時會去石碑店探查棺材鋪祕密的原因。羽菱君個人認爲，他從看到老胡背後的眼球紅斑，就已想到了棺材鋪地下的石匣玉獸，他連夜讓助理洗出那六尊獨目紅玉邪獸的照片，就說明了這一點。

總體而言，鷓鴣哨的黑水城之行，對他自己個人而言，是損失慘重且毫無收穫的一次倒鬥，但此行也並非完全沒有意義，只是這意義不在那塊龍骨上，而是體現在與此行關聯的事情上，最關鍵的就是他所留下的兩枚摸金符。這也是作者安排他此行背後的用意，實際上跟安排老胡、老王和老金去龍嶺的用意是一致的。可以說，就《龍嶺迷窟》整個篇章的重點而言，其關鍵也是摸金符，其次纔是引出《雲南蟲谷》。

（圖片來源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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