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有今日。

每年11月舉辦的騰訊WE大會成了科學家和廣大的科學愛好者們浪漫的聚會。騰訊在其中扮演的是牽線搭橋、穿針引線的作用,搭臺讓別人在上面唱戲,用一個馬化騰常用的詞就是“連接器”。

只是WE大會更純粹,幾乎與商業無關,但很難說騰訊沒有想通過WE大會來提升自身逼格或科技影響力的精神動機。

2016年的WE大會上,當美國加州理工學院物理系林德教授、引力波領域領先專家Barry Barish(巴里·巴里什)來做《從愛因斯坦到引力波》的主旨演講時,絕對沒有想到他次年就將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

2017年10月3日,美國物理學家雷納·韋斯(Rainer Weiss)、基普·索恩(Kip Thorne)和巴里·巴里什(Barry Barish),因構思和設計激光干涉儀引力波天文臺LIGO,對直接探測引力波做出傑出貢獻,一起榮獲2017年諾貝爾物理學獎。其中巴里什和索恩都來自加州理工。

有意思的是,這兩位物理學獎得主分別參加了2016年和2018年的WE大會,而2017年則是由索恩的好友、我們的宇宙之王霍金來填補,這也是霍金最後一次在中國觀衆面公開發表演講。

當時,騰訊的WE大會團隊飛赴英國錄製了霍金的演講視頻《我們爲什麼要探索宇宙》,爲了寫這篇文章,我昨天重溫了一遍這個視頻(見下方),他當時問了大家兩個問題:首先,我們需要做什麼才能確保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讓人類的未來臻至完美?其次,我們爲什麼要考慮探索其他宜居星球?

霍金演講:我們爲什麼要探索宇宙

從巴里什到索恩到霍金,再到索恩的另一位女同事、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士、哈佛大學理論物理學教授麗莎·藍道爾(Lisa Randall),騰訊WE大會成了一場老朋友的聚會。

榮幸的是,我在前年採訪到了巴里什老爺子,今年又在同一個地方——北京香格里拉酒店——採訪到了索恩老爺子和麗莎教授。

當我11月3日上午第一次見到索恩時,就被他精心打理的花白鬍子吸引了——其獨特的山羊鬍的中間部分已經全白,周圍卻仍然保持着頑強的棕褐色。

被問到獲得諾獎後的生活有什麼變化時,他的回答讓我肅然起敬:“對我而言,諾貝爾獎對我最簡單的影響是,我收到郵件的數量增加了三倍,也就是說我每天平均收到三封邀請信讓我去講課。現在我成爲了一個說‘不’的專家,因爲我必須要留下時間去做我的科研工作。”

這種對科學純粹的態度很值得國內他的同行們學習,尤其對於那些經常出現在不同大會上胡言亂語的專家、學者們。

索恩告訴虎嗅,他和霍金在上個世紀60年代末就建立起了友誼,當時霍金應該是剛結婚不久,此時的霍金已經需要靠輪椅來生活。

在電影《傳奇霍金》裏,有一張霍金與索恩一起合影的照片,當時的索恩就展現出即將禿頂的風采和貫徹至今的大鬍子風範,只是如今的大鬍子被歲月——也可能是研究黑洞或時間旅行導致的——摧殘成了白鬍子。

左三爲索恩,左四爲霍金,應該是拍攝於上個世紀70年代

霍金於1974年獲邀成爲加州理工學院的客座教授,因此與索恩成了同事。索恩在接受虎嗅採訪時稱霍金是“親密的個人朋友”,他們倆人經常打賭,而霍金經常輸。最爲人熟知的是有一次霍金輸了之後給索恩訂閱了1年的成人讀物《閣樓》。

“我們聚在一起的時候,往往不是去談科學而是談生死與愛。我們還畢生同時研究同樣一個問題——能否時光穿梭?能否做出時光機?”索恩向虎嗅透露了更多跟霍金相處的細節,“作爲好朋友,我們經常打賭,但是我們從來在這個事兒上是不打賭的,因爲我們不能確切地知道能不能造出來時光機,能不能時光穿梭。這要等搞透量子引力學後才能知道。”

知微見著,可以想見的是,WE大會上的其他科學家同樣具有這種純粹的科學精神,這足以引起我們的尊敬。

除了連接科學家,我還看到了WE大會正在連接那些熱愛科學的小朋友,他們正是中國的未來。

從去年開始,騰訊會在WE大會的前一天組織一些演講嘉賓接受採訪,不僅有媒體,還有從北京各個小學招募來的小記者,這些中小學生經過層層選拔,最終獲得了近距離接觸世界頂級科學家的機會,他們在提問的時候不僅對科學家的研究瞭如指掌,還能問出許多在我看來媒體絕對想不到的角度,這些小孩子對科學的好奇和熱情纔是中國科研的未來。

在那一刻,我想替這些孩子們感謝騰訊。

索恩的個人經歷讓“從娃娃抓起”變得更有說服力,他說:“在我四歲的時候,我的祖父對我說,如果你要是能夠找到一個工作,幹起來就像玩兒一樣,那你就算是人生贏家了,所以我總是去找我喜愛的事業。在13歲時,我讀到了一本關於科學、物理學以及天文學的書,它叫《從一到無窮大》,這本書由物理學家伽莫夫寫的。我因此愛上了物理。”

最終,這種熱愛讓他獲得如今的成就。而WE大會邀請的這些科學家可能會讓中國的這些小學生改變其人生的探索方向。

仍以採訪索恩這場爲例,現場大概有三四位小記者,其中一位高個子男生獲得了提問的機會,他操着一口流利且純正的英文向索恩提了三個問題,費曼是他的偶像,他問的問題也事關星盤、蟲洞、時光機等。這樣的經歷足夠讓他在同學們面前炫耀一陣子了,而這可能又會帶動他的同學們對科學產生興趣,說不準就成了扇動颱風的蝴蝶,誰知道呢。

而因爲時間有限,另一位一直在舉手的小男孩最終沒能獲得提問的機會,顯然他爲準備好與霍恩面對面對話做了大量的工作,但這個機會最終掌握在了遞話筒的人手裏。小男孩在散場後坐在那裏滿臉憂傷、懊惱,隨行的大人和老師安撫他也無濟於事,他後來獨自晃盪在會場外,我安慰他別太難過,很多人都沒有獲得提問的機會,但他憋了許久的淚水最終還是流了下來,他告訴我本來說好了會讓他提問的。隨後我建議他下午留下來參加其他幾位科學家的採訪:“索恩雖然很偉大,但其他人也都很厲害。”我這麼安慰他。

讓我驚訝的時刻發生在下午採訪麗莎的時候,我早早坐在第一排的位置,後來進來了三位小朋友依次坐在了我的右側,坐在我旁邊的是一個精靈鬼怪的女孩,她主動跟我聊天,毫不怯場,她說她準備了很多的問題,她一開始提交了四十多個問題,後來被刪了一些,但依然還有一二十個問題,她拿出手中打印的英文資料——大概有十幾頁。

爲了獲得一個提問機會,她準備了十幾頁的英文資料和幾十個問題,這讓我老臉一紅。

當另一位女孩問出這個世界有沒有幽靈這種浪漫的問題時,我內心的震撼非語言能形容:

小女孩:有很多人至少年輕的時候相信有幽靈的存在,可能大了不信,但是有的人大了也信。比如說我自己現在還是相信的。您覺得暗物質跟幽靈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關係?暗物質是不是就是幽靈構成的物質?

麗莎:你在哪兒看見的?

小女孩:周邊,到處都是。

麗莎:你覺得幽靈是由什麼物質構成呢?

小女孩:我也不知道。

麗莎:我想象不出來到底幽靈是由什麼來構成。作爲物理學者,我會去考慮一個物體由什麼構成。如果世間真有幽靈,它是否攜帶能量,是否它與引力或其它事物有相互作用。如果有,如何相互作用。因此,要把幽靈定義爲它的性質、特性。如果存在暗物質,我們要了解幽靈是由什麼樣的物質組成的。並不是說組成幽靈的物質跟組成我們自己人體的物質都是一樣的,有可能是不同的。即使不同,由暗物質組成的幽靈也會跟引力或者是其它的很多東西會有相互作用。但是也有可能沒什麼互動關係,以至於說你沒法探測出它的存在。這也是爲什麼說你可能在日常生活中看不到幽靈的存在。但是,如果組成幽靈的暗物質多了,你就能夠偵測到它的存在,從而確認它確實是存在的。但是現在還是沒有的。

我相信,麗莎的回答會對這位小女孩有啓發。這也就告訴我們,千萬不要扼殺孩子的想象力。

我想,這大概也是騰訊堅持舉辦WE大會的原因之一吧。

昨天在WE大會現場多了很多的小朋友,很多家長帶着孩子來聽科學家們的演講,騰訊CXO網大爲在臺上開心地說:“我在現場看到了不少小朋友,我希望你們好好思考今天的內容,我們真的很期待你們未來的成績。”

我昨天在《2萬字看完騰訊最純粹的一屆WE大會:從黑洞、蟲洞到克隆猴》中說,今年的WE大會相比往年格外純粹,清一色的頂級科學家,沒有來自企業界的騙子。

正如我此前在虎嗅24小時上所言,這是騰訊辦的最正確的一個大會,我將其成爲“科技慈善”。

霍金說:“如果人類想要延續下一個100萬年,我們就必須大膽前行,涉足無前人所及之處。”

事實上,對企業而言,同樣如此。對於國內的華爲、騰訊和阿里巴巴們,早有“無人區”一說,這意味着,當你成爲某一個行業的絕對領先者時,你所能做的就是去承擔探索者的角色。

當一個企業脫下了商業的銅臭外衣後,哪怕再難看的嘴臉也顯得可愛了許多,即使我們再怎麼苛刻,也要忍不住給一點稀稀拉拉的掌聲。

一個未經官方考證的細節是,11月4日下午2點,一直蹲守WE直播的馬化騰到了時間還沒看到直播,急得打電話過來問爲什麼還沒開始。

這大概就是科技向善的浪漫解釋吧。

未來面前,你我還都是孩子,還不去下載 虎嗅App 猛嗅創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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