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1、丁刚是湖南益阳人,是个货车司机,开了许多年的大货车了,技术也不错,年轻的时候天南地北的跑,胆子大的很,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没我不敢走的路。

丁刚性格不错,很好相处,也比较仗义,他经常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有忙就要帮,也喜欢路见不平一声吼,虽然有时候也吃亏,但这样的性格使得他的朋友也多,业务也广泛,路子也多。

二零零四年的时候,丁刚四十五岁了,家里亲戚朋友给他做了一个生日,大多数人一般生日都是十年一做,但他因为四十岁没做生日,就想着四十五岁给他过一个,不必在意那么多。生日过后,有朋友给他拉了一笔业务,从益阳一个工厂送货到长沙的高桥市场那边,谈好了价格,丁刚满口答应。

因为长沙那边的客户催的紧,所以益阳这边的工厂告诉他说麻烦他抓紧点时间, 于是丁刚白天开到晚上,好在长沙距离益阳也只有几十公里,辛苦了几天,最后一趟货送完,收好送货单,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长沙的客户说晚上开车不太安全,要不就在长沙住一晚吧?丁刚摆摆手,说客气了,没事,跑习惯了!于是洗了一把脸,开车返回益阳,从高桥上高速,一路来到益阳收费站,过了收费站下高速往家里赶去。

丁刚开着车,从高速公路下来到国道上,天色已经黑了,丁刚开车很小心,开的速度不快,就在转了一个弯后,车子要走一段砂石路,丁刚发现路边的建筑越来越少,路两边的人家也越来越少,看上去都是树林,可之前来的路上不是这样的呀,奇怪!但又坚信自己不会走错的,跑了三天了,闭眼都不会走错的,于是不再多想,继续往前开。

颠簸颠簸了一会后,还是没有看见灯火,就在丁刚觉得怪异的时候,对面亮出了昏黄的灯光,凭直觉,这是小车的尾灯,接着模模糊糊看到有人招手,丁刚便开到灯光的位置,果然是有一个人在招手,旁边停着一辆小车,那人走到丁刚车的车头,对丁刚摇摇手,示意丁刚摇下车窗玻璃。

丁刚没有下车,打开车内灯光,摇下车窗玻璃露出一点点缝隙,只听这人说:“师傅,帮个忙,车子熄火了,搞了半天都搞不好”。丁刚透过玻璃,仔细的打量了下这个人,一脸的苍白像是失血过多,脸上有点暗黑色的污迹,衣服都破烂不堪,手里抓着一把扳手,手像是受伤了,隐隐的有血滴落在地上。“莫不是打劫的吧?”丁刚心里想到。

车下的人显得有些着急,又恳求丁刚帮忙,接着只见车上有人打开副驾驶门下车,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女人和孩子也是一脸的苍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的缘故,孩子哇哇的哭,声音像是诡异的猫叫一般。女人哄着孩子,走到丁刚车门前,抬头对丁刚说:“师傅,真的麻烦您帮帮忙,我们车坏了,我家里男人修了半天了还没修好,你给看看吧!”

丁刚还没有回答,而是问他们:“你们知道这是哪里不?”女人正待开口,男人抢着回答说:“这是岳家桥啊,师傅帮下忙,我们家就在前面一点不远的树林,车子熄火动不了,你给帮忙看下!”这时候女人也附和说:“是呀,师傅帮忙,我们确实没办法了,天又黑了,车子不能丢在这里呀,实在你不放心,你就帮帮忙,拖我们一段路到家门口吧?”

丁刚听到这里,想想也是,谁没个有麻烦的时候,自己以前车子坏在半路上,不也有人帮忙,再者他家就在前面一段路,我不下车拖他们一截路也没多大事。想到这里,丁刚便将车开到他们的小车的前面,下车拿出绳子开始系在保险杠上。

丁刚打量了下这辆车,看不到车标,但是车子看上去还挺不错,应该刚买没几天,只是这夫妻怎么都看不出有钱人的样子啊!准备就绪后,丁刚对夫妻二人说:“你们上你们的车吧,注意把好方向盘,我开慢点。”夫妻二人高兴的道谢,说到家了一定要进去喝杯水。

一路缓慢的开着,透过反光镜,丁刚觉得有点奇怪,车里的人目无表情,男人女人像是睡着了一般。而且自己开车还拖着一辆车,但是没有一点拖重的感觉。

又开了十分钟左右,前面出现了一片湖,湖边一条纵深进去的小路,小路另一边便是一片荒地和山包,山包旁一栋三层的房子,湖边不远处还有一块大石头路碑,上面写着“岳家桥”三个红漆大字。正在想着是不是到了的时候,只听后面小车里的男子伸出头喊到:“师傅,到了,到了”。

丁刚下车,准备去解开绳子,突然看到这家人房子前隐约的还站着一男一女,一动也不动,暗夜里两人的脸显得有些怪异,苍白的脸上怎么想是打了腮红一般红白分明,仔细一看,仿佛还对着自己带着笑,可这笑却有点不自然,想必也是家里人吧!房子建的很不错,白墙青瓦,二层洋房,难怪有钱开小车,确实是富裕人家。

小车里的夫妻二人也抱着孩子下车了,夫妻二人对丁刚说,师傅,到家里坐坐吧,丁刚正奇怪着这些事情,便推说不坐了,要赶时间回家。男人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香烟说:“师傅抽根烟,真的麻烦你了,好人好报啊!”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百元递给丁刚。丁刚不肯接,说:“这没多大的事情,不用兴这个,能帮忙就帮嘛!”男人显得有点不高兴的说:“师傅不要嫌少,拿着吧,我们夫妻一点心意。”推开推去,最终丁刚耐不过,便收下了。

丁刚上了车,准备离开,夫妻二人抱着孩子站在他的车旁,看着他,丁刚感觉有点不自然,于是说:“你们进去吧”夫妻二人点点头,对他笑,就在丁刚转头启动油门的那一刻,怎么也觉得怪异无比~这夫妻二人怎么没有一点点影子?突然,目光一转,反光镜里的景象让丁刚差点没吓得魂飞魄散,这夫妻二人的身上全部都是血,男人手上拿着自己的一条大腿,一个头像爆裂开来的西瓜,女人的头也已经血肉模糊,小孩子的肚子一道大口子,血哗啦啦的往外涌,丁刚吓得哇的一声,启动油门便开了出去,一路再也没有停留。

到家后,丁刚发起了高烧,病了三天,吃药打针不见好,耐不住他媳妇问,告诉了她那晚的情景,惊得他媳妇一把鼻涕一把泪。之后,他媳妇带着丁刚,跑到孙家屋孙瞎子老头求了一碗符水,第二天便好了,孙瞎子老头说,这没事,就是遇到脏东西受了一点惊。

丁刚好了后,突然想起那晚夫妻给的一百元钱,丁刚找到那件衣服,掏出里面的钱一看,果然是一张冥币。

事后一段时间,丁刚总忘不了这事,决定去岳家桥那晚碰煞受惊的地方看看怎么回事。到了岳家桥的石头路碑附近,发现周边是许多人家的,可那晚自己只看到了那对鬼夫妻的楼房。

走到离村路碑口最近的一间平房旁,丁刚看见一老人家正在洗衣服,于是走过去问问情况,老人家听丁刚说完,站起身擦了擦眼泪,对丁刚说,你那晚遇到的就是我儿子和媳妇还有孙子,我儿子前几天托梦给我说车子坏了,半路上回不到家,幸亏遇到了你带他们回去了。我儿子一家三口是半个月前车祸死的,就死在那天你遇他们的地方,也是车子出了问题,我儿子躺地上修车,儿媳妇孙子坐在车上,一辆天杀的大卡车撞过来,就全死了!老人家说罢便伤心的哭起来。

老人家带着丁刚去看了儿子一家三口的墓,墓很大,是合葬墓,地上一堆黑色的灰烬,被雨淋过不细看难以看出,老人家告诉丁刚,这是烧给他们一家三口的灵屋和纸钱,还有一对童男童女,一辆小轿车,那晚你拖的车,就是烧给他们的。

丁刚在老人家中坐了一会,聊了一会天,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一家三口的遗照,恍惚间,丁刚感觉他们在对着自己笑。

故事2、话说在清朝的时候,富阳镇上有两位年轻的读书人,一个叫张生,一个叫王生。他俩少年时便是同窗,说起来也算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好基友,他们是经常在一起谈诗论文,后来又一起考中了秀才。

可是最近有好几天,张生发现这个好友王生不出门了,跟别人一打听这才知道,原来是王生病倒了,貌似病情还很严重。张生心想:做为好友,那我就去家里看望看望他吧!

来到王生家门口,张三抬手敲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我们是好朋友啊!再者说这个王生也没老婆,家里就一老太太。”张生想到这里,也没客气,推门就进来院子。

在院子瞅瞅,发现堂屋的门是开着的,张生就走了进去,刚一跨进门槛,就见屋子中央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好像没发现张生进来,眼睛一直盯着王生家桌子上的祖宗牌位,嘴里似乎在嘀咕着什么,声音不大,张生听得不太清楚。

张生看这人,高个,一身粗布麻衣、肩宽背厚,看样子也不像个读书人啊!因为王生是个读书人,平时来他家的都是些文人墨客啊!可是再往这人身下看,不对劲,因为这人腰部往下越来越淡,到了脚部就完全看不见了。

糟了,我这是大白天的见鬼了,王生病倒了,而在他家屋子里边站着一个鬼,难道说,这王生是凶多吉少吗?那……那我该怎么办?”张生心里想着,不知该如何应对。 也就是片刻之功,张生终于鼓起勇气:“咳咳”故作镇定清了清嗓子。

那个鬼这才发觉身后有人,于是慢慢的转过身来。 当四目相对的时候,张生一看啊!这才将原本揪着的心放下一半。开始张生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结果不是,原来这个的模样跟普通人一样,有血有肉、并且面带憨厚。

张生平复了一下心情,抱拳施礼,说:“”敢问这位兄台,您是……“ 那个鬼也赶紧抱拳,”幸会……幸会!“ 张生心想啊!见鬼这可不能说幸会,于是赶忙又接着说:”请问兄台来到王生家,有何贵干呢?“

那个鬼听后乐了,说:”唉呀!你就别跟我拽文了,我可不是读书人,那些个幸会幸会之类的话,还不都是跟你们读书人学的。其实啊!我就是一个阴差,在地府打个散工。“ 张生一听,这个阴差挺好说话啊!于是再次抱了抱拳,问:”难道说我这朋友张生他……“

这个阴差看样子也是个直脾气,还没等张生说完,就抢过话头说:”可不是嘛!这不是王生生病了嘛!马上就要死了。我平时呢!就负责什么勾魂、通知之类。“ 一听这话,张生赶紧问:”这么说,王生今日就要死了?“

不是、不是,不是今天,大概是明天中午吧!我这是提前来通知他们家堂的,就是跟他们家祖先说一声,明天我们就要带王生走了。“这个阴差说话很直爽。 张生一听,这个阴差还挺讲理啊!既然讲理,那我就跟他讲讲吧!于是再次抱拳说道:”这位阴差大哥,王生是我的朋友,他到现在也没成家,更别提他们王家的香火了。再者,他上面还有位老母亲啊!你说他要是死了,他的老母亲有谁来赡养啊!这位阴差大哥,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至少等他考上功名,或者是有后代……

那个阴差听到这,将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摆着手说:”不行……不行……你没听说过吗?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的说法吗?再者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阴差,过来也只是通知他们家堂一声,至于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也管不了。

张生一听,越来越觉得这里面有戏,于是又说:”这位阴差大哥啊!我这个朋友王生啊!他是学问也好、人性也好,一心想报效国家,赡养老母。要是他就这样死了,岂不是落个不忠不孝之名。唉!阴差大哥啊!救人一命可是胜造七级浮屠啊!您就想想办法缓一缓吧!“ 听了张生这番话,那个阴差这会儿也面露难色,思考了一会儿说:”唉呀!你们读书人哪!就是真能说,算了,讲大道理我肯定讲不过你。明天午时啊!我会跟两个阴间的鬼差一起过来索王生的魂。你呢!明天摆上一桌酒席,因为这阴间的鬼啊!都是没吃没喝挺贫苦的,见到酒席就什么都忘了。明天你只要看见院子里刮起旋风,就把他们往屋里请,酒菜呢!你慢慢的上,等过了午时三刻,误了时辰,王生的命就保住了,以后就还能活。

当然,这也要看王生的造化了。“说完,这位阴差就抱拳离开了。 等送走阴差后,张生赶紧进里屋告诉王生的老母亲,老母亲一听,为了救儿子,那就照做吧! 到了第二天午时,张生与王生的老母亲备好了酒菜眼睛盯着院子。忽然,就见院子里起了一股旋风。张生赶紧走出房门迎接,说:”三位来了,里边请,酒菜已经给你们备好了,是专门给三位接风洗尘的。

这会儿呢!王生的老母亲的在后面开始上菜,做好菜是一盘一盘的往上端。好不容易熬到午时三刻,酒菜可就停止不上了。 张生说:“好了,咱们今天酒席到此结束,

三位慢走,以后咱们有缘再聚,三位走好啊!” 你说怪不怪,这边酒席刚散,不一会儿这个躺在床上的王生就下了床,除了身体有点虚,也看不出有病了,太神奇了!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这天晚上张生正在睡觉,就见那个高个阴差来到了他的梦里。 张生赶紧问:“阴差大哥您来了,我那朋友王生呀!他活了,多亏您指点啊!”

谁知那个阴差愁眉苦脸的说:“哎呀!我说张生哪!你就别说了,我以为你们读书人脑子都挺灵光的,可你咋那么笨呢!唉!真是个死脑筋。我告诉你我们是三个一起来的,但是你肉眼凡胎不是看不见吗?那你还说三位往里请,三位往里请。他们刚开始没反应过来,这不,昨天他们两个琢磨过味了,就把我给告了,结果阎王就打了我四十大板,你看,我这屁股都打开花了。”

哎呦!我咋把这个给忘了,该死该死,是我说漏嘴了”张生这个后悔劲就别提了。

那个阴差说:“我说张生啊!事到如今也别去埋怨谁了,其实呢!我不是一个死人,我乃是活人,属于阳人阴差哪种。我原本就是个挑夫,家住在青山镇,我知道我自己的命就剩三年了,本打算拼命干三年活,死前能多挣些钱给老婆孩子留点遗产。可是如今,阎王把我打的都起不来炕了,我这一家老小谁管哪!

张生一听,赶紧说:“哎呦!这么严重啊!都是因为我的疏忽,真对不起!这样,你先回去,等明天我去找王生,我让他给你家里送些钱,你看怎么样。”

那个阴差说:“那就麻烦你们了,你们到了青山镇,向人打听柳挑夫,他们会告诉你们的。”

张生点头,说:“应该的……应该的!柳挑夫是吧!好,我记住了!转过天,张生和王生一起来到青山镇,跟人一打听,果然很好找,因为柳挑夫平日里人缘很好,还真是谁都知道他。 两人来到柳挑夫家,王生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说:“柳大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些钱是我家的全部积蓄,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你家里人过上好日子。今天全给您了,祝您身体健康,好好的活三年,”

柳挑夫也没推辞,接过银子说:“既然你们来了,我就再多说几句。你呢!虽然躲过此劫,可也不能总活着,你是等于增寿了十二年,十二年后你还得死。不过呢!明年乡试你会考个举人,之后你会娶妻生子,将来会有两儿一女。”

那么这位柳挑夫所说的对不对呢?你还别说,他所说的事情到了后来,都是逐一应验。

好了,故事到这也就结束了,其实故事本意还是在讲:见善必行,好人有好报。可是这个说法未必所有人都会相信,也未必所有人都能遵从。还是哪句话: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被鬼敲门,不图荣华富贵,但求无愧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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