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清明将至,无客不思亲,谨以此文缅怀去世多年的父亲!

时间过的真快,2020年的清明节就快要到了,农历的五月二十二日,也是父亲去世后的又一个周年祭日!

随着这个时间一天天的临近,至亲至爱的父亲的身影又重新在我们脑海里浮现出来,勾起了那些有关父亲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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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苏联作家写到:“人的一生像北方的夏季一样迅速地把热度耗尽。对于伟大和不伟大的人来说,或迟或早都有死亡在等待着他,这一真理对所有人都同样残酷。”

一个人应该为前途而珍惜今天,却没有必要将其视为人生的全部。活在当下,每时每刻感受生活的点点滴滴的真情,人生才有意义。

这也告诫我们这些还有老人在世的人,要及时行孝,尽力地照顾好老人的晚年生活,让他们尽早地享受到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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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看到报纸上有一段话写的不错,摘录如下:

有些事我们总是弄不懂,有些人我们总是猜不透,有些道我们总是悟不尽,有些理我们总是想不通,有些坎我们总是跨不过,有些伤我们总是治不好,有些天我们总是睡不着,有些情我们总是说不出 ,有些爱我们总是得不到……让我浮想联翩。

时常听人说,一个人的父亲是怎么教育他的,他也将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教育自己的孩子。

可以说,在对自己儿子的教育上,虽然我心里一直都很重视这件事情,但是表现出来的我却一直都是那么的暴躁而没有耐心,言语中总是带着些许的刻薄和埋怨,总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类的小事而搞得全家人都很是不舒服。

看到儿子一天天地长大,而今已是身为人父的我,也才慢慢地体会和理解离我而去的父亲,自己身上也时不时地重现着父亲当年的一些影子。

我一直都有一块心病,记忆中的自己总是在和父亲顶撞着,总是反驳着父亲对我的一些说教,两人在一起谈论家里的一些事情时,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往往是不欢而散。

这也使得我自己从内心深处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孝顺的儿子,不是一个能给父亲分担忧虑的儿子,不是一个懂得尊重父亲的人,这或许是对生活的点点滴滴理解不深、不透,体会不到大人的难处所造成的。

3

小时候,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在家里很武断,总是强制地要求我干这干那,对于犯了错误的我,要么打,要么骂,基本上是到我上小学三年级后,父亲才很少打我,但是我感到我们不是很亲近。

家里当时穷,父亲要么就跟人到山里扛木头或贩牛,或者到外地去打工,有一段时间,家里经常是母亲带着哥哥、二姐和我,我想不起那是具体的什么时候了,但是我知道家里有一张父亲在兰州打工时在黄河大桥上照的相片,记忆中最美好的就是父亲从外地打工回来给我们买的那个雪白雪白的杠子蒸馍和小人书。

大姐出嫁后,哥哥也考上了军校。那几年,父亲基本外出的比较少,因为村里有人开始种麻杆,再是种一些新品种蔬菜,让村里人看到了另一种生财途径,大家都开始种菜,我们也不例外。

父亲也开始在自家地里种些蔬菜,莲花白或洋葱,等着成熟后,我们用架子车拉到集市上去换钱。

这段时间,我记忆最深的就是陪着父亲浇水、打农药和卖菜,在夏忙时帮父亲收麦种地,还有压麦垛。为了防止已经收到晒场上的麦子被雨淋,每遇到阴雨来临前,我就会按着父亲的指挥,在全家人的帮忙下,将一个个捆好的麦捆,压成有房子那么高的麦垛。

那时,最让人感到高兴的就是,在干活干的最热和最累的时候,喝一肚子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放了些许糖精的凉水,那种痛快劲现在喝什么东西都再也体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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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我,也是比较淘气、调皮和捣蛋的,认识不到学习的重要性,也很是反感父亲总是强迫我坐下来学习,学习成绩总是不好不坏,总是在考试成绩出来后惹父母生气,挨父亲的训斥,也让自己的内心里产生了许多的叛逆。

后来,到我上高中时,在西安带建筑队包工的舅舅将父亲带到了西安,给他看工地,家里主要剩下母亲、二姐和我,我在上高中,二姐在高中补习。

那段时间,对父亲记忆的东西,不是很多。

再后来,我当了兵,家里只剩下母亲一个人。

那段时间母亲病了,跟疯了一样,整天胡思乱想地到处乱跑着,身体情况很差。家中有难的时候,也是舅舅仗义,将母亲也接到了西安,和父亲一起给他看工地,这也是我一直念记着也已经去世的舅舅的好的原因。

当兵第三年,我张口向父亲要了几百块钱,后来才知道,这几百块钱也是父亲找人借的。

再后来,我上了军校,当了军官,紧接着我也结了婚,有了儿子,再又从部队转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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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从自己当兵领津贴再到领工资,虽然我自己也不乱花钱,但是自己挣的钱毕竟有限,我也只能是偶尔地给上父母一点钱,也没有能力给家从经济上给予更多的帮助,改变父母生活的困境,让他们一直生活的比较清贫。

对于供出三个大学生的父亲来讲,父亲是一个爱面子的人,他一直有个愿望,就是将家里的房子盖成新房,好在村里人跟前撑起腰杆。

但是,2006年至2008年那段时间,大姐、哥哥、二姐家经济上都不宽裕,我刚转业经济上也很紧张,也就是在那段时间,家里开始张罗着将隔壁家的间半房买了过来,按父亲后来给大姐夫的话说,开始的时候预计需要9万多元,钱已准备的差不多了,谁知开工后,建筑材料和工费上涨,比预计的要多花上两万元。

开弓没有回头剑,因此而让父亲心里有了负担。

房子基本上全部就要盖成时,父亲却提前病倒了!

2008年的端午节前,我带着单位发的粽子,回到到家,当时我心里就比较难过,两个老人搬进西边刚建好还带着潮气的偏房,母亲身体状况还可以,但是父亲的身体却明显的表现得很差,两条腿都有些肿,走不动路,说话时声音还很嘶哑。

我当时想让他跟我到西安去检查一下,给他好好看一下病。因为家里房子还没有完全盖好,他不同意,还给我说之前在镇上医院已经住过院并打过一个礼拜的针,目前已经有所好转,需要的话他会到西安来的。

当时,哥哥留学在外,快要结束了但还没有回国,父亲的生活亏了大姐和姐夫的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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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也就是过了一周多,大姐打电话来说父亲说要到西安来给他看病。

父亲来看病的那天早上,我早早的到唐都医院去排队挂号。

医生一检查完,父亲就被安排住进了医院。

可以说,父亲在唐都医院住院的这几天,虽然说父亲的病很重,但是我一直都满怀着希望,只要医生认为需要做的检查,我们全部都做,我们在全力地配合着。

医生认为需要开一种人造球蛋白,补充营养并提高免疫力。我们继续通过寻人找关系,给开了两支。

治疗期间,我还偷偷的带着片子,到交大附属二院找秀丽姐帮忙,找了一位很有名气的老专家给看了片子,进一步了解父亲的病情,虽然说的比较含糊,但我知道,更多的是在安慰我。

父亲住院的那段日子,对我来说,确实过的比较艰难,每天医生都会给父亲下一个病危通知书,我都会背过人去流会眼泪,但是在母亲和大姐、大姐夫面前,我还要装着没有事的样子,显得没心没肺,在外面跑着联系医生或者其他事项,尽自己的全力来救治着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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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医院说查出父亲是肺结核,需要转到省结核病医院,医院告诉我们时,已经通知了结核病医院来人接父亲转院。对于肺结核,我们当时知道它是一种传染病,却不知道该怎么治疗,一听是专业的治疗医院,加上也没有太多的回旋余地,就跟着大姐、大姐夫将父亲转到了省结核病医院。

这次转院,我们心里都很难受,都很沮丧,都很担忧!

从唐都医院上绕城高速,感觉走了很长时间的路。

从父亲复杂乞怜的眼神里,我们每个人都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之后,母亲也早早地从结核病医院赶回老家,为父亲张罗着准备后事。

大姐、大姐夫和我,就在医院守着。

在传染性疾病面前,我们应当讲科学,更要多为身体健康的人着想,医生要求我们在照顾病人时也要戴上口罩,我们也征得了父亲的同意。

在结核病医院那段时间,也是父亲弥留的最后那段时间,他一直都在硬扛着,尽力地坚持着想等着哥哥回国见他最后一面,父亲实在是等不下去了,最终没有在离世前见上哥哥这个让他自豪并给他在村人面前带来骄傲的人!

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的离去,我们却没有办法挽留,我真的无奈了!

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们只能是强忍着眼泪,尽力给父亲办好后事,因为这是父亲去世后需要我办好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在父亲生病去世后的那两年,我的右脚踝下长出了一个疙瘩,找了好几家医院看,都说的是腱鞘囊肿,需要做手术。

后来,是大姐给我问到一个偏方,就是用独角莲膏,外贴了一段时间,囊肿消失了。

然而,之后的三年时间,每年的这段时间都会重复发作。

有时我也在想,这会不会是父亲留给我的记忆,让我能时刻地想起他!

8

以前,自己总是以忙为借口,对小家的照顾超过了对父母生活照顾,成家后跟他们在一起生活的时间比较少,应了小时候父母常说的那句民谣,“麻亚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从思想上没有重视起父亲的病情,治疗的不及时,再加上父亲因盖房子劳累过度导致体质比较差,病情恶化的迅速,使得父亲过早地离开了我们。

多亏了大姐和姐夫,替我们承担了更多的照顾父母的责任,不仅有平时的照顾,更有父亲生病期间无微不至的照顾。

我一直都有一种错误认识,父母身上或者跟前没有必要带太多的钱,平常我们也会给一些,如果需要,可以随时开口向我们要钱,钱装在自己兜里和装在他们兜里是一样的。

然而,通过这几年的生活体验,我认识到了自己想法的幼稚,要钱花的感觉和花自己钱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有一些自己需要花钱的应酬,都需要有一些可以自由支配的用钱,经济上的独立可以让人从精神上感受到独立。

自己虽然一直都在工作着,但是收入有限,经济不是很宽裕,需要钱的地方比较多,因而没有能给父亲解忧,让老人一直都生活的比较紧张,时常还在为用钱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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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到父亲一直都认为我是一个叛逆,不是很孝顺,不是那么的听话,不仅不能对他讲的话百依百顺,还可能提出反对意见并进行顶撞,在一些他认为重要的事情上说不了几句话,分歧意见就产生出来了,让他感觉不到家长的权威,因而他不愿意在临终前向我交代后事,这也是我这个做儿子的最失败的地方。

我这个人比较死板,再加上自己的不灵活,不愿意跟人有太多的来往,不愿意揽事和求人,不能给周围人帮上什么忙,平常还在劝父亲做事要低调,不要在外人面前吹嘘什么而给子女带来麻烦。

或许因为自己的太过于普通平凡,而让父亲感觉不到因为我所给他带来任何荣耀,或许是因为我有太多的不足,在太多的地方,让父亲失望了!

在唐都医院给父亲治疗的日子,X光片上显示父亲有一块肋骨骨折,母亲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在把历历父亲所经历的重要事件,一件件的排除后,母亲想着说,最有可能的就是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有一次扛着粮食袋子上楼时,不小心掉下来过后,胸口曾经疼过几个月,当时因为穷再加上医疗条件不好,也就随时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忘掉了这件事。

或许是母亲和父亲害怕我们担心,还在向我们隐瞒着什么!

对于我这个逐渐走向成熟的人,通过自己对儿子的教育,能慢慢地想起孝敬父母的人来讲,父亲的去世,给我的心理打击比较大。

我一直都认为父母的身体都还可以,离我们而去的这种情况还离我很遥远,无论是从心里还是从行动上我都没有做好这种准备,然而事实教育了我,也更让我深切地感受到孝敬母亲这件事的迫不及待,可是我又能做多少呢?

只能是慢慢地回忆和挖掘曾经与父亲相聚的点点滴滴,对母亲尽好孝,用自己的诚心和思念来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父亲去世后,我似乎也长大了许多,心里也有很多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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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和父亲之间之所以会有那么多的隔阂和不理解,并不是像我们现在很多人随口而讲的有代沟那样简单,代沟的产生是因为我们分别把自己简单的定位在了指挥说教和顺从承受的位置上,在一些问题上,我们之间总是急于说服或者强迫对方屈从于自己,总以为自己看的透、想的周、能办好,总是用自己的生活阅历和经验来思考和处理事情,总想用自己的想法来说服和取代对方的想法,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对方,而不是用那种平等的、平和的方法,在沟通中增进共识,在交流中找出办法,在化解中消除隔阂。

一个人想要活出真正的自我,想要按自己的想法来生活真的很难!

作为一个人,必须生活中社会中,必须生活在与他人的交往中,因而他也不能脱离人群,每天每时每刻都要与不同的人发生着关系,因而也在随时地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一会儿是父母,一会儿是儿女;一会儿是朋友,一会儿是争斗者;一会儿是上级,一会儿是下级;一会儿是同事,一会儿又是陌生人;一会儿光明磊落,一会儿阴暗晦涩;一会儿是施恩者,一会儿是受惠者;一会儿是主角,一会儿是配角,或者是跑龙套,更甚于什么也不是……

随时随地的要变换角度、改变态度、变换角色,是不是像在演戏?

而今已过不惑之年的我,还带有很多的不成熟,还有很多的任性和暴躁,还缺少很多的圆滑和变通。

不仅没有学会享受和利用生活,掌握生活中的一些变通手法,更没有调剂好自己的心态和情绪,使得自己在接受来自各方面的干扰、困难中,显得特别的忧郁和不自信,在处理起身边的人和事来显得那么的力不从心。

希望父亲在另一个世界中,过的能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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