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樂爲的小弟大飛跑過來說有人報了警,顧樂爲才從我的手中奪過匕首。

顧樂爲臨走前警告我,不要跟警察瞎說話,否則我斷的就不止一個小拇指這麼簡單了。

當民警走進我房間,吳婉喬想要向民警說出實情,被我阻止了,我跟警察說是自己跟吳婉喬吵架自殘所致。民警在房間也沒見什麼打鬥痕跡,口頭教育了我們幾句就走了。

我手無縛雞之力,長得也不壯實,但懂得,當男人的尊嚴被人踐踏的體無完膚的時,特別是當着心愛女人的面踐踏時,要麼這麼男人苟延殘喘地活下去,要麼這個男人收起玻璃心,等身體的血痂成型之時,便是他找回尊嚴之日。

目前來看,不管怎麼着,吳婉喬在長沙都不安全,她能不能畢業先不說,那天大毛看吳婉喬色眯眯的眼神,就讓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長沙。再說,顧樂爲要我手指的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跟吳婉喬長相廝守也好,報仇也好,還是護得她周全也好,我都不能離開長沙。

2010年 1月15日 週三 陰

我在吳婉喬學校附近租了一件小公寓,每個月一千塊錢,公寓的隔音效果很是不好,現在的學生們也真是能放飛自我,每晚都在叫牀,我也每夜受着煎熬,吳婉喬說過來陪我住,我讓她來了,但我忍住沒有跟她上牀。自從被顧樂爲打之後,我覺得如果我不報了仇,那麼跟吳婉喬上牀就是一件可恥的事兒。

女人最受不了時間,總是被習慣和時間左右。剛開始的時候,我求着吳婉喬跟我做那種事情,發展到現在,吳婉喬反而佔據了主動,想跟我歡好,但是我一直拒絕着。

時間長了,吳婉喬以爲我不喜歡她了,故意冷淡着我,幾天不到我公寓裏來,後來她發現這招對我是沒效的,因爲她看我每天都在忙工作。

我在長沙沒有經濟來源,想在這裏長期陪吳婉喬,必須找份工作。長沙並不是很好找工作,跟我對口的,策劃、執行的類的公司都少,爲了生計我只能找了一份銷售的工作。

我負責銷售多媒體智能電視,底薪是2500,提成按7%算。這種多媒體只能適用於學校,爲了賣出東西,每天我奔跑在長沙各個高校之間,兩個月下來喫了無數次閉門羹,但沒有賣出去一臺多媒體電視。

我想着也是賣不出去的,因爲學校的設備要麼是通過招標、要麼就是有人脈,我在長沙除了吳婉喬誰也不認識,自然賣不出去東西。

有一天公司領導還讓我去吳婉喬她們學校賣,不巧的是我在教學樓跟郝長海來了面對面的偶遇。我們兩個人裝作誰也不認識誰的擦肩而過。

郝長海有從我身邊走過時,我看了看我快要癒合的左手小手指,心中暗暗計算着我復仇的計劃。

別看我這些日子一直在工作,工作嘛就是坐着公交車往返於長沙的各個學校之中。長沙的48所大學 ,74所中學,189所小學以及100多家公立幼兒園我都走了一個遍。

我在路上的間隙,跟路人聊天也逐漸瞭解了一些長沙黑道傳的那些事兒。

“長沙四大亨”傳奇已成歷史,現在的長沙黑社會可以說是處於四分五裂之中。他們處於四分五裂狀態的原因,主要有二,一是公安嚴打,槍打出頭鳥,沒人敢一家獨大,也沒有敢聚衆惹事。二是隨着社會經濟的發展,掙錢纔是王道,現在整個長沙滿是攝像頭,沒有人敢、也沒人能惹出多少的事兒。

顧樂爲的底細我也知道了一個大概,他在上學的時候學習成績還是很好的,因爲中學時看香港電影《古惑仔》系列,深受江湖的誘惑,毅然決然的投身江湖事業。顧樂爲乾的第一單就是打了他一直暗戀的女神的男朋友。顧樂爲五大三粗,打完人之後還放出話去,說他以後就是三中的老大了,有誰不服,或者有誰敢追自己的女神,那就是跟他過不去。

顧樂爲的話,還沒有引起三中體育生們的不滿,就被副校長知道了。學校是上學的地方,怎麼可能任由一個壞學生亂來。於是副校長給了顧樂爲留校察看的處分。

本來副校長本着教育爲主的目的,給顧樂爲留校察看是爲了感化他,沒想到他認爲這是對他老大地位的挑戰。副校長他自然是不敢碰,但是副校長還在上高一的兒子,他敢碰啊。

顧樂爲打了副校長的兒子,這下還沒來得及副校長說話,他的班主任就通過校長,把屢教不改的顧樂爲開除了。

不過最後讓副校長鬱悶的是,顧樂爲因爲打了副校長兒子,認識了副校長的妻子,最後也不知道怎麼的,顧樂爲跟副校長的妻子楊梅好上了,一直好到到現在,狠狠地給副校長戴了頂可持續發展的綠帽子。楊梅比顧樂爲大12歲,這也算是長沙黑道上一段戀愛傳奇。

對女人品味獨特的顧樂爲,在之後混黑道的道路上也一枝獨秀。他堅信世界上有真的兄弟情義和江湖道義,替朋友坐牢、爲小弟出頭的事兒他都做過。這也就是他爲了出道了十年多一直混在底層的原因:一根筋兒。說白了就是情商堪憂。

顧樂爲平時也就是混跡於檯球廳和酒吧之間,他如此規律的行動,讓我很快選好了伏擊他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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