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太宰治,大家的第一反應應該就是“生而爲人,我很抱歉“。但是很多人不知道,他並不是這句話的原創者,放到現在來說這句話是他”抄襲“來的,並且拒絕承認。是不是感覺有些無賴的意味呢?讀書帶來的改變不是立竿見影,而是潛移默化,深入骨髓。記住的變成了知識,忘記的成爲了你的氣質。

太宰治是日本“無賴派”的代表作家,但是這個無賴並不是我們通常所認識的無賴。無賴派,是在太平洋戰爭結束後的一九四六年到一九四八年之間活躍於日本文壇的一個重要作家流派。這一派的作家沒有像其它派別的作家那樣組成文藝團體或出同人雜誌,在社會秩序混亂和價值體系崩潰的戰後那個特殊年代,他們的作品風格正好呈現出相同的特徵和傾向,才被日本評論界和文學界統一冠上了無賴派的頭銜。

他們有着反抗權威的意識,對生活採取自嘲和自虐的態度,專寫病態和陰鬱的東西,具有頹廢傾向。作品多描寫戰後日本社會、家庭、以及個人生活的無奈與虛無,來表達整個日本的精神狀態。

1909年太宰治出生於日本津輕地區的一個地主家庭,是一個實打實的“富二代”。從小被保姆照顧長大,在加上幼年時期兩個哥哥先後夭折,太宰治從小性格就十分敏感細膩,這與他成年之後連續五次選擇自殺也有着或多或少的聯繫。

自殺中的“無賴”

提起太宰治,必不可免的會提到他傳奇的五次自殺。三次服藥,都因劑量不足被救起。一次上吊,戲劇性的繩子自己斷開了。最後一次與他的情人捆綁在一次投河,終於完成了“死”的心願。

回看他每次選擇自殺的原因似乎都有些荒唐,爲了像偶像學習、因爲考試掛科、因爲妻子不貞、厭倦了寫作……不管哪個原因,聽起來都十分的荒唐。唯一可以說的通的理由就是他內心的空虛,他那種無法接受現實與理想差別的痛苦。與其說他是在自殺,倒不如說他是在“求生”,求一種與現在生活截然不同的生。

很多時候我們無法理解他們爲何會如此輕視生命?我們覺得死了,一切就都完了,一切以生爲先。而在那個年代的日本人似乎是恰恰相反的,在那樣是條件下他們活着看不到一絲希望,周圍充斥的是壓抑與黑暗,一切都是灰沉沉的,死似乎顯得更具體明瞭。

太宰治曾經說過:既然活在這世上,便怎麼也免不了要向誰卑躬屈膝,繼而一步一步,壓榨他人辛苦攀爬,除此之外別無他法。爲了避免這種痛苦,他選擇了自殺。

太宰治的五次自殺,是他的另一部作品,是他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的他的“無賴”屬性。或許你會爲太宰治的去世而感到惋惜,但我相信他本人是十分滿意的。因爲他終於用自己的方式,完成了他對於自己所渴望的執念的追求。

作品中的“無賴”

太宰治最負盛名的幾部作品均創作於他寫作生涯的後期。在他經歷了一次有一次失敗的愛情、失敗的自殺之後。無一例外的這些作品中的主人公總是有着頹廢的形象及自我毀滅的精神,常常被認爲是他自身形象的的寫照。

被認爲是他人生註解的“生而爲人,我很抱歉”就是他寫給《二十世紀旗手》的小說的副標題是,這也是他極盡全力的展示無奈與空虛的吶喊。再如他的代表作《人間失格》,開頭便寫道:“我這一生,盡是可恥之事。”

並且《人間失格》一書,直接用第一人稱“我”的口吻,記敘。借我之口介紹了一位膽小懦弱的主人公葉藏,講述了他幼年、青年和壯年的經歷,小說中他爲了逃避這個世界而終日放浪形骸,通過酒精、藥物、女人來麻痹自己,最終一步一步走向喪失爲人資格的自我毀滅之路。這樣的人生旅程又何嘗不是太宰治自我的寫照呢?

最後引用太宰治《斜陽》的一段文字來總結他“無賴”的一生:

我僞裝成騙子,人們就說我是個騙子。我充闊,人人以爲我是闊佬。我故作冷淡,人人說我是個無情的傢伙。然而,當我真的痛苦萬分,不由得呻吟時,人人卻認爲我在無病呻吟。我想和那些不願受人尊敬的人同行。不過,那麼好的人可不願與我爲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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