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美過《小森林》!曾無人知曉的小鄉村卻成了CCTV常客,100+藝術家排着隊來安家

11月5日,CCTV再一次把鏡頭投向了明月村。

100多名藝術家來到這裏成爲「新村民」,和2200多名原住民一起,把這個原本的貧困村建設成了全國聞名的「網紅村」。

拿過中國主持人最高榮譽「金話筒獎」的寧遠,在村裏開了家「草木染工房」。

「水立方之父」趙曉鈞住進了村裏,成了村民口中親切的「阿呆」。

中國工美行業藝術大師李清、詩人阿野、畫家陳生、美食家熊英、攝影師李耀……一個接一個來到這裏。

他們生活,勞作,散步,做陶,畫畫,染織,釀酒,把這裏變成了許多人眼裏的「理想村」。

村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也從2009年的4772元增加到2017年的20327元。

「所以爲什麼會來到明月村呢?」

許多人不可避免對此疑惑,那今天的故事,就從這個疑問開始。

Part1:遠遠的陽光房

奇村長

15年1月,原本帶朋友去石象湖的寧遠,偶然間拐了個彎到了明月村,然後遇見了「奇村長」。

「奇村長」原名叫陳奇,在村裏負責文創項目的開展。「奇村長」不是官職,而是因爲姑娘成天爲村子忙前忙後,便有了這個稱呼。

說來也巧,陳奇恰是寧遠家衣服的愛好者,不期而遇的倆人又不約而同穿了同一雙鞋子。

後來陳奇回憶:「就是這一次的相遇,在很大程度上來說改變了明月村。」

那天,倆人走到了一個掩藏在松林裏的土胚牆老房子,建於1972年老房有一種特別的樸素之美,屋檐下襬着一個木製臉盆架,靜默而質樸。

寧遠很喜歡想買,房主嬢嬢(四川話阿姨)卻直接送給了她,本以爲是日常小物,等臨走拿上車卻得知,這是嬢嬢結婚時的嫁妝。

這件事觸動了寧遠,她一直想着這件事,這是怎樣一個村子,只因爲陌生人的一句喜歡,就可以把結婚時的嫁妝相送?

1個月後,寧遠租下了嬢嬢的房子,改造爲「遠遠的陽光房」草木染工房。

在陽光房裏,寧遠給村民進行免費草木染培訓,爲村民開染坊提供支持,帶動村民發展草木染產業和明月染品牌。

改造完的陽光房,寧遠也特意給嬢嬢夫婦倆留了空間,改了獨立的衛生間和廚房,安裝了暖氣。

本就不想離開老屋卻又因爲老屋破敗無能爲力的嬢嬢也因此得償所願,繼續和承載了一生記憶的老屋生活在一起。

「遠遠的陽光房」仍完整保留着老房子的樸素肌理,房屋邊種上用於草木染的植物,屋檐下放着老陶罐,屋後的木棧道延伸至松林。

陽光下,染着不同圖案的布匹閃閃發光,有的如湛藍天空中的雲,有的是遠山的黛影,像夢中的世界,又孕育着新的夢。

青黛設計工作室

現在明月村的草木染工坊一共有三家。

從外地嫁到明月村的媳婦彭雙英創辦了「嵐染工坊」;返鄉大學生羅丹創辦了「青黛設計工作室」。

曾在「遠遠的陽光房」工作的她們,如今各自實現着夢想。

Part2:喜歡被叫阿呆的「水立方之父」

趙曉鈞

「水立方之父」趙曉鈞的到來也很有戲劇性。

寧遠剛租下房子時,也有考慮過做民宿,她的弟弟張小喜就報名了一個民宿培訓活動,自我介紹時張小喜提到了明月村,引起了培訓會負責人「瑤書記」的注意。

後來瑤書記聯繫了陳奇,在村裏待了三個小時後,成了村裏的「新村民」。當天臨走時,瑤書記跟陳奇說:「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他肯定喜歡這兒,我把他約過來。」

這個朋友就是趙曉鈞,水立方的中方設計師。

呆住明月

陳奇一開始沒當真,水立方設計師怎麼會來明月村呢?

沒想兩個月後,趙曉鈞真的來了,同樣三個小時後,他也成爲了新村民。

他決定在這裏做一個藝術設計酒店「呆住堂」,也因此他被村民親切稱爲「阿呆」。

後來,阿呆說起留在村裏的原因:「田埂路上走着,有一個阿姨提了一把鐮刀跟着我和陳奇走了大概一里路,只爲了在她的菜地裏割兩顆青菜送給陳奇,就是這一點深深的打動了我。」

Part3:愛搞事情的飛飛姑娘

楊鵬飛,一個「長得像95後的85後」的娃娃臉姑娘也成了新村民的一員。

飛飛姑娘是一個建築師,駐守過震後的青川裏坪災區,做過成都頗有名氣的民謠酒吧,也當過Airbnb的超讚房東,然後17年4月在明月村的荷塘邊做了個「搞事情小酒館」。

搞事情小酒館也真得很「搞事情」,從菜單到活動,一切都看心情,心情好時給調一杯即興雞尾酒,甚至在晚8點直接請全場喝一杯,心情不好是……嗯,好像沒有不好的時候。

唐園

飛飛姑娘也是個「搞事情」的人,她在村裏從未「消停」過,設計了生態廁所,設計了農夫市集,還有「唐園」,今年又爲6戶村民設計提檔升級的餐廳和院子。

16年9月,唐二姐豔秋找到陳奇。她們家兄妹幾個想回到明月村,陪伴家裏七十多歲的媽媽,一家人開一個餐廳。

陳奇找到了飛飛,於是設計建造了「唐園」。

唐媽媽也因此得以和家人在一起,她說:「一個人在家裏很多年,料理這些茶園和竹林,守着這個家,現在孩子們孫子們都回來了,一家人在一起。」

Part4:記錄者李耀

素舍

飛飛姑娘還設計了一個農舍改造作品「素舍」,並獲得首屆UED中國最美民宿大獎。

被稱爲「明月村古巨基」的攝影師李耀也因此來到了明月村,他是飛飛的朋友,到素舍探望老友促成了他第一次來到明月村。

後來,他就常來,然後遇見了陳奇。這是一次巧妙的相遇,兩個久未謀面的高中同學突然在某一天不期而遇。

李耀沒想到「當年那個下課後喜歡聚在一起討論張愛玲的高個子女生之一」如今再遇已是「看起來很乾練,說起話來擲地有聲」的「奇村長」。

李耀鏡頭下的明月村

17年7月,陳奇給李耀發去了邀請:「來明月村吧,加入我們。」

「我能爲明月村做什麼呢?」

「你可以給竹林、茶園和馬尾松拍照,拍村裏人燒陶、染布,教小朋友們畫畫。明月村需要有人好好拍拍它。」

就這樣,李耀也成了明月村新村民,用鏡頭記錄着這個村莊一點一滴成長。

清晨籠罩松樹和竹林的薄霧,

午後透過葉縫照亮野花和小草的陽光。

身背竹簍的茶農穿梭在茶田,

山羊在田野裏喫草,

小徑上散步的人兒,

偶遇田埂上嬉戲的孩子。

春耕秋收,夏茂冬藏,

人們在這裏生活,勞動,

做飯,散步,

相愛,老去。

Part5:江維的生態農業和他的支持者們

李耀還是紐約時報《新視線》雜誌特約撰稿人,在一篇文章中他提到了返鄉青年江維。

江維是12年回村的,在明月村倡導生態種植,他種的獼猴桃、柑橘和茶葉都不用農藥和除草劑。

一開始,朋友和家人都不太理解他的做法:「誰家種菜不用除草劑不用化肥的?」

他的地裏,草比莊稼還要旺盛,別人笑他:「你是在種草還是種地呢?」

生態農業是個慢生意,可能兩三年都見不到收益。

江維的媽媽甚至想過,偷偷去給兒子打個農藥,還好被江維給勸住。

困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新村民」的到來纔得到緩解,熊英、阿野、寧遠一人出了10萬塊錢,也沒說要什麼回報,就支持了他。

熊英和她的明月櫻園

熊英是成都有名的文藝餐廳「櫻園」的主人,今年國慶,她在明月村開了櫻園的第三家店「明月櫻園」。

至於她來明月村的理由,大概可以用她的一首詩來回答:「牀頭要放最美的紅稚蓮,祈願明月村,以松針和竹葉淹沒我,以金星和上弦月回憶我,以桂花和海棠的泥土埋葬我。」

這首詩的名字叫《現在的心願》。

熊英是個美食家,也愛釀酒,松芽松果、石榴、枇杷、橘子、桃子……都被她放進了酒缸裏。

她也用獼猴桃釀酒,獼猴桃就來自江維的果園。一是水果品質好,釀的酒也好,二是支持江維的生態農業。

而今年江維也迎來了豐收,他種的生態獼猴桃在網上最高賣到了十九塊錢一斤。

Part6:那些沒有理由的理由

就這樣,100多名藝術家,2200多名村民融合在一起,一個個散落茶山竹海林盤的鄉間博物館、藝術旅店、咖啡酒館、文化中心被造了出來。

暑假時,孩子們在村裏的圖書館裏組成放牛班合唱團;女人們成立古琴社與明月之花歌舞團,於是夜晚有了豎琴田園音樂會。

村民們在劇場看寧遠演出的話劇,穿着她設計的草木染衣服。有時,他們也參與演出,演村裏的故事,或者在茶田自由的歌唱。

孩子說,在明月村可以看到長尾巴鳥在竹林裏飛來飛去,鵝悠閒踱步,還有花開起來的過程。

2015年10月,70多歲的老村民楊大爺做了村裏最早的餐廳:「豆花飯莊。」

11月,吳大爺家的「諶家院子」柴火雞開業,此前吳大爺一家怎麼也不相信會有人到這裏就餐。如今「諶家院子」柴火雞已經接待了來自英國、北京、上海等地的國內外客人。

這些改變都悄然發生着。

陳生和他的畫月

後來,我再沒問「爲什麼來到明月村」這個問題。我突然發現,這好像是個非常不需要的問題。

畫家陳生開了最早的民宿「畫月」,他只是想找個地方畫畫,畫一些自己想畫的畫,機緣巧合就停留在了明月村。

左李清,右飛飛姑娘

中國工美行業藝術大師李清,則說這裏的松樹真美,像是宋人畫卷裏的松一樣。

他在這裏做蜀山窯工坊,教村民們做陶藝,他說他的後半生就在明月村度過了。

寧遠說:「明月村是生活本來的樣子。」

回到生活本來該有的樣子,本就不需要理由。

有一天,陳奇鄰居楊大哥問她:「你理想中未來的明月村是什麼樣子的?」

後來陳奇在文章裏寫:

莊稼生長,我們歌唱。

寫詩,畫畫,種菜,

染織,聊天,釀酒,小飲。

和喜歡的人,在喜歡的地方,做喜歡的事情。

甘其食,美其服,樂其俗。

安居,樂業,家園。鬆弛又自由。

這是她心裏五年後明月村的樣子。

它在明月村,也在任何一個有人生活着的地方。

圖片來自:

遠遠的陽光房、李耀、青黛、

搞事情的小酒館、畫月、明月村等

文字參考:

CCTV《新聞調查》20181103期

公號 | 明月村理想村

公號 | 奇村長

2018中國民宿榜發佈,

什麼是好民宿的標準?

什麼是民宿最美的樣子?

掃一掃二維碼,我都寫在了書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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