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級的小學生張小雨,

  因爲提前偷偷試玩爸爸張博士發明的

  “虛擬唐朝大冒險”遊戲而穿越到唐朝,

  邂逅了龍門鏢局的少東家謝宇飛。

  同時,一個圍繞着佛珠舍利子的兇險陰謀正在上演。

  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長

  第四章(下)

  1

  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小雨看到路邊有一棟小房子,房子前豎着一面大旗,上面寫着一個“酒”字,這就是唐朝的酒店吧?

  “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

  唐朝的酒到底有什麼好的,能讓李白斗酒詩百篇啊?有機會一定要見識下唐朝的美酒。小雨忽然想起還沒喫早餐,肚子叫了起來,小雨道:“宇飛,小四,我們還沒喫飯呢,不如找個地方喫點東西吧。”

  “嗯,我也餓啦,就去前面酒肆吧。”謝宇飛響應道。

  三人來到酒肆,這下小雨又犯難了,怎麼下馬啊?小雨的雙腳剛離開馬鐙,就被馬掀了下來,小四趕緊把小雨扶起來。謝宇飛幸災樂禍地大笑。

  “張公子,騎馬時應該這樣……”小四在小雨的耳邊如此這般一番,還親身示範了一下,小雨這才發現原來騎馬沒有想象中那樣簡單。謝宇飛則先進酒肆選了個靠窗的雅座坐了下來。

  三人坐下後,小雨打量着周圍的環境。這家小店周圍種了幾排柳樹,清風相送,柳絮翩翩起舞,撲入店中;幾桌酒客興致正濃,一個體態婀娜的老闆娘穿梭於各桌之間頻頻勸酒。

  “喲,三位客官,想來點什麼?”老闆娘的聲音很軟、很悅耳。

  “三碗鴨血湯,兩斤鴨油酥燒餅,一斤雞汁滷回幹,一斤杏花酒。”小四如數家珍地點菜。

  “來嘍!三碗鴨血湯,兩斤鴨油酥燒餅,一斤雞汁滷回幹,一斤杏花酒。”堂倌很快就端來了小四點的東西。

  “哇!上菜好快啊。”小雨口水直流。哇!唐朝燒餅!小雨心道,打包一個帶回去非把孫小美饞死。

  “我敬少爺和張公子一杯!”小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少爺,老爺吩咐過,少爺如不能將張公子送回家就不要回家了。”

  “嗯,好吧。”謝宇飛覺得奇怪,卻也沒多想,平時謝大龍對他要求很嚴格,說的話就是命令,向來不容許謝宇飛有半點違抗。

  

  2

  “有首詩恰應此景,”小雨想起了李白的《金陵酒肆留別》,便念道,“風吹柳花滿店香,吳姬壓酒勸客嘗。金陵子弟來相送,欲行不行各盡觴。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長?”

  “好一個‘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長?’張公子、少爺,請珍重。小四還要陪總鏢頭走鏢,恕不遠送,就此別過。”說這話的時候,小四眼角竟有些溼潤。

  小四匆匆離去,謝宇飛望着小四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裏的東西真好喫啊。”小雨忍不住讚道。

  “這算什麼,跟金陵城裏三牌樓、奇鳳閣比差遠啦。”謝宇飛不屑地說。

  小雨道:“反正我覺得好喫。”

  謝宇飛不再說話,陪着小雨隨便喫了點東西就放下了筷子。

  “你家到底在哪裏?”謝宇飛又問起了這個關鍵問題。

  

  3

  “怎麼說呢?”小雨想着怎麼才能跟謝宇飛說清楚這個問題。

  “我爹爹說你家一定在很遠的地方,而且你一定不是我大唐的人,你也不是西域人和突厥人。我很奇怪,我爹爹見多識廣,竟然不知道你是哪裏人。” 謝宇飛一頭霧水地說。

  “我打個比方,你知道明年這裏會變成什麼樣子嗎?” 小雨指了指這家酒肆。

  謝宇飛隨口道:“明年?大概還是老樣子,老闆娘生意好,賺了錢一定會多蓋一間房子,多擺幾張桌子給客人用。”

  “十年後呢?”小雨決定用老師常用的啓發式教學方法。

  謝宇飛並沒用心思考小雨的問題:“誰知道十年後的事情呢?”

  “那麼一百年後呢?我繼續打比方,一千年後,這家酒店會變成什麼樣子?”小雨繼續啓發道,“假如一千年後,老闆娘孫子的孫子的孫子……我不知道是多少代後的孫子,突然坐在你面前,跟你一起喫飯,你能想象嗎?”

  或許是話太長,謝宇飛也理解不了小雨到底在說啥,只好轉移話題,謝宇飛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對了,我覺得爹爹很奇怪,昨晚還說有一趟很重要的鏢要走,要我今天做好準備,爲什麼突然又不要我去了呢?”

  “而且,小四的樣子也怪怪的。”謝宇飛納悶地說。

  小雨想了一下道:“聽你這麼—說,我也覺得奇怪,咱們早飯都沒喫,你爹爹就讓咱們啓程,好像是要趕我們走一樣……難道出了什麼事情?”

  “難不成……”謝宇飛驚出一身冷汗道,“小雨,我們得回去看看。”

  “走!”謝宇飛將一個小銀錠丟在桌子上,拉着小雨就走。

  “喂!喂!我還沒喫完呢。”小雨剛學的上馬本領還沒來得及用就被謝宇飛扔上了坐騎。

  “駕!駕!”隨着兩聲清脆的鞭子響,兩匹馬飛奔起來。

  

  金陵酒肆留別

  李白

  風吹柳花滿店香,吳姬壓酒喚客嘗。

  金陵子弟來相送,欲行不行各盡觴。

  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長。

  【宇飛翻譯】

  風吹柳絮,滿店都是香味,吳地的女子取酒請客人品嚐。金陵的年輕朋友們都來爲我送行,送與被送的人都頻頻舉杯盡飲。請你們問問這東流的江水,離情別意與它相比究竟誰短誰長?

  【小雨妙語】

  “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水短長?”情感是抽象的,即使再深再濃,也看不見摸不着;而江水是形象的,給人的印象是綿綿不絕。但詩人不是簡單的比喻,而是設問比較,迷迷茫茫地,似收而未收住,言有盡而意無窮,給人以想象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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