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山之石】美欲借“兵棋”演“奇兵”

兵棋推演這一擁有百年曆史的練兵方式正在美軍得到新生——

美欲借“兵棋”演“奇兵”

近年，兵棋推演在美軍得到新生。時任美國防部副部長鮑勃·沃克2015年向國防部各級機構、各軍種、各戰區發出主題爲《兵棋推演與創新》的備忘錄，呼籲重振兵棋推演。

爲強化全軍兵棋推演頂層設計，美國防部組建“兵棋推演校準小組”，並設立專門的兵棋推演數據庫以記錄推演結果，形成定期研討和更新的動態機制。美軍各軍種也大力推進各類型兵棋推演。

歷史

發揮重要作用

美國19世紀末期從普魯士引入兵棋推演，至今已有一個多世紀。兵棋推演在美國曆經兩次世界大戰、冷戰以及冷戰後幾場局部戰爭的淬鍊，在美軍訓練和作戰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一方面，美軍利用兵棋推演探索新概念。海軍戰爭學院將兵棋推演融入到教學中，分析航空母艦特遣隊作戰新概念，研究潛艇在偵察和突襲中的作用以及如何爲太平洋艦隊提供後勤支援。海軍陸戰隊戰爭學院則運用兵棋推演發展兩棲作戰新概念，設想奪佔高級海軍基地的新技術。陸軍戰爭學院運用兵棋推演探索如何在步兵控制的戰場上使用坦克和炮兵，並設想在遠離美國海岸的作戰中進行後勤補給的新方案。

另一方面，美軍運用兵棋推演評估和驗證作戰方案。二戰期間，美國海軍對日軍作戰方案進行的推演，助推美軍取得太平洋戰爭勝利。時任美軍太平洋艦隊總司令尼米茲曾表示：“二戰中與日軍的作戰方案都在海軍戰爭學院兵棋推演室進行了預演，除了神風敢死隊，沒有什麼與我們預想的不一樣。”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美國兵棋推演經歷了一個大繁榮時期，培養了一批兵棋專家，這種繁榮又促進了軍用兵棋推演的發展。例如，當時美軍以“Title X”系列兵棋推演促進了美軍作戰理論、武器裝備和科學技術的繁榮，促進了快速決定性作戰、網絡中心戰等作戰概念的形成，直接推動和促進了美軍改革。

現實

助推美軍轉型

現代戰爭，隨着陸、海、空、天、電等領域混合交織以及各軍兵種協同配合日益複雜，兵棋推演越來越受到重視。美軍重振兵棋推演，便是其應對日益變化的新形勢之舉。

“9·11”事件後，美軍一直將反恐作戰和穩定行動作爲中心任務。在這種形勢下，兵棋推演體現不出決策、分析和訓練優勢，反而平臺級的模擬器和計算機模擬系統更受到重視。兵棋推演因此陷入了一段時間的消沉，年輕一代的美軍官兵也由於接觸較少而對這種演練方法較爲陌生，依託兵棋進行預算評估和技術更新的手段已經有流失的危險。正如美國海軍分析中心兵棋專家彼得·博拉所指出，兵棋推演經歷了一段時間的“失寵和人氣下降”。

近幾年，美國開始將戰略重點由恐怖主義和非對稱對手調整爲大國競爭戰略對手，並提出分佈式殺傷、多域戰等新的作戰概念。而這些作戰概念和方法均可通過兵棋推演來評估和論證。正如鮑勃·沃克所指出，五角大樓需要像兵棋推演這樣的複雜分析工具來測試新技術，還需要兵棋推演幫助論證21世紀的作戰新概念。在這種形勢下，美軍重振兵棋推演的呼聲越來越高。

未來

將被廣泛運用

美軍“第三次抵消戰略”提出，試圖通過發展新的軍事技術和作戰概念來“改變遊戲規則和未來戰局”，使美軍在與主要對手新一輪軍事競爭中保持絕對優勢。正如前兩次抵消戰略一樣，這一次也是通過發展“顛覆性技術”來抵消對手優勢。

在這一背景下，兵棋推演仍然具有重要的價值，必將得到廣泛運用，其功能作用也將持續放大。正如鮑勃·沃克在參與寫作的《爲了準備未來戰爭必須重振兵棋推演》一文中所指出，兵棋推演是一種代價較低的工具，能幫助規劃者應對當代科技和作戰的高度不確定性；兵棋推演可被用來探索一系列可能的未來作戰方案，產生創造性的想法，並幫助將新技術融入到條令、作戰和編制結構中去。

2015年12月，鮑勃·沃克在國防部的一次演講中設想了一個由人工智能、人機協作、人類輔助作戰等組成的作戰概念，試圖通過這些爲美軍帶來新的競爭優勢。而這種新技術優勢，必須運用兵棋推演的方法進行實驗論證，以進一步展開技術選型，驗證技術運用可行方法。未來，美軍會將兵棋推演視爲智力思維實驗，思考新的作戰觀念和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