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麼錢,值得叫價5000萬?



本故事部分取材於真實案例。

文中所涉及的時間、人名、地名等,均爲虛構。

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究竟是什麼錢,值得叫價5000萬?


究竟是什麼錢,值得叫價5000萬?


【連載故事】錢 局(三)

七、照 片

“喂?”剛到一樓大廳,陳志軍的手機就響了,陳志軍接起電話。

“被識穿了!”電話裏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聽到這話,陳志軍也是一絲苦笑,對電話裏說:“那你先上去吧,我叫上面的夥計先撤下來,還是由你負責劉汝飛教授的安全。我把人帶回局裏錄份口供。”說完掛了電話,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我們正從一樓大廳走出廣場,你們把車開過來吧。”

……

幾分鐘以後,王有熊搭電梯回到了32樓,向安保人員出示了入場證進入到拍賣會場,來到了劉汝飛身邊坐下。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劉汝飛低聲問。

“被識穿了!”王有熊翻了翻拍品名錄,問道:“這邊現在什麼情況?”

“這幾枚天朝萬順的價格已經抬得比較高了,但是現場的氣氛始終不熱烈,因爲大多數的人都不清楚這件拍品的真正價值,所以出價的只有那幾個人。”

“聽這意思,劉教授是知道些什麼吧?”王有熊問。

“知道的不多,基本都是推測。”劉汝飛說道:“你也知道,我是學法律的。古錢幣方面,也是在上次 大唐盛世(點擊藍色字可查閱精彩原文)案件以後才慢慢有了興趣,於是四處找資料惡補,好容易纔有了點基礎理論知識。單看這幾枚天朝萬順,其實值不到那麼多錢,或者也可以說,這件拍品真正值錢的並不是拍品本身。”

“剛纔拍賣師說過,這批花錢是在河北正定縣出土的,拍賣會要爲中標者提供這批錢出土時的原始照片……”劉汝飛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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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意思是,照片纔是真正有價值的東西,而這幾枚天朝萬順不過是幌子?”王有熊問。

“畢竟照片沒辦法上拍,所以拍賣的主體仍然是那幾枚花錢。至於照片嘛,可以算是重要的附件。”劉汝飛說道。

“那麼照片到底藏有什麼玄機?”王有熊又問。

“公元946年12月,契丹皇帝耶律德光攻滅後晉。第二年春天,耶律德光改契丹爲大遼,並以中原皇帝的身份,在崇元殿接受文武百官的敬賀。”劉汝飛並沒有直接回答王有熊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說道:“但是由於遼國軍隊到處劫掠百姓,引起民怨太大,於是在第二年的4月份,耶律德光不得不率領軍隊返回塞外。但是在部隊啓程後不久,耶律德光就染上了一種怪病……”

“什麼病?”王有熊聽得出神。

“史書沒有說名字,不過症狀是全身高熱不退,嚴重到周身堆滿冰塊並且把冰塊吞進肚子也沒辦法降溫的程度。”劉汝飛繼續說道:“5月15日,耶律德光在石家莊欒城縣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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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城?可是這批花錢是在正定出土的啊?”王有熊不解。

“兩個地方是相鄰的,欒城的北面就是正定。”劉汝飛解釋說:“耶律德光去世的當晚,棺槨就被從欒城運到了正定,第二天一早,他的侄子耶律阮就在耶律德光的棺槨前繼位,成爲了遼國的新皇帝。”

“侄子?不是兒子?”王有熊覺得有些蹊蹺。

“耶律阮是耶律德光的兄長耶律倍的兒子。當年耶律阿保機死後,本來應該是太子耶律倍繼承皇位的,結果在皇后述律平的干預下,耶律德光坐上了皇帝的位子。耶律倍只能遠走中原,投奔後唐。後來在石敬瑭和耶律德光聯手攻滅後唐的時候,耶律倍被後唐末帝殺死了。”劉汝飛頓了頓,繼續說:“而在耶律德光死後,有條件繼承皇位的,除了耶律阮以外,還有兩個人。一個是耶律倍和耶律德光的弟弟耶律李胡,還有一個是耶律德光的兒子耶律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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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弟弟,一個兒子,最後繼承皇位的卻是親疏關係最遠的侄子!”王有熊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那照片裏面可能藏有耶律阮登基的祕密?”

“是的,正定不是遼國的領土,也不是什麼重鎮。之所以能夠出土這麼一套天朝萬順,唯一合理解釋就是這幾枚花錢是耶律阮在登基前,燔柴告天時埋下的。”劉汝飛說道。

“這樣說來……那位老者和中年人也許會對這個學術問題感興趣,但頂替小平頭的那個眼鏡也在參與其中。”王有熊想了想說:“難道照片還藏有其它的祕密?”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的歷史知識本來就是半桶水。你也知道,這次我就是被你們兩地警方抓來的壯丁。”劉汝飛搖搖頭:“周達聯繫我的時候,只是說需要一個古玩界的生面孔,同時在社會上又有一定影響力的人。碰巧我又應邀來香港出席一個法律方面的學術交流會,這才臨時來湊數。原本以爲只是替你們裝裝樣子,所以事先也沒有多做準備。對了,聽你的話,你似乎知道那位老者和中年人的身份?”

“嗯,那兩人在古玩界來說,還是有些來頭的……”王有熊點點頭。


八、差 館

“由於有人報警,所以必須依照程序錄一份口供。”港島總區警察局的一間詢問室內,陳志軍對坐在桌子對面的小平頭說道:“錄口供之前,我們還是要照例給你講一下米蘭達規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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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你有權保持沉默;第二,如果你選擇回答問題,那麼所說的一切都有可能作爲對你不利的證據;第三,你有權在審訊時要求律師在場;最後,如果你沒有錢請律師,政府有義務爲你指定一名律師。”陳志軍話音剛落,坐在他身旁的另一名警察就對小平頭讀起了在警匪片裏常聽到的這段話。

“噗~!”小平頭差點笑出了聲:“陳sir,你我都知道那個大陸記者報的假案,你還真把我當嫌疑人啊!”

“你真不打算說點什麼?”陳志軍問。

“該說的時候,我會說的。不過,目前還不是時候。”小平頭頭也不抬地說。

“嗯……”陳志軍沉思片刻,轉頭對身邊的警察說道:“叫夥計們把消息散出去,就說剛纔我們在新紀元廣場抓錯人了,一個鐘頭後,我們會放人……”

“等等!”陳志軍話音未落,小平頭臉色就變了:“陳sir,不用玩得這麼大吧!”看得出來,小平頭對剛纔抓他的那羣人很是忌憚。

“是你先玩阿sir的!”陳志軍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朝着小平頭努了努嘴:“說說吧!”

“……我說可以……”小平頭沉默了一會:“但是你們必須保證我的安全!”

“這要看你說的是些什麼了。”陳志軍對身邊的警察點了點頭。

身邊的警察開始盤問起小平頭來。“你叫什麼名字?”

“劉德華…”小平頭小聲嘀咕。

“啥?”陳志軍騰地一下坐了起來:“你他媽唬我吧!怎麼不說你叫黎明!叫夥計們把消息散出去……”

“我真叫劉德華!”小平頭辯解道:“名字是我媽取的,你可以查我的身份證。”說完,小平頭掏出了一張香港永久居民身份證,放在了桌上。

陳志軍身邊的警察抓起小平頭的身份證,和小平頭本人對照起來看了看,然後拿着身份證走出了詢問室。

“剛纔抓你的那羣人是什麼來頭,你這樣怕他們?”目送同事出去以後,陳志軍問。

“他們自稱‘審判會’,是最近很火的一個團體,和香港的各大社團都有聯繫,據說背後還有一股強大勢力在支持他們。”小平頭說。

“‘審判會’?怎麼像個邪教組織的名字?”陳志軍問:“現在的三合會社團都取這麼高大上的名字了?”

“……給我的感覺,他們不太像黑社會,至少和傳統的社團不大一樣。”小平頭搖搖頭:“就我所接觸到的審判會成員來看,他們有高學歷、不紋身、基本上沒有不良嗜好,也不會向傳統社團那樣幫人看場,更不會去做賣軟仔(搖頭丸)、收坨地(保護費)、拉皮條或者帶客泊車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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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詢問室的門打開,剛纔出去的那位警察拿着小平頭的身份證走進來,對陳志軍點點頭。陳志軍接過身份證,遞給小平頭,問道:“聽你這樣說,他們和你們所從事的勾當幾乎沒有交集。那他們是怎麼和各大社團聯繫上的?放高利貸?”

“他們好像也不放高利貸,但是確實和各大社團的財務公司聯繫比較密切。”小平頭回答:“據我所知,他們最近的活動都在各種拍賣會上。”

“你是怎麼結識他們的?”不等陳志軍開口,他身邊的警察問道。

“我本來在幫我老大打理一間財務公司。”小平頭仔細回憶道:“大約上週三的時候,老大帶了幾個人過來,說把我借給他們用幾天。那幾個人爲首的叫周哥,就是今天叫人抓我的那個眼鏡男。”

“周哥?”陳志軍問:“知道全名嗎?”

“不知道。幹我們這行的都不會多嘴去問。”小平頭搖搖頭:“他們叫我在今天的拍賣會上拍下那63枚古錢。”

“最後你確實是拍下了那批一刀平五千。”陳志軍不解:“他們爲什麼還要抓你?”

“他們要求是在兩千萬以下結拍,考慮到現場可能會有突發事件,所以最高不能超過兩千二百萬。當時我就想,這價格超過了評估價近一千萬,不會有這麼傻的人還來和我爭吧。”小平頭苦笑道:“結果真的跳出來幾個攪局的,把價格一直抬到了兩千九百萬才成交。”

“超過了競價,你可以放棄呀,爲什麼還要繼續?”陳志軍身邊的警察開口問道。

“那個紅衣女人喊到兩千二百萬的時候,我也不想拍下去了。”小平頭繼續說道:“但是我沒有收到周哥的指示,所以不敢自作主張,哪知一會就收到了他的短信,寫着“繼續拍,3000萬!”幾個字。

“短信還在嗎?”陳志軍問。

“在的。”說完,小平頭掏出手機,遞給陳志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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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查查這個電話號碼。”陳志軍看了看短信,又把手機遞給身邊的警察,然後轉身對小平頭說:“從你剛纔所說,我也沒看出來他們有什麼值得你害怕的地方啊……”

小平頭渾身一震,沉默半晌才說道:“他們……”


九、差館以外

“假的?!你說那批一刀平五千是假的?”在中環一間高檔會所的包房裏,坐着四五個人,他們正在聽劉娜講述剛纔拍賣會的情況。當劉娜說出自己的判斷以後,在坐的一位中年男子詫異地說道:“嘉華可是國際集團,拍賣業務遍及全球。世侄女,你剛纔的論斷如果屬實,其後果的嚴重性你清楚嗎?”

“我當然清楚了,uncle馬,雖然不敢完全肯定那63枚都是假的,但是應該八九不離十了。”劉娜說道:“爲了證明我的判斷,我還故意把價格抬上了兩千萬,結果都被對方壓下來了。”

“但最終你還是沒拿到那批一刀平五千,所以你的判斷仍然是缺乏理據的。”一位五十來歲、穿着講究的中年婦女說道:“也有可能就是參雜着雙方鬥氣的普通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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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是!剛纔辣辣也說過,在她退出競拍後,和警方有聯繫的那位先生也出過兩次價,但都被最終買家壓下去了。”說話的是一位梳着背頭、五官端正的中年人。他坐在那裏不怒自威,像是這羣人的領袖。“如果只有兩方爭奪,興許還可以看成是雙方鬥氣。但是在一方退出,第三方參與進來以後,最終買家依然不計成本地想要拍下這批一刀平五千,這就不合常理了。”

“如果說,嘉華和最終買家的背後,是同一個人在操作,那剛纔所有的不合理,都變成合理了。”一位坐在角落裏,上了年紀的光頭老者說道:“這麼大批量的一刀平五千同時出現,本來就不尋常。雖然現在還不清楚在背後操縱的那個人爲什麼要這樣做,但是那批錢幣肯定是有問題的!”

“Professor 盧說得對!Uncle白,我們現在怎麼辦?”聽老者說完以後,劉娜轉過頭去問那位像領袖的中年人。

“我們的目標是古錢,既然這批錢幣有問題,而且已經有警方介入,那我們最好不要節外生枝。” 被稱爲uncle白的人說道:“我已經短信知會小江了,叫他專心關注之後的拍品……”

拍賣會場。

“一位是港大文學院歷史系的教授,一位是港澳臺古玩界泰斗,果然外行只有看熱鬧的份啊!”拍賣會場裏,在得知那位老者和中年人的身份以後,劉汝飛感嘆道。

“也不盡然。”王有熊接過劉汝飛的話:“那個眼鏡男,你覺得是外行,還是內行啊?”

“不好說。”劉汝飛低頭沉思一陣:“對了,剛纔你在過道上面幫助陳志軍,現在又坐在我身邊,眼鏡那幫子人會不會對我們起疑?”

“應該不會,剛纔過道上面很亂。而且我撒錢的位置,在監控的死角位,應該沒有拍到我。”王有熊想了想說:“再說,我也是剛調到這個部門不久,勉強算是個‘生面孔’。”

“看您這身板,也像個行伍出生的人啊,那你轉做警察之前在哪裏高就?”劉汝飛不解。

“不是的,我以前就是警察,不過那會在要員保護組。”王有熊解釋說:“就是你們俗稱的g4。”

“哦?原來你還是個高手!”劉汝飛相當驚歎。說得王有熊臉一紅,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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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譁——”兩人正在交談的時候,一陣鬨鬧把兩人的思緒拉回了現場。

只聽得拍賣師唾沫橫飛地高呼:“目前天朝萬順,五千萬!持8號牌的這位先生第一次出價,就是五千萬!五千萬!”

……

周圍突然傳來的嘈雜聲,讓董頔一個激靈從恍惚中醒來,然後用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由於之前的競價實在波瀾不驚,董頔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睡着了。驚醒之後,董頔趕忙順着人們的目光望去,只見第一排的一位留短髮、身材消瘦、嘴角有顆痣的年輕人,正面帶微笑地舉着手裏的8號牌,不斷朝周圍的人晃,像是在打招呼。

“好傢伙!幾百萬的玩意硬生生被抬高了十倍……”由於剛睡醒,摸不着門道的董頔,只能支着耳朵,認真偷聽周圍人的討論。

“今天怎麼盡是攪局的?”

“現在的年輕人,真敢喊吶!”

“我看這人八成也是個富二代,錢不是他掙的,當然喊起來不心痛!”

“哼!”聽到這裏,董頔輕蔑地撇了撇嘴。他是相當鄙視這種不勞而獲的富二代的,雖然他做夢也想當一名不勞而獲的富二代,無奈投胎的技術不行,只能做個普通老百姓。

聽完了周圍人的議論,董頔習慣性地去尋劉汝飛,想看看他是不是也準備來參一腳,結果見到劉汝飛和王有熊聊得正歡,似乎對這件拍品並不感興趣。然後董頔又望向周達的方向,看到周達竟然在玩手機……

董頔困惑了,這兩人對眼前這件拍品不感興趣?那他們留下來做啥?莫非之後還有他們更感興趣的東西?

故事發展到這裏,留給我們的謎團似乎越來越多。“審判會”是個什麼團體?它有什麼目的?紅衣女子到底是什麼人?和她在一起的那羣人又是誰?那批一刀平五千到底是真是假?“審判會”用天價拍下它的目的是什麼?此外,天朝萬順裏到底藏有什麼祕密?出價五千萬那個年輕人又是誰?

以上的問題我們會在以後的故事裏爲大家一一解答,歡迎大家文末踊躍留言,寫出你所認爲合理的可能性。感謝大家的支持!

作者:佳寶爹 原創,天眷堂整理發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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