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耀济 生活禅时代

2018年第69期 | 总第 87 期 | 11月6日出版

济苻尼师，字祖揆，俗姓李，湖州人。在当地灵瑞庵出家。后外出云游，增加识见。听说苏州灵岩山退翁弘储禅师，佛法精深，济苻前去学法。几年以后，尽得其妙。

我只知瞻前，不知顾后

后，济苻学成辞别，储禅师有心试试济苻在山日久，到底学着了点什么，于是问道：

“要是有人问起，灵岩山储禅师佛法如何？你该怎样回答？”

济苻答道：“怎肯触忤你大和尚？”

储禅师没等她说完，猛喝一声。

济苻闻喝，继续话语道：“你灵岩山储禅师的佛法，实在是古今罕闻。”

第二天，济苻准备下山，回湖州去。储禅师见济苻下山，提起昨天的事：“昨天我们的那番公案，可还记得？”

济苻回答：“我只懂得瞻前，不知顾后。”

过去的事，就让它随风飘逝吧！不斤斤计较往日的得得失失，不苦苦牵惹过去的是是非非，禅者的态度，就是这样的潇洒自在，犹如行云流水。

储禅师很赞叹，又问：“你的禅法，缘何到此境界？”

济苻淡淡一笑：“这是领会你大和尚的一问呀！”

储禅师说：“原来忘却。”

济苻答曰：“不道只是祸门。”

步步踏黄金

此后，济苻常住湖州灵瑞庵，化导信众，共臻菩提。岁岁年年，济苻广泛研读古今禅师的著作，领会精神，跳出樊篱，所以后来开讲，往往妙思如云，口吐莲花，惊人奇句，层出不穷。

插图 | 锦呈

一次上堂讲法，济苻做偈一首：

西风一阵来，落叶两三片。

狼藉祖师心，匝地无人见。

常履践芒鞋，步步踏黄金，佛法原来如土贱。

竹篱茅舍别是乾坤

又一次，济苻成一偈：

一幅酒旗风，数点杏花雨。

村路少人行，几只黄鹂语。

竹篱茅舍别是乾坤，石室蒲团浑忘今古。

富贵不用夸矜，贫贱何须愁苦。

何故，好信骑牛胜跨虎。

济苻逝世后，有《祖揆苻禅师语录》梓行天下。

这正是：

女流也得真知见，须眉尚有不及处。

千金一问越天地，好信骑牛胜跨虎。

济苻，字祖揆，湖州李氏女。具大智慧，出家灵瑞菴，从苏州灵巖退翁储公得法。一日，到山礼觐，储曰：“有人问灵巖佛法，你如何抵对？”苻曰：“争肯触忤和尚。”储便喝。苻曰：“实谓今古罕闻。”次日辞行，储曰：“昨日公案，还记得麽？”苻曰：“某甲只解瞻前，不解顾后。”储曰：“何缘得到与麽田地？”苻曰：“深领和尚一问。”储曰：“原来忘却。”苻曰：“不道只是祸门。”上堂：“西风一阵来，落叶两三片，狼藉。祖师心，匝地无人见。常履践芒鞋，步步踏黄金，佛法原来如土贱。”又村菴上堂：“一幅酒厂旗风，数点杏花雨，村路少人行。祇只黄鹂语，竹篱茅舍别是乾坤，石室蒲团，浑忘今古。富贵不用夸矜，贫贱何须愁苦。何故？好信骑牛胜跨虎。”着有祖揆苻禅师语录梓行。——出自《续比丘尼传·清湖州灵瑞菴尼济苻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