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读书和藏书,是徐树铮的一大乐趣,并且是为实用。徐既热爱读书,重视读书,自然也就喜欢买书藏书。

徐树铮(1880——1925),是北洋政府时期的风云人物之一,他在推行武力统一政策,外蒙撤治、直皖战争等过程中均曾扮演重要角色。他一生虽以从军从政为主,但读书和藏书却是他的一大乐趣。

徐树铮自幼随父读书,受过良好的教育。其父徐葵南,是徐州城乡一带有名的教书先生,曾在徐州设馆教学。徐树铮刚刚学语,即能辨认文字。稍长便在馆内附读。在家期间,其父则杂取书史骚雅,折角交其母亲分日督课。

随着年龄增长,徐树铮渐渐能够自觉读书。十六七岁以后,更知用心勤读。

徐树铮读书目的明确。他认为:“儒者读书,要以致用为宗”,对于国家大事,如果释而不图,纵然读到老死也无所谓有益。他参加江南乡试失败后,即毅然停止举子之业,私究兵书,留意天下政财大略,准备投笔从戎,以国家为己任。于先秦诸子之书,他最爱读《孙子》。他认为,“周秦诸子中,兵家者言,以孙武为最。不仅理胜,兼以文胜”。他有一部《孙子》,总是随身携带,服役,留学日本,回乡省亲,出外游历,均不忘阅读。

徐树铮喜读兵书如此,而于其他诸书中,尤其爱读桐城姚鼐编的《古文辞类纂》。该书精选历代古文辞,分为论辩、序跋、奏议、书说、赠序、诏令、传状、碑记、杂记、箴铭、颂赞、辞赋、哀祭等十三类,具有研读、模习和应用价值。徐树铮从十六七岁起,直至遇难,近30年间,总以《古文辞类纂》相随,无论平时、战时、出国或舟车途中,常常顺手翻阅。他认为一切经国大计、治事律身的道理都可以从这部书中找到。别的书可以不看,这部书却不能不读。1917年和1918年,是他一生中极为忙碌的两年。往来东西南北,几无一刻空闲。但他仍然随带一部《古文辞类纂》,利用途中缝隙,温习汉赋,认为熟读汉赋,可使其作文气息深厚。平日公务再忙,亦坚持读书一小时。

除了熟读喜爱之书外,他也博览其他书籍。特别在下野之后,更是如此。1920年直皖战争之后,他避居上海,长期关门读书。日有定课,极少间断。经史子集,几无不览。1921年11月10日,他致段祺瑞信中,回顾此前半年中的读书生活说:“至中秋前,已毕之课,计校读《易》、《诗》、《孝经》、《左氏传》、小大戴记、老、庄、韩、荀,各一遍;批点《资治通鉴》三十卷;点识勘校七十家赋钞二百六篇;精读《握奇》、《六韬》、《孙吴》、《司马》、《尉缭》、《素书》、《心书》各一遍,汉魏六朝,唐宋古体诗二十余卷,唐代五代宋词十余卷。”同时,他还“习南北曲四十出;临径司汉隶《西狭颂》十本、《韩仁铭》十本、《乙瑛碑》四本、《郑固碑》四本、《礼器碑》两本、《石门颂》三本、《裴岑碑》六本,凡万三千八百字,寸楷三千五百字。”由此可以略见徐树铮读书之勤之博,及其校读、批点、点识勘校、精读、泛读等读书之方法。

徐树铮40岁以后,非常重视《易》,兼及其它诸经。在上海闭门读书期间,著名桐城派晚期文人马其昶亲赠《易注》给他。他“受而点读,反复数数,颇于治心治事,治天治人诸大端,恍忽若有所得。”认为“欲闻言性天道,舍《易》更何求哉!”他“读《易》后,发愿总集群经,无时无地,盖未尝不以丹铅典籍自随。近十三经中,惟余《公毂》未毕。非不知贪多之为害。特以不能详博,何由返约?故亦不惮其繁也。”由此可以看出徐树铮受《易》影响之大。

徐既热爱读书,重视读书,自然也就喜欢买书藏书。1911年春,他寄居江苏清河县(今淮阴)时,已“藏书万余卷”。不久,他“奉檄江皖湘鄂,历观军佐。徂夏涉秋,更预开平(即河北滦州)之役。而武昌变起,南北隔绝。”他亦“从第一军、佐幕草檄,不复虑及家事。”就在这个时候,清河县发生兵变,其藏书几遭破坏之险。同年底,其眷属自清河县间关北上,并将所藏万余卷书,“无片纸只字之残毁”地运至北方,后来藏于北京家中。辛亥革命之前,已有如此丰富之藏书,殊属不易。未去日本留学时,他身为低级军官,自无多少买书钱;留日期间,除自己日常费用外,并带养家眷,几个孩子幼小,妻子体弱,生活非常困难。在那种情况下,还能缩衣节食以买书,令人难以想见。辛亥革命之后,情况好转,他更以“累年俸钱所入”,不断买书。藏书越来越多,占了几大间房屋。

徐树铮买书讲究实用。虽然买得很多,但对价格昂贵的珍藏版本,从不曲意追求。他说:“买书为读也,若当古董陈列,有何意味,且一部宋元版,可抵寻常版若干部,多费钱反不能多得书,是殊不值。吾生平讲实用,不尚虚文,买书更应如是也。”

读书和藏书,是徐树铮的一大乐趣,并且是为实用。可谓善读善藏乎?

作者:王彦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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