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尼采追寻生命的价值。他永远是生命价值最坚定的追寻者。

1889年,都灵街头。
愤怒的马夫扬起鞭子,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打在马背上。那匹可怜的马嘶吼着,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
一个45岁的男人目睹了这一幕。他复杂的眼神透着睿智、忧郁和深邃的光芒。突然,他失控似的跑向了那匹马,表情扭曲,声嘶力竭地哭了。他倒在地上,眼泪顺着他的脸庞流下。他昏迷了。
他是尼采。一个不安的追寻者。
1844年,尼采在普鲁士洛肯村的一个乡村牧师家庭出生了。
他的祖父是虔诚的基督徒,父亲和外祖父则是牧师。这个孩子,自出生起就被认作是未来的牧师。
5岁那年,他的父亲和弟弟相继去世。于是他在众家人的宠溺下成长了。灾难和宠爱让他形成了忧郁、不安,甚至孤僻的性格,良好的教育也让他过早地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
尼采不是一个追随大流的人。他很清醒,他一直在追寻。
当他进入大学,他开始攻读神学和古典语言学。出人意料的是,他在第一个学期就放弃了神学,原因竟然是对基督教的厌恶;在古典语言学这个学究泛滥的领域里,他又反潮流地写出了一部全新的著作——《悲剧的诞生》。这本书里,他全然不顾当时学界的权威,以全新的视角看待艺术和生命。
就如他的书名,尼采的“悲剧”开始了,他受到学界的抨击,昔时好友也离他远去。
但是他毫不在乎。他甘于孤独,只是为了寻找生命的终极价值。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终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 ”
“上帝死了。”他如是说。上帝是不存在的。当所有人都无法自拔于对上帝的崇拜,尼采用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态度揭露了上帝的死去。
此时此刻,他面对的是所有基督徒心中最高价值的缺失;
他面对的是两千多年来,以上帝和基督教为中心的西方文明。
他不怕。他是勇敢的追寻者,他要推翻这一切。
他把矛头指向道德。他认为道德的来源是阶级的仇恨和相互抵制,因而他要反对道德。什么同情,什么平等,他都不要。他不要这种由虚伪而内化的评判尺度。这令人惊愕,却又不得不叹服于他的勇气。
那我们要什么呢?尼采说,要生命本能,要重估一切价值。他用具有“强力意志”的“超人”代替了上帝,他要超人教会人们追寻生命的本能和自由。在他未完成的《强力意志》里,他进行了各个领域的价值探寻,就像一个斗士持着剑,在伦理学、美学、科学、形而上学各种荆棘丛生的领域里,进行着孤独和不懈的拓荒。他永远是生命价值最坚定的追寻者。
尼采是孤独的。
孤独他的一生当中都没有多少朋友,但有一个曾经的朋友不得不提:瓦格纳。
尼采从16岁起就崇拜瓦格纳。他崇拜瓦格纳的艺术,欣赏他音乐的威力和气势。他说“他从来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称他为“唯一真正艺术的奠基者”。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们相识了。那天,瓦格纳在尼采面前,大声地诅咒自己创作的所有作品,只有在慕尼黑写的那些令人赞叹的作品例外;他还嘲笑管弦乐队的指挥们,那些家伙老是像父亲似的忠告说:“来吧,要是你愿意,激动一点儿,先生们,再激动一点儿,朋友们!”
他们开始成为了亲密无间的好朋友,相互信赖,充满欢乐。尼采受到了瓦格纳深刻的影响。1872年尼采写出《悲剧的诞生》,是瓦格纳一直支持着尼采。然而,几年过去了,瓦格纳却渐渐变得虚伪和自大,渐渐改变了自己的宗教观,渐渐去追求财富和地位,渐渐去颂扬尼采所厌恶的基督教。尼采无法忍受了。他离开了瓦格纳的歌剧现场,毅然决然地与他决裂。“当我发现他原来竟是这样一种人时,他的成就在我眼里顿时失去了所有价值。”后来他把他的《人性的,太人性的》寄给瓦格纳,正面批评瓦格纳,也正式和他决裂。
1889年,为了开头所说的那匹马,尼采陷入了精神崩溃。从此他度过了无意义的最后十年。
尼采有自己的价值。尼采追寻生命的价值。为此,他可以放弃所有的人际关系,他可以不顾潮流和权威,他就是纯粹而不安的追寻者。
尼采有着少有人拥有的清醒和反叛精神,有着坚定的意志和不屈的灵魂。我们当中又有谁能做到这一点呢?
我们每一个人都被社会所淹没。我们整天忙碌,却忽略事物的价值。我们容易被各种思想所禁锢——主流、政治正确、传统、权威……于是我们甘愿生活在自己的牢笼里,却从不寻找自己的出路。
尼采则不然,他是一个永远不屈的斗士,提醒我们要学会去追寻,去质问一切;要学会去取舍,去为我们不安的灵魂找到自己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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