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佛賞花去2005年3月21日，“狼牙山五壯士”最後倖存者，88歲的葛振林病逝。他臨終前最後的一句話是：“我早就該去找我的戰友們了，他們等了我快７０年了。”至此，狼牙山五壯士在天堂團聚了。狼牙山五壯士的故事，很多人是在小學的課本中讀到的，很多人是看着電影長大的，如今的孩子不知道是否瞭解這個激勵一代成長的故事，因爲《狼牙山五壯士》已被從小學課本中正式刪除了。有專家認爲，把《狼牙山五壯士》從新課本中刪除是因爲它反映的戰爭年代與現代的和平社會已經存在了距離。其實，刪除《狼牙山五壯士》課文，在網上的爭論一直很激烈。包括筆者在內，很多人是伴着這個故事長大的，而現在，筆者的孩子連什麼是狼牙山五壯士都不知道。今天筆者就講一下狼牙山五壯士背後鮮爲人知的故事。

1941年9月，華北日軍調集7萬兵力在戰鬥機和大炮掩護下，向晉察冀抗日根據地發動秋季大掃蕩。其中，撲向狼牙山的日軍有3000多人。阻擊任務層層下達，其中7連6班的5名戰士，擔負起阻擊500多日軍的任務。阻擊任務順利完成，5名戰士，班長馬寶玉與副班長葛振林，戰士胡德林、胡福才、宋學義，準備找大部隊時，馬寶玉站在岔路口猶豫了。一條路正是轉移的路線，可是日軍很可能追上大部隊；一條路是狼牙山的主峯，三面絕壁絕地，必死無疑。大家都同意班長的決定，朝着主峯爬去。後面的500多日軍緊追不捨。當他們退到主峯時，子彈打光了，斃傷日軍90多人。最後，連山頂的石頭都扔光了。

日軍叫囂着，抓活的，衝上來了。馬寶玉告誡大家說，不能當俘虜。第一個跳下萬丈懸崖。4名戰士跟隨班長縱身跳下。當500名日軍衝上崖頂後，徹底被震撼了。有多名附近的村民看到，日軍整整齊齊排成隊，面對五壯士跳崖處三度鞠躬。接下來事情很多人就不知道了。戰鬥結束後，500名日軍下山慶祝，準備在老君堂舉行慶祝會，沒想到這裏的路上已被八路軍埋上了地雷，得意忘形的日軍不小心引爆了地雷陣，炸死炸傷80多人，一名大佐被炸死。

事情還沒完。當狼牙山五壯士的事蹟感動了整個晉察冀軍區。在極端困難的情況下，邊區軍民自己帶着鐵鍬、搞頭，竹籃框裏裝着石灰、沙子，攀山崖，翻陡壁，在海拔數千米的狼牙山五壯士跳崖處，修建了一座烈士塔。這件事不知怎麼被日軍知道了，認爲這是將五壯士樹碑立傳，好把這種令他們膽寒的精神傳給後人的，氣得用山炮將烈士塔擊毀。

葛振林和宋學義非常幸運，被山腰樹枝掛住，倖免於難。因爲他們是搭着肩膀一起跳下去的，才被樹枝掛住而保住了性命。兩人奮力向大部隊轉移的方向爬，被當地村民救起。兩個人還一起被保送到抗日大學學習。因爲宋學義的傷勢很重，與1947年返回河南老家，擔任了村書記。跳崖之後，宋學義的腰就再沒能直起來。到他去世的20多年中，他都沒有以英雄自居過。宋學義不是沒有更上一層樓的機會，他參加過全國勞模大會、全國民兵大會，走南闖北見過不少大場面，有些老戰友都已是領導，只要他說，就沒有問題，可宋學義一直在農村當村支書。在他的帶領下，村裏從原來最窮的要飯村，變成了全縣最好的村。

宋學義也層遭受衝擊，一些人公開批鬥他，質疑他跳崖是假的。每聽到這些話，他的心都在滴血。1970年，52歲的宋學義自覺生命進入了倒計時，他再次來到狼牙山，此時離五壯士跳崖已經過去了30年。此時的他早已爬不上去了，只能在山腳下久久地仰望，嘆息，流淚。一年後，宋學義因肝癌去世。8年後被追認爲革命烈士。宋學義經常說的一句話是，“咱就是個農民，得講本分”。

與宋學義不同，葛振林跳崖後，就沒有離開部隊，屢建戰功，成爲副師級的後勤部副部長。葛振林同樣不對周圍人提自己的光榮歷史。連他的兒子都是看了電影和學了課文之後才知道。1986年他也曾回到狼牙山，他說，我想替這4名死去的老戰友再多活兩年。葛振林離休後大部分時間都在給孩子們作報告和回信。做報告自己騎自行車去，會後拒絕一切喫請。他每次住院，不允許護士開空調和開燈，總是說，國家還不富裕。每遇任何災害，他總是第一個捐款。一次，他喜歡的孫子發高燒，老伴想讓幹休所派車， 葛老火了，"你敢”！最終，老伴只有讓兒媳冒着烈日揹着孫子擠公共汽車上醫院。葛振林一生都安守清貧。狼牙山五壯士，每個人都不愧對這個稱號，他們生命和鮮血譜寫出一首氣吞山河的壯麗詩篇。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