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陶情,夢築秋錦,襟袖清風徐,持琴心詩長音,續絃古今曲悠悠。擇土依依,細雕江圖,紅光照林映斜暉。松蔭蓬茂,華夏文脈添彩。高山流水,搖櫓舟緩搜奇峯。漁歌網豐,修亭野畔唱豪歌。灘彎浦隱,雲捲雲舒千幻境。刀飛點濺,薄衣飄渺,溪深溪淺一清流。

砂史記載有一句話說:自古朱泥無大器。歷史上有此一說而無法逾越此關,故這句話成爲了歷史的定論。事實上是什麼原因使紫砂之優質土胎讓歷代紫砂人既喜愛,又舉步生怯呢?這還得從朱泥的特性來分析。朱泥以土胎色澤豔潤而讓人愛不釋手,但它的含鐵量和含有石英成分多的特徵。土胎豔潤的背後也同樣帶來的是收縮率大而造成變型係數增大的特性,故在製作和燒成過程中的不確定因素隨之增加。

故砂陶有史以來就有自古朱泥無大品之說。從歷史留下的朱泥茶壺幾乎全是小品,其原因它的胎色惹人喜愛。想做大一點的朱泥壺都在收縮率大而在燒製過程中的變形而宣告失敗。歷史上不知多少陶公因碰到此問題而望怯生畏,停止了對朱泥的研究。更談不上深化朱泥壺的製作和燒成。

筆者事陶卅五年,接觸朱泥巳達卅年之久。所經歷朱泥壺燒成的成品率能達百分之三十已是上上大吉。但這成品中,難免或多或少還存在着這樣那樣因土的變形而不盡人意。但它的音質和色澤羸得了廣大玩壺者的喜愛,雖有缺點,還是情有獨鍾。紅豔且潤的似玉般的胎骨在火的洗禮下散發着迷人的膚色,拉近了玩紫砂壺的距離。擁有,爭取擁有,成了愛壺者的心願。這對紫砂人將是一個多大的褒獎啊!

帶着謙誠的心,在多年摸索失敗的經驗中,從多種屬於朱泥範疇的原礦紫砂泥中分門別類。對宜興地區各種材料進行了大量的探索與實驗,從原礦的特徵,受火的臨界點,所表現的色澤,在加工土時顆粒狀態的大小。顆粒比例的多少,以及臨界火時所呈現的色澤,逐一進行系統的長期科學實驗。掌握了第一手資料,得出的結論是,紫砂壺的膚色與火點對它的影響很大。同樣一塊土,在不同的溫度下,呈現的膚色各不相同。精準的對火的掌握,必須陶人自己做到了如指掌。故要燒好一把朱泥壺決非隨隨便便往窯裏一放就好了,而是要在選礦.配土.顆粒比例.火點的精準一系列紫砂工藝製作過程細心把握,纔有希望得到並非百分之百完美的朱泥紫砂壺。這須要我們從事此行的業者用心去澆灌紫砂工藝的每一寸田地,依樣畫葫蘆偶爾碰巧得一好品,但決非想得就有,概率極爲低下。

關於朱泥大紅袍

關於此說在行內已爭論了有十年,原因對大紅袍之說的認知問題,大紅袍是好的朱泥(即含有的石英成份和含鐵量較高)故在製作和燒成上容易產生變形。由於含有的石英成分高,所以它的油性會產生豔亮的光澤,但它的先決條件是必須燒到它幾近零界點,即超過此溫度泥就要起泡,但在此溫度點也正好是收縮率最大最強的變化界段,以科學的角度講即陶土這時的分子結構處於重新排列與調正,使之結構組合緊密,故此時的表面光澤度處於最稠密,會產生豔光。

由於現在很多人缺乏這方面認知,說是因爲加了玻璃水而發亮,其實玻璃水就是石英,因大部分人是不會去研究土與火的關係,燒到膚色的最佳點也就是變形的最強點,幾乎沒有成品率,這是矛盾的對立於統一,而朱泥夲身具備此一性質,這在現代化學元素分析中可以得到驗證。朱泥的髮色與恰到好處的溫度有關,現在確實有不是正宗的老朱泥用其他泥代替外面加鐵紅粉漿料相伴冒充,說是大紅袍土,其實鑑別大紅袍有三個方法,一是敲擊是否鏗鏘鈧鈧聲,二是把蓋子翻過來看蓋子是否圓正,圓正的一定值得懷疑,原因是蓋圈在收縮時一定會變形,不可能十分圓正。三是如果靠火功髮色而現的光澤,在泡茶後顏色是否會發生變化,這與靠鐵紅粉漿的玻璃水會把陶土表面毛孔封死,不吸收茶淬,越用越難看,這就是火功燒出來的與表面做功夫的區別。

處理好朱泥陶土的收縮率和窯火的溫度掌握,這是放在每個用朱泥做壺的人必須面對的實際問題。再有就是朱泥原料的選擇,由於各礦層在地殼形成的礦物元素和分子礦物質結構的不同,呈現的色澤和溫度點有差異,不能籠統地稱之爲老朱泥,更不能把它說成是大紅袍。大紅袍是優質朱泥在特定合乎此土的最佳火點呈顯的具有豔和潤的特徵的膚色稱之爲大紅袍效果,而不是大紅袍土。火對土的最佳合度是每個陶工須要探索的課題,這是砂陶史中對朱泥研究值得探討的科學。

路朔良生於1949年,字逸雲、號北辰,云溪精舍創始人,中國十大紫砂名家,研究員級高級工藝美術師、江蘇省工藝美術大師。

路朔良大師生長在書香門第,詩文傳家,自幼酷愛書法、繪畫、金石、鐫刻和雕塑藝術。他將書畫、雕塑等表現手段運用在紫砂陶器表面,妙手超凡,他以雕刻、堆塑、貼塑、泥繪、鏤空等技藝創作紫砂陶器,豐富了陶刻和陶塑的藝術語言,大大地提高了紫砂藝術的品位和藝術價值,作品獨具匠心,別開生面,令人耳目一新。

本文已經獲得作者授權發佈

查看原文 >>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