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所以弘晝用“活出喪”方式,無疑是在向雍正表明,一來自己沒有與八阿哥等人串通,故而不害怕雍正對於胤禩及其府上的徹查,二來也自己沒有任何對於皇位的覬覦之心。於是,雍正安排他的兄長三阿哥胤祉以及弘時、弘晝,共同前往胤禩等人的府上,進行抄家,實際上,這已經是雍正的一次試探,他就是要通過三人的表現,發現其中的端倪,以便自己能夠有所準備。

歷史上的雍正之子弘晝,可謂是將“自黑”藝術,演繹的淋漓盡致,而其最爲拿手的“絕活”,無疑就是一次次上演“活出喪”的鬧劇了。
雍正在世的時候,弘晝就在雍正的眼皮底下,上演過“出殯”的場景。而到了雍正去世,乾隆皇帝登基後,弘晝則是更加的肆無忌憚,不僅是繼續他的“活出喪”戲碼,甚至還坐在棺槨之上,做起了“導演”,指揮家人進行各種儀式,並且要求所有人都要哭嚎不止,而他自己卻在一旁哈哈大笑。
除此之外,弘晝在宗室宴會上,大言不慚的羞辱宗室,而他平時更是不學無術,遛鳥閒逛,走街串巷,甚至經常賭博,輸的精光後還要找乾隆皇帝要錢。最讓人瞠目結舌的,還是弘晝在朝堂上因爲意見不合,當衆毆打朝中的宗室重臣訥親。
然而,對於弘晝如此荒誕不羈的行爲,不管是他的父親雍正皇帝,還是他的兄長乾隆皇帝,都沒有進行過對的指責,甚至還給予了一絲袒護。
實際上,弘晝之所以要如此大張旗鼓的“自黑”,故意敗壞自己的形象,爲的便是讓雍正與乾隆放心,不把他當成是一種威脅與顧慮,進而換得了自己的一份平安與富貴,這而也無疑是弘晝所踐行的一條頗有用的明哲保身之道。
關於弘晝的這份“自黑”,在電視劇《雍正王朝》之中也得到了充分的展現。
這其中給人印象最爲深刻的,還是弘晝爲了逃避與他的兄長弘時以及伯父胤祉一同去抄家辦差,所上演的那場“活出喪”的鬧劇,而他爲此還不惜編出了“血光之災”的理由,就此將自己從整個事件中抽身出來。
除此之外,在這之後雍正與弘晝的一番對話中,弘晝可謂是再一次的“故技重施”,反覆的“自嘲”與“自黑”,甚至還在說出了“兒臣百無一用”如此的自我徹底否定的言語。
只不過,弘晝並不是真的在否定自己,他這樣做無非就是在“示弱”,就是想讓雍正徹底打消對他的懷疑的同時,也要表明自己對於皇位沒有覬覦之心,以好讓雍正對其是徹底的放心。而從最終的結果來看,弘晝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
上演“活出喪”鬧劇,弘晝已然開始了他的“示弱”之路。
以八阿哥胤禩爲首的“八爺黨”人,對內拉攏隆科多,對外又獲得了四位關外“鐵帽子王”的支持,進而發動了一場針對於雍正的“逼宮行動”,意在用武裝奪權的方式,迫使雍正退位。儘管有十三阿哥胤祥在最後關頭力挽狂瀾,幫助雍正化解了這次危機,胤禩等人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是雍正心中的憤恨之情,是依舊難以平息。
這不僅僅是他對於八阿哥胤禩等人如此喪心病狂行事的極度不滿,同時,對於他的兩個兒子,弘時和弘晝,也是極度的失望與氣憤。
在此之前,雍正安排自己的這兩個兒子,以勞軍和學習的名義去了趟豐臺大營,結果軍權就讓別人掌控了,這必然是令雍正百思不得其解。於是,這個時候的雍正非常需要,同時也是更加想要知道,弘時和弘晝,是真的因爲能力有限被八阿哥胤禩等人忽悠了才丟掉豐臺的控制權,還是已經另有所圖、進而參與了八爺黨的行動,並且與八阿哥等人達成了利益交換。特別是經由十三阿哥胤祥臨終前的提點與暗示,這更增加了雍正對於這兩個兒子的猜忌之心。
於是,雍正安排他的兄長三阿哥胤祉以及弘時、弘晝,共同前往胤禩等人的府上,進行抄家,實際上,這已經是雍正的一次試探,他就是要通過三人的表現,發現其中的端倪,以便自己能夠有所準備。
然而,不同於胤祉與弘時接旨後,隨即前往抄家辦差,弘晝則是玩兒了一出“活出喪”的鬧劇,甚至還用“血光之災”爲說辭,直接拒絕了隨同前往。
而實際上,對弘時說“血光之災”,本就是對弘時的一份極度的埋怨。
弘晝非常清楚,在豐臺大營的時候,自己可以說是一步一步的被自己的三哥弘時帶到了了其早已設計好的陷阱之中,這才讓自己背上了“假傳聖旨”的黑鍋,而真正挖坑的弘時卻安然無恙。其實,從豐臺大營回來的路上,弘晝就已經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於是幡然醒悟的他找到十三爺胤祥說明了實情,這纔有了十三爺力挽狂瀾,勤王護駕,讓“八爺黨”的逼宮的陰謀沒有得逞。
所謂“喫一塹長一智”,經歷了此事之後的弘時明白了一個非常深刻的道理,那就是今後斷然不會再同弘時一同辦差了。
畢竟,弘晝非常擔心弘時會又挖了一個什麼“坑”等着自己,要是不小心把自己搭進去,那就得不償失了,到時候真的有可能又一次替弘時背下所有的“黑鍋”,讓自己身敗名裂,那麼“血光之災”可就要真的應驗了。
與此同時,弘晝也看出了雍正的想法與意圖。
儘管在此之前,弘晝已經在朝堂上提醒十三爺前去豐臺大營重新奪取兵權,又在朝堂之上極力闡明自己的過錯,但是這終究還是不能洗脫雍正對於弘晝的懷疑,一旦弘晝被確定與此事有關,那麼雍正不管是爲了自己皇位的安穩,還是爲了之後弘曆皇位的穩定,都會對弘晝進行嚴懲。
所以弘晝用“活出喪”方式,無疑是在向雍正表明,一來自己沒有與八阿哥等人串通,故而不害怕雍正對於胤禩及其府上的徹查,二來也自己沒有任何對於皇位的覬覦之心。弘晝希望的是藉此讓雍正放心,使得自己能夠躲過雍正有可能給予他的“血光之災”。
弘晝用一再的“自我否定”與“自黑”,終使得雍正對其放心。
就在弘晝“活出喪”之後,雍正將弘晝召喚到了自己的身邊,看似溫柔細語的詢問,但是在雍正的每句話之中,都暗藏着“殺機”,只不過,雍正的“殺招”,都被弘晝非常巧妙的進行了化解。
雍正:“道場做完了?阿瑪這個時候把你叫出來,不會讓你有血光之災吧?”弘晝:“皇阿瑪聖明!兒臣那些昏話是用來搪塞世人的,兒臣,兒臣,實在是因爲辦不好差事,怕到頭來又給皇阿瑪添亂,才弄出這個藉口,請皇阿瑪治兒臣欺君之罪。”雍正:“你自己說出來了,就不算欺君之罪,你這樣做,阿瑪也能理解,你整天和那些和尚道士攪合在一起,總比和那些朝廷官員攪合在一起要好啊,小小年紀就知道明哲保身,這一點比你阿瑪都強啊。”弘晝:“皇阿瑪,皇阿瑪,兒臣一百無一用之人,就算再修上十輩子,也望不到皇阿瑪的項背啊!”
實際上,這是雍正再用自己在“九子奪嫡”中的表現,來暗指弘晝。
“九子奪嫡”中,雍正就是本着“爭是不爭,不爭是爭”的心態,一心想要做一個“孤臣”,不去結交,不去結黨,進而贏得了康熙皇帝的信任,最終也在康熙皇帝去世後能夠繼承大統。雍正這樣問,無疑是在質疑弘晝是不是也在向自己學習,用這樣的方式來參與到奪位大戰之中,博得皇帝的信任與喜愛。
弘晝則是用“百無一用之人”來形容自己,這既是從反面誇耀了雍正,同時也是在表明自己只是單純的明哲保身,再無其他想法。
雍正:“你犯不着如此自抑,其實在你們三個兄弟當中,也只有你真正的有點像朕,朕在這個年齡也和你一樣,潛心佛法,從來都不故意捲到爭鬥當中去,後來是你皇爺爺一片苦心,硬是要把祖宗的江山社稷交給朕,朕這也才勉爲其難啊。”弘晝:“皇阿瑪這樣說,皇阿瑪這樣說,兒臣就更羞愧無地。皇阿瑪本就是天上的太陽,雖無意與其爭輝,但光芒自然普照萬物。兒臣本是螢蟲之光,拿什麼去爭啊。”
而弘時則是把自己比作“螢蟲之光”,無法與雍正這樣的“太陽”作比較,襯托有着有着帝王才能,而自己卻庸碌無爲,因而不敢對皇位有癡心妄想。
雍正:“你把阿瑪捧得如此之高,可是世人卻不這麼看,今天報來 的奏摺,說有個叫曾靜的湖南人,派他的弟子道他那去策反,給朕列了十大罪狀,把朕說成是古往今來,最大的暴君,最大的昏君,你看看吧。”弘晝:“這些狂犬吠日的話,兒臣不屑一看,請皇阿瑪也不要理睬。”雍正:“你不看也好,可是朕不能不理睬啊,心底齷齪的小人,憎恨朕的新政,就到處造謠,如果全天下的百姓都信以爲真,那麼朕的新政就沒有辦法推行,祖宗的江山社稷就可能不穩啊。”弘晝:“是,兒臣想不到這一點,人心險惡防不勝防。”
雍正故意在弘晝面前談論政事,並且要弘晝發表自己的看法,目的就是在於看看弘晝平日裏是否對政務進行關心,是真的毫無興趣,還是在私下暗自努力的瞭解,進而可以看出弘晝是否對於奪位以及之後的施政有所準備。
至於弘晝,則是表現的漫不關心,以表明自己平日裏確實是“不務正業”的同時,更加要彰顯的是自己在政治能力上的欠缺。
雍正:“來,坐下,你給朕說實話,你是怎麼誤傳聖旨的?”弘晝:“回皇阿瑪,八叔問我皇阿瑪有沒有叫幾個旗主王爺,參與整頓旗務的旨意,兒臣回答說有這個旨意,沒想到。”雍正:“那麼弘時是怎麼說的?”弘晝:“三哥,三哥,兒臣也不記得三哥說了什麼話了,好像沒說什麼。”
雍正這樣問可謂是一語雙關,既要考量弘晝在豐臺大營兵權丟失的過程中的表現,同時也通過弘晝看看弘時。除此之外,雍正這也是在觀察弘晝是否會推卸責任,並且要看看他在如此緊張的情形下,爲了自保會不會構陷自己的兄弟。
而弘晝的回答則是將所有責任都歸咎於自己的不成熟,至於弘時的功過是非,則是隻字不提。
雍正一連串的提問,而弘晝則是見招拆招,進而也讓雍正對其有了一份全新的評價。
其一,弘晝自己的這份荒誕不羈與無所事事,都是“本色”出演,並不是像雍正所想的那樣,是在學習雍正的那份“爭是不爭,不爭是爭”的策略,因爲他壓根沒有想過去爭奪皇位。
其二,弘晝用極爲徹底的自我否定,意在向雍正證明,他自己不具備任何的政治能力,同時也沒有爭權奪勢的心思。
其三,對於兄弟,弘晝並不存在着“構陷”之心,還是非常念及手足之情的。
而也正是弘晝如此謙卑示弱般的“自黑”與“自我否定”,讓雍正最終放心了下來,不僅是讓自己不再顧忌弘晝,同時也是替弘曆的未來感到了安心。
不管是歷史上的弘晝,還是《雍正王朝》中的弘晝,荒誕不羈、肆意妄爲已然是其揮之不去的標籤,而這對於弘晝來說,卻是實實在在的“保命符”。
一方面,弘晝用自己一貫的荒唐行爲表明自己對於權力並不渴望,他只想做一個閒散的宗室,混喫等死,讓雍正與乾隆不覺得他的威脅;另一方面,弘晝這樣做也是極力的敗壞自己的名聲和形象,招致衆人特別是宗室的憤恨,這樣才能讓帝王更加的放心和安心。
於是乎,弘晝得到了雍正的極度寵愛,而日後的乾隆皇帝則更是沒有因爲弘晝的“荒唐”對其進行懲治,相反,在弘晝去世後,乾隆皇帝還爲其上諡號爲“恭”。“恭”是恭順、恭敬的意思,這也說明乾隆皇帝對於弘晝是非常的認可的,並且自始至終也是非常的放心。
至於弘晝的母親耿氏,在雍正朝時期僅爲“妃”的她,被乾隆皇帝直接晉封爲純懿皇貴妃,並且在其生前與身後,都給予了極高的禮遇與尊崇。而弘晝的兒子永壁,則是直接襲承了和碩和親王的爵位,隔代並沒有降爵,算是享受到了“鐵帽子王”的待遇。毫無疑問,這些都是弘晝帶給其家人以及整個家族的恩典與殊榮。
所以由此可見,弘晝一再的示弱與不斷的“自黑”,雖然看似荒誕不羈,但這其中,卻更多的體現出的是弘晝的大智若愚與明哲保身之道,以及他獨有的遠見與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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