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市长安区太乙宫街办一座新修庙宇里,40岁的郭建义正在雕塑着十界阎罗,这些阎罗王,表情各异、栩栩如生,仿佛在交谈着什么?用他的话说,这叫作心里有谱。谱是什么?就是祖传的神像画谱。

20年前,家住宝鸡市扶风县法门寺附近的郭建义,开始和舅舅学习泥塑技艺,当时没有工资只管饭,学了五年才出师。这些年来,他雕塑了一千多个泥塑人物,传统泥塑工艺,从和泥开始,泥土用的是红土和黄土,按比例混合,然后经过晾干和筛选。塑像用木头做骨骼架子,再一层一层粘上掺了麦草的泥土,做成人物的基本形状。做皮肤的泥土,为了增加黏性和细腻度,要加入棉花、鸡蛋清和糯米,另外还有一些沙子。雕塑完成全部干透,开始用大白粉做底,经过几次抛光后,刷大漆进行彩绘,更高级的泥塑可以贴金。这次泥塑最难的是太乙真人像,高约五米,骑着一个九头狮子,用泥量三吨多。

泥塑工队一般十几个人,匠人们有的是夫妻,有的是亲戚。一碗油泼面就是工作餐,偏僻的工作地点,风餐露宿是常事,工队里没有年轻人。郭建义说,现在学徒发工资也没人来,因为年轻人怕寂寞也吃不了这个苦。从2017年开始,这座庙宇的几十个塑像至今还未全部完工。

让泥土变得有生命力的中国传统泥塑,就是靠这些匠人一辈辈的工作得以传承。

(《西安封面》 文/图 记者 谢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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