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1,2,3……数羊》,满眼都是我家熊孩子的“即视感”。是的,你没看错,每个小孩都不会心甘情愿地入睡,“再玩一会儿吧!”他们会如此央求大人,或者像小主人公马修那样,一刻不停地呼叫妈妈:“妈妈,我口渴!”“妈妈,我热!”“妈妈,我想尿尿!”“妈妈,我的小脚趾上长了个包包!”而当妈妈气呼呼地关门离开,小马修才消停下来。

数羊,就能睡着吗?貌似我小时候,妈妈也让我尝试过。但数数那么无聊的事情怎么可能摆平孩子呢?要知道,做有趣的事情才是他们的正经事儿。于是小马修脑洞大开,开启了他的幻想模式。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还没数到四,他就开始加戏了:一只调皮的兔子骑着羊就进场了。这还了得,羊、兔子加上小马修的“小狼手偶”打打闹闹,乱成一团。喧闹的场面还吸引了一只猪,两只猪,三只猪……嘿,小马修全乱了,数到几了?糟糕,只能重新开始了:1,2,3……

故事在看似重复的节奏中不断添加新花样,终于等来了高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狼的影子,这个跨页画面有着强烈的视觉冲击,之前喧闹的动物,包括小马修全都吓得躲起来,而接下来的跨页画面中,只剩下了一只小狼,图中的文字信息则告诉了孩子们一个信息:原来,狼妈妈也在喊小狼宝回家睡觉。

这时候,小狼宝、小马修,包括看图画书的孩子都会获得共情,并且觉得很安心——原来自己并不孤独。每个小孩子都不愿意睡觉,天下的妈妈又都是一个样,那就跟随剧中人物做个了断吧——渐渐安静下来,听睡前故事,熄灯睡觉。

结尾设计得很巧妙,我们可以理解为这是小马修的梦境,也可以看作是现实——马修又不睡觉了。这种开放式的结尾让每个孩子都可以带入自己,并展开想象:如果我是小马修,又会出什么样的情况呢?

在孩子幻想的世界里,他们可以天马行空地寻找自己,以此来获取控制生活的力量,平复焦虑、急躁等负面情绪,这对孩子来说是件好事。时不时让孩子徜徉在想象的世界,可以加强他们与真实世界的联系。道理很简单,正如图画书《野兽国》里的小男孩一样,当他因为撒野而被妈妈关进房间一个人独处时,正是他的想象力无限膨胀的时候。在生理上弱势的他,会陷入某种压抑而不能反抗的境地,从而产生恐惧、愤怒;但在想象的世界中,他的情绪得到了缓解与发泄。故事中的小马修也一样,他创造了一个自己的国度,邀请动物朋友们一起玩游戏。虽然妈妈生气了,可他就是不想睡觉,“我的地盘我做主”,“我就是要做自己的主人,不去理会烦恼和忧愁”。小马修通过自由的幻想,排解现实的压力与不满,从而更好地回归当下。

这个故事的脉络也非常清晰,起承转合,把小读者的情绪拿捏得恰到好处,牢牢抓住了他们的注意力。细心的小朋友还会发现,小狼宝怀里的玩偶就是小马修,这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幽默,只有法国人才想得出吧。

最后,不要忽略遥相呼应的前后环衬,上面每一个小动物都可以成为这个故事的主角。父母可以引导孩子顺着创作者的思路,把“小马修”换成小狼、小羊、小兔子、小猪等角色,重新演绎一遍故事。想象一下,这些小动物的妈妈都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催他们去睡觉,而大人也可以配合孩子进行角色扮演。这样,一出精彩的“家庭绘本剧”就诞生啦。

作家、知名阅读推广人

杨涤(Lisa老师)

新 书 速 递

《1,2,3数羊》

[法]瓦莱丽·魏谢尔·朱利安尼/著

[法]苏菲·雷加尼/绘

黎铮/ 译

3-8岁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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