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剛剛擔任救國軍參謀處處長的周凱東實在無法想象杜步舟在戰場上舉槍射擊或揮舞大刀殺入敵陣的情景，所以當司令部決定對來犯之敵實施偷襲戰後，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不能讓這位昔日的教書先生直接參與戰鬥，但也得保護好他的自尊心。周凱東找到杜步舟時，他正站在一隊戰士前作戰前動員：“這些僞軍都是紙紮的傢伙，經不起真傢伙，但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尤其是這是咱救國軍真刀真槍對敵的第一仗，一定得打它個開門紅、滿堂彩。

血礪忠誠

謹以此書獻給所有以無限忠誠爲民族解放而浴血奮戰的人們！

第四章 縱橫苦征戰

神祕的委任狀①

教書匠上戰場是個什麼光景？

剛剛擔任救國軍參謀處處長的周凱東實在無法想象杜步舟在戰場上舉槍射擊或揮舞大刀殺入敵陣的情景，所以當司令部決定對來犯之敵實施偷襲戰後，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不能讓這位昔日的教書先生直接參與戰鬥，但也得保護好他的自尊心。

自來冀魯邊之初，周凱東就與杜步舟朝夕相處，這個胸富翰墨的同事疾惡如仇、耿直爽快，說話有時像炮筒子，有時又風趣幽默，幾句話惹得你噴飯。兩人搭檔隼對隼，鉚對鉚，甚是相得。

周凱東找到杜步舟時，他正站在一隊戰士前作戰前動員：“這些僞軍都是紙紮的傢伙，經不起真傢伙，但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尤其是這是咱救國軍真刀真槍對敵的第一仗，一定得打它個開門紅、滿堂彩！”

周凱東笑眯眯地看着杜步舟，小北風啪啪扯着紅旗，戰士們背後的大刀片閃着耀眼的光，表情一碼兒的興奮加緊張。

杜步舟這才發現周凱東站在身後，就說：“請周參謀長講幾句吧！”

周凱東說：“大家可能多數還沒參加過戰鬥，今天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到了戰場上可能心裏打怵，但這個念頭千萬要不得，因爲只要你一猶豫，敵人就要了你的命。上戰場什麼最重要？鬥志！你鬥志高昂，越拿出不要命的勁兒，越有戰鬥力，越能保護自己。”

杜步舟帶頭鼓掌：“不愧是老紅軍，這些經驗都是用命換來的，同志們一定牢牢記在心裏啊！”

周凱東把杜步舟叫到一邊，說：“司令部研究決定，你帶領警衛班在外圍負責警戒。”

杜步舟脖子一梗：“這是爲啥？”

周凱東說：“杜團長你別想歪了，這是作戰計劃的一部分，同樣非常重要。”

杜步舟說：“你這個陝西老表兒從門縫兒裏瞧人啊！”

周凱東說：“你這樣想就偏了。作戰經驗是一點點積累的，先從外圍開始最保險。”

杜步舟說：“我可不想當照顧對象。”

周凱東說：“什麼照顧對象？都是戰鬥需要。”

杜步舟說：“老周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20世紀20年代，一股以回民爲主的土匪橫行於津南、魯北，其首領就是後來臭名昭著的民族敗類劉佩忱。劉佩忱祖上是河北省孟村縣西趙河村人，後落戶滄縣。他的父親是個老實巴交的買賣人，到海邊販點私鹽維持生計，不想遇到土匪，不僅隨身財物被搶劫一空，還被強令挖了一個深坑活埋自己。17歲的劉佩忱爲報父仇投入土匪行，以陰狠毒辣出名，加之有點文化，很快成了小頭目，後漸漸有了上千人的土匪武裝。1925年，他投靠山東軍閥張宗昌，後又投靠蔣介石，1935年大漢奸殷汝耕成立“冀東防共自治政府”後，劉佩忱又投靠殷汝耕，當上了華北自治軍第四師少將師長。“七七事變”後，他勾結大漢奸王克敏直接投入日本人的懷抱，被委任爲華北自治聯軍副總司令，充當起了日本人在華北實施“以回治回”的急先鋒，在冀魯邊區犯下的罪惡罄竹難書。此次主動“請纓剿匪”，劉佩忱本意是立個功，向新主子討個更大的封賞，壓根就沒把所謂救國軍放在眼裏，他認爲那不過是烏合之衆，大軍過處土崩瓦解，費不了二兩勁兒。但劉佩忱大大失策了。

救國軍司令部接到敵情報告後，緊急會商如何應對。最後決定趁其不備，給以迎頭痛擊。邢仁甫作爲司令員親自帶二、三團參戰，接受周凱東的建議，把部隊分成十多人一股的戰鬥單元，機動靈活地打擊敵人，他們將這種戰術美其名曰“小刀子”。當晚，在夜色的掩護下，數十把“小刀子”悄悄向僞軍所駐紮的鹽山縣五鋪、葉茂李村一帶靠攏。驟然而至的救國軍戰士們如雛虎嘯林，頓時與敵人攪作一團，“小刀子”刀刀見血，刺得睡夢裏的敵人吱吱怪叫。毫無防備的敵軍亂成一鍋粥。

杜步舟早就按捺不住那顆急速跳動的心，招手集合起警衛班，也化作一把“小刀子”向葉茂李村衝去。周凱東的良苦用心被他拋到了爪哇國。他們這十幾人只有兩三條槍，其餘全是大刀。沒到村口，就聽到村裏喊殺聲震天，杜步舟大喊一聲：“同志們衝啊！”迎面奔來十幾個竄逃的僞軍，杜步舟率領戰士上前一頓砍瓜切菜，放倒4個，俘虜4個，繳獲步槍10支。杜步舟紮紮實實過了一把近身搏殺的癮兒，一邊擦着刀片上的血跡，一邊說：“咱這些大刀片今天才算開上葷哩！”

救國軍初戰告捷。等劉佩忱如夢方醒，重新組織抵抗，邢仁甫已指揮救國軍退出了戰鬥。我軍以4人陣亡的代價斃敵200多人，繳獲武器彈藥一宗，活捉日軍參謀和顧問3人。此次偷襲得手，令救國軍士氣大振。

劉佩忱畢竟不是等閒之輩，第二天就重整旗鼓，鼓譟南下，吸引救國軍主力的注意力。同時命令新編入的僞“滿洲自治聯軍挺進師”司令程國瑞率部祕密取道舊縣鎮與慶雲縣城之間，從三間堂大橋過鬲津河，直插救國軍司令部駐地樂陵城。擔任樂陵防務的崔吉章第二團毫無章法可言，先後有駐紮於五裏岔村一帶的張華山特務營和防守西關的張房山中隊投降，僞軍沒費吹灰之力就進了城。

樂陵城告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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