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图:躺在花丛中的莽人,2016 程新皓

走向田野与社会

对很多摄影人来说,“田野调查”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词汇。一方面,它在鼓励摄影师关注当下的种种努力中,作为一种将拍摄引向深入的策略被时常提及。另一方面,它的源起与发展历程、它在摄影项目中如何发挥作用、摄影者在其中所秉持的态度和操作方式以及在传播环境不断演进下,它又将获得怎样的丰富与发展,凡此种种,细究之下又似乎不甚了了。正是这种陌生与熟悉,使“摄影”与“田野调查”的相遇在本期成为可能。

像很多专题一样,抓住一个题目只是瞭望到冰山的一角。随着编辑过程的不断推进,每个题目隐藏在水面之下的冰体才渐渐浮现,那既如一座富矿,诱人深入;又彷佛旷日迷雾,需要层层穿透的执着。田野调查,虽然从字面理解起来不觉深奥,但溯源而上,其发展脉络以及与影像的互动、资料的收集与概念的厘清,几个月的准备毫不轻松。最终蒋建雄、程新皓、帕特里克·萨瑟兰、马修·阿塞尔林和扬·格罗斯五位摄影师的作品,以及艺术家姚瑞中及其学生的艺术项目被遴选而出,从不同角度阐释着田野调查与纪实摄影、与地方志民族志、与社会观察、与艺术创作之间的关系,而梁君健、杨云鬯两位的撰文则以深厚的积淀,展现了田野调查与摄影之间的历史互动及在当代艺术环境中的新的思考。

田野调查又称“田野工作”(fieldwork),是人类学学科的基本方法论。它把人类学家从“摇椅上的学者”变为“参与当地人生活的学者“,“参与”与“观察”成为其最基本的属性。正因为如此,田野调查从一开始便对所有更具优势的观察与记录方法保持欢迎的态度,摄影作为最“直接”与“真实”的观看手段,其“在场性”与“机械复制性”正好应和了人类学家的这种期待,从而成为人类学家文字记录之外的辅助工具。从那时起,田野调查与摄影之间便开启了相亲相爱、相辅相成,互为主角,互相成就的时代。发展至今,当我们在本期呈现时,摄影已不再仅仅是田野调查的记录工具,田野调查也已成为摄影项目的工作方法,正如本期作者杨云鬯在《田野调查与摄影:历史、当代以及对人类学的超越》一文中所写:“通过引入这种强在场性的手段来让艺术家对其所拍摄的事物有更加直观、深入的了解,而不是作为一份知识生产的理论保单。因此,在摄影项目中所采用的田野调查法,可以是人类学的,更可以是新闻学的、社会学的、哲学的、甚至诗学的。”

走向田野与社会,这曾是人类学、社会学的方法和理念。今天,当我们身处的社会正经历巨大而深刻的变革时,走向田野与社会作为摄影观察时代的方法和理念同样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首先,摄影的高度普及带来影像的大量生产,但影像的普及与影像的深刻之间并没有正向的关系,甚至泛滥的影像可能会成为人们深度描摹和认知社会的阻隔,这就迫使严肃的摄影者在另一个维度上进行更加深入的实践。走向田野与社会,以参与和观察作为基本前提的拍摄,可能会为这种实践提供切实的入口。同时,随着这种进入,深度体验与观察又会为创作者带来新的灵感,从而拓展其创作的视野与疆域。总之,摄影无论是作为一种直接观察的手段,抑或是个性化、艺术化的表达方式,对这个时代严肃的观看与思考终将是每位影像创作者最重要的历史使命与时代担当。

《中国摄影》编辑部

8月刊专题 | 摄影与田野调查

田野调查,在鼓励摄影师关注当下的种种努力中,作为一种将拍摄引向深入的策略被时常提及。但是它的源起与发展历程、它在摄影项目中如何发挥作用、摄影者在其中所秉持的态度和操作方式、以及在传播环境不断演进下,它又将获得怎样的丰富与发展,凡此种种,细究之下又似乎不甚了了。正是这种陌生与熟悉,使“摄影”与“田野调查”得以在本期相遇。

当摄影遇上田野调查

——代编辑手记

文/钟华连

尧告村

——中国西部山区少数民族村落的一个样本

摄影并文/蒋建雄

湿地:萨默塞特平原的生活

摄影并文/帕特里克·萨瑟兰 翻译/卢禹凡

纪实摄影与田野调查

摄影并文/帕特里克·萨瑟兰 翻译/高航

丛林之书:亚马逊及其周边地区的当代故事

摄影并文/扬·格罗斯 翻译/卢禹凡

摄影并文/程新皓

田野调查与人类学摄影:从文化图式到跨文化理解

文/梁君健

海市蜃楼:台湾地区闲置公共设施摄影计划

摄影/失落社会档案室 文/姚瑞中

孟山都:一份摄影调查

摄影并文/马修·阿塞尔林 翻译/卢禹凡

田野调查与摄影

历史、当代以及对人类学的“超越”

文/杨云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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