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生曉夢品讀金庸系列第56期】

文 / 莊生曉夢

在看《倚天屠龍記》的過程中，張無忌的優柔寡斷給人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到了最後，大家也許都還在揪心張無忌最終到底會選擇誰？

雖然說，周芷若因爲一時的折戟選擇了暫時的退出，伴隨着小昭的出走、蛛兒的退讓，張無忌的身邊似乎也只剩一個趙敏了。可是，這樣的結局，卻也是無奈之舉，因爲金庸曾坦言，趙敏和周芷若雖然美麗，卻不可愛。

金庸先生心目中最愛的，還是小昭，他還因爲小昭最後無法和張無忌走到一起而時時惆悵，所以也就覺得這部書中的愛情故事是不大美麗的。

看來，雖然劇情的設計在於作者的一念之間，但有時候也有着難言的無奈。那麼金庸爲何不太喜歡趙敏和周芷若，而獨愛小昭呢？

在倚天屠龍記後記中，金庸說到張無忌是一個沒有政治才能的人，但是趙敏和周芷若的政治手腕卻都不一般，趙敏自不用多言，周芷若玩弄人的手段明顯也不遜色於趙敏。因爲這個原因，金庸覺得她二人“美麗、卻不可愛”。

那麼，小昭的可愛之處主要體現在哪些地方呢？

當大家提及金庸書中的人物，對其中的人物做一分類時，小昭和雙兒總是被冠以一個“女僕”的稱號，其實筆者是不太喜歡這個字眼的，因爲這無疑是貶低了小昭和雙兒。

細思一下，小昭被分爲這個類別，究其原因還是在於她對張無忌的無微不至、溫柔體貼的照顧。因爲在光明頂密道里張無忌的捨身相護，讓這個小女孩瞬間死心塌地地愛上了這個男人，以後水裏來火裏去也毫不在乎，只希望能陪伴在他身邊，像個侍女一樣侍奉着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也許，小昭的可愛之處恰恰就在於她能放下一切，而甘心當一個“侍女”。

如果用一句話來對小昭做一概括的話，筆者覺得最合適的莫過於“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辯若訥……”

小昭看着是一個侍女，但是她的能力卻遠不止於此。當她奉母親之命潛入明教暗暗尋找乾坤大挪移心法的時候，連精明的楊逍也絲毫髮現不了她的破綻；當在綠柳山莊外遭到趙敏手下的圍攻時，她運籌帷幄，頗顯大將之風；作爲紫衫龍王的女兒，她自然也擁有很多的上乘武學，但是卻都隱藏了起來；她還特別的善良……

而如今，爲了張無忌她甘願隱藏起自己的一切光環，甘願成爲一個小丫頭，這樣的女孩，還能說她不可愛嗎？

可是，金庸給了她最美的過程，卻難以給她一個完美的結局。

“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金庸所創作的這十幾部小說中，只有《鹿鼎記》是個例外，其主人公韋小寶有着七個老婆，而在其它書中基本上都是一夫一妻制，因爲這一點，金庸不得不忍痛割愛。而且，趙敏畢竟是主角，畢竟也爲了張無忌拋棄了自己的財富、地位，如此至情至性的人也該有個好的結局。權衡之下，金庸也只好選擇了犧牲小昭，於是就有了她出任波斯明教總教主的結局。

這樣的結果，對於讀者來說差強人意，可對於金庸來說明顯是比較惆悵的，自己最喜愛的一個人物，卻沒能給她一個最好的結局。但是，這也許正應了那句話，人生不如意常有八九吧，此事古難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