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畢業的他放棄了安逸的生活,立志投身到邊遠貧窮的地方……

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

早年夏天的家鄉,大人們對着日出日落,總希望自己的勞作能換回應得的報酬,可老天偏不作美,不見乾旱就是植種的品種老化,終年下來,還不是老樣子,夏天對農村太熟悉不過了。他從小就想要是春天常在,永遠沐浴在春風之中,天天都能享受着家裏少得可憐的白米飯,那該多有意思,童年的夢想現在想起來是何等的幼稚可笑。

在大學,李東方教授親自赤着腳,走進水田,精心育種,恩師用自己的行動給學生們上了十分生動的示範課。當培育出的新品種面世時,教授象孩子一樣高興得手舞腳蹈的樣子,爲教授那從不畏失敗,常常在炎熱的季節忍耐高溫烈日,曬得象老農一樣黑黑的皮膚和削瘦的面龐時,夏天從心裏震驚了。

他對自己說:“人家教授幾十歲的的人了,還戰鬥在第一線,我們學成之後一定要報效社會,一定要不讓恩師失望。”

夏天在爭取到下鄉的名額後,選擇了相對偏遠,生產技術落後卻是縣上農業老大難的冷水。

王縣長接見夏天時,特地指出:“夏天同志,冷水是我的心病,這麼多年來搞來搞去總不得要領,你是農大水稻方面很有造詣的高材生,這次派你到冷水去,好好把所學的知識應用到實踐之中,爭取讓那裏的農民兄弟每天每頓都喫上香噴噴的白米飯,這就是你對冷水最大的貢獻。”夏天沒想到自己歪打正着,還真的找到了工作中的切入口。

告別了熟悉的縣城,夏天帶着自己簡單的行李,乘車從縣城到離冷水最近的白龍鎮。在白龍鎮稍稍休息後夏天只有開動自己的“十一號”腳踏車前進。從白龍鎮到冷水公社,全程十多公里,沒有班車,連貨車都幾乎沒有,一條簡易的公路沿着冷水河逆流而上。夏天輾轉于山道彎彎中間,他揹着自己的行李,手裏提着一些必需的書籍,早已累得筋疲力盡。

農業局領導本要派一個人幫夏天搬東西的,被夏天謝絕了,他想自己本來就是屬於那種喫苦耐勞的山野之人,如果不是趕上今天的好日子,相信自己也是替別人出力的角色,再說局裏的人,還沒有自己能喫苦,麻煩別人還不如自己多擔待一點,一切事情都萬事大吉了。

一早就從縣城出發直到中午時分,夏天才到達自己的目的地,當夏天跨進冷水公社大院時,那裏很多人都有事外出,公社唯一沒有離開的人是婦聯主任揚婧。

跨進辦公室的門,見一個女的端座在那裏看着什麼?管它呢,先把自已給推銷出去纔是正理。想到這裏,夏天忙着介紹自己,也不顧面前的人在聽與否。

待夏天介紹完畢,揚婧轉着滴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夏天終於開口說話:“夏天同志,你真是人大眼大連你昔日的同學都記不起了,我是揚婧呀。”

揚婧?好象是在什麼地方聽過這個名字,還說是同學。夏天在記憶中搜索,面前這個年輕的女子,根本就沒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她何時成了自已的昔日同窗。

揚婧聽起來是一個無比溫柔女性名字,眼前這個長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姑娘,真的文如其名,可是夏天把自己從初中至高中以及大學的同學都在腦海裏盤帶了一遍,就是找不到答案,也沒有想起這個人是自己何時的同學。

見夏天一副茫茫然的神色,揚婧作了自我介紹,夏天才知道原來揚婧是自己在青山縣一中讀書時的高中同學。當時揚婧學文科,夏天學理科,兩人雖然同年級同校卻不同班。夏天在高中時是學校有名的才子,別人認識他他卻不一定認得別人。夏天也沒有想到在冷水這個地方還有自己的同學。

讓揚婧打開記憶的閘門,夏天終於想起了隔壁文科班那個長年扎着羊角辮子的女同學。那時揚婧長得單瘦,學習成績好象還很偏科,夏天只記得她好象很內向,從沒和她有過招呼的。

記得有次數學老師在班上講同學們一定要全面發展,象隔壁文科班的一些同學,就文科水平考大學綽綽有餘,可是可憐的數學分數很可能把他們拒之於大學的校門外。

夏天雖然是學理科的,可他發展十分全面,就連文科班的所謂文學巨匠,要趕上他的語文水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夏天對數學老師的忠告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古人說女大十八變,這話一點不假,幾年過去揚婧告別了那個山裏小丫的形象,出落得如出水芙蓉一般。過去的羊角小辮被今天的披肩長髮所代替,粉嫩的瓜子臉上,早已褪去過去黃黃瘦瘦的影子,兩顆黑葡萄般的眼球鑲嵌在平滑的額下,秀氣的鼻子長在了最理想的位子,兩片性感的似被有意修飾過的紅脣,彷彿有千言萬語從中傾出,高高聳起的一對使人遐想連翩。如風吹楊柳擺動的細腰不知吸引了多少好色人家貪婪的目光,讓他們在夢中不知把她淫辱了多少次。那修長的雙腿和豐滿的翹臀,無不讓人歎爲觀止,大概上帝把做人的精華悉數給了揚婧。

有人說揚婧是前世狐狸精轉世,也有人說象這樣的女人,人人都想要,作爲大衆情人誰敢娶回家做老婆,無論別人貶低她好還是褒獎她好,揚婧永遠是青春光彩,這一點無人敢否認。

揚婧對夏天報以微笑,她甜甜地對夏天說:“當初你可是我們文科班衆多女同學心目中的偶像。”

夏天戲謔地問道:“也包括你嗎?”

揚婧揚了揚眉:“當然。那時你太傲慢了,不過我不怕,因爲機會總是饋贈給不懈努力的人的。”

揚婧說到這裏,她顯得十分自豪。夏天沒有想到當初自己還有如此魅力,心中亦是沾沾自喜。

夏天發展全面順利地通過了,對於揚婧等一大批文科生來說,幸運之星就不是那樣罩着自己了。考試過後失敗者帶着一顆受傷的心離開了曾經是那麼美好的校園。

對於考試失利,揚婧已苦惱了一陣子,寒窗苦讀十年,換來的不是金榜提名而是名落孫山。回到冷水揚婧在痛苦過後,漸漸振作起來,她不象其他的失敗者一樣一副灰頭土臉,無顏見江東父老的尊容,也不象有些失敗者那樣尋死覓活。

人的一生不可能風平浪靜,也不可能一蹶而就,不能因爲一時的失利就把自己看得一錢不值,相信未來就算野百合也有春天。

揚婧這樣想也努力地適應環境,既然是一個頑強的生命,就會有它生存的空間。揚婧悄悄地爲自己鼓勁。

通過一段時間的休整,揚婧也象廣大農村人一樣,開始接受現實,她想自己命該如此,就甘願過那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她學着山裏人上山下田,也在農忙之時披星戴月,幾個月下來楊婧已經適應了那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棲的生活。

雖然身處農村過着平淡的生活,但是揚婧卻一直沒有忘記在過去校園的一切,特別是夏天那自信的微笑,她知道如今和他是沒有可比之處了,而他的影子卻總是出現在眼前,粉碎了的是那顆思念的心,留下的永遠是抹不去的相思情。

她很低調地處理自已的感情,當她偶然翻到在學校時所寫的日記時,她心裏又想起了那個夏天中的夏天。

也是命該有轉機,不過這又是弟弟用性命換來的。揚婧的父親在冷水公社當幹部,已經到了退休的那道坎,按農村的習慣頂替他的人不是揚婧,而是揚婧中學即將畢業的弟弟揚平。可揚平就是沒有那個命,父親之所以沒有即時辦退休就是要等揚平畢業後好頂替自己端上鐵飯碗。揚婧也在頂替之列,可名額只有一個,父親認爲女兒遲早得嫁人,兒子纔是自己的終身依靠,基於這種想法揚婧自然沒有享受的一份。

揚平讀高中仍然在楊婧所在的青山縣一中,小夥子成績平平,升學沒有多大的希望,身處家中的麼兒得到的溺愛自然比姐姐要多得多。因此也十分任性。夏日到來幾個同學不聽勸告,偷偷到縣城江邊去溜達,趁熱下水沖涼游泳,一不小心就掉進江中的深淵,命隨河伯而去。

自揚平被河水吞沒之後,父親一下衰老了許多,在弟弟留下的空缺中,揚婧終於替上弟弟的名額,父親就辦理好退休手續,揚婧走出了山,進入到冷水公社幹部行列。

揚婧對上天的恩賜倍加珍惜,她進公社之後沒有忘記自己的幸福是父母給留下的,因此,凡是自己發工資還是得了獎金,首先想到的是父母。每次回家都要捎上一些禮品,這反讓父母過意不去,父母把對揚平的愛全部嫁接到揚婧身上。揚婧也沒有辜負父母的厚望,在工作上嶄露頭腳,從一個頂替工慢慢當上婦聯主任。作爲家中獨一無二的子女,揚婧對父母關懷至備,父母也認爲當初欠了揚婧許多,揚婧反安慰二位老人,不要計較過去,那些陳年爛芝麻的往事叫他們一定不要放在心上。

夏天的到來楊婧心中泛起了漣漪,她想可能自己的一身都要因此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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