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建安年间,已是帝国末年,出现了三位优秀的医学家,史称“建安三神医”。他们是妇孺皆知的华佗、张仲景,和一位鲜为人知的董奉。董奉的故事带有神话色彩,他一边修道,一边行医,能让人起死回生,能呼风唤雨,能驱邪除魔,最后升仙而去。

董奉,字君异,东吴侯官县(今福建省福州市一带)人。孙权在位时,有个年轻人当了侯官县县长,初见董奉时,他觉得董奉有三十多岁,不知道董奉有道术。县长辞官五十多年,又担任了其他官职,他出行路过侯官县时,便顺道看望一下故人。

侯官县的故人都去拜见前县长,董奉也跟着去了。50多年未见,众人都老去,成了白发老翁,而董奉的容颜却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化。前县长认出了董奉,惊讶地问:“你是不是有道?当初我在这里当县长时,年龄和你差不多,现在我的头发已经斑白,而你还是很年轻。”董奉答:“偶然间得道罢了。”

交州刺史士燮(xiè)(《神仙传》误记为:杜变),得病而死,已经死了三天。董奉当时在南方,于是前去士燮家里,喂给士燮三粒药丸,让人摇晃士燮的头,帮助消化药丸。

不一会儿,士燮睁开眼睛,手脚能动了,苍白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半日后,士燮能自由起身和坐下,身体恢复了。四日后,士燮才能说话,对人说:“

我死的时候,忽然间像是做梦一样,我看见有几十个黑衣人来收我的魂魄,将我关在露天的囚车中,进入大红门,直接来到监狱。监狱的每间房都很小,都有一个门,只能勉强容纳一个人。他们将我关进其中一间房内,然后在外面用土封严,我就看不见外面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恍惚间听到外面有一个人说:‘太乙天尊派使者来召士燮,赶快打开门将他放出来!’接着我听见有人挖掘门上的泥土。过了很久,我被带出来,看见外面有一辆马车,红色车盖,有三个人坐在车上,其中一人手持符节喊我上车,快要要到家门时,我就醒了。”

士燮重生后,知道是董奉救了自己,于是为董奉在院中建了一座高楼,殷勤供奉。董奉不食五谷,只吃肉干和红枣,喝一些酒,士燮便一日三次为董奉提供肉干、红枣、美酒。董奉来吃饭时,上下楼如同飞鸟,众人都察觉不到他何时来到和离开的。

一年后,董奉向士燮辞行,士燮哭着挽留,没有成功。士燮问董奉:“您想去哪里?我应该为你准备大船。”董奉说:“不用船了,给我准备一个棺材就行了。”士燮准备好棺材,第二天中午董奉就死了,于是士燮厚葬了董奉。

七日后,有人在容昌见到了董奉,董奉让此人捎话感谢士燮,并劝士燮好自为之。士燮于是打开董奉的棺材,只见里面有一块布,一面画着人形,一面画着红色的符文。

董奉后来隐居在庐山。有一个人得了癞病,快要死了,赶车去见董奉,跪地叩头乞求董奉救命。董奉让病人坐在一户人家中,以五层布条蒙着病人的眼睛,告诫病人不要动,也令主人家不要靠近病人。

一段时间过后,病人说:“我觉察到有一个东西来舔我,舔遍我全身,舔的我非常疼。我估计这个东西的舌头有一尺长,它的呼吸声像牛一样,我始终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过了很久才离开。”

董奉闻言,便解开蒙着病人眼睛的布条,给病人饮水,告诉病人说:“不久你就会痊愈,注意不要见风。”然后让病人离开。十几天内,病人全身发红,身上的皮都掉了,非常疼,只有洗浴,才能减去疼痛。二十多天后,病人身上长出了新皮,脓疮痊愈,皮肤变得光滑细腻。

某地常常大旱,禾苗枯焦,县令丁士彦说:“董君有道术,必能招来大雨。”于是带着酒肉去见董奉,说明来意。董奉说:“下雨很简单。”因此抬头看着自己的屋子对县令说:“贫道的房子露天,不可以淋雨,怎么办呢?”县令明白了董奉的意思,因此说:“先生只管祈雨,我自当为先生建一座好房子。”

第二天,县令率领着下属和工人,运来竹子为董奉建房。建房需要用水和泥,县令打算去远处运水。董君说:“不用劳烦运水,日暮时就会下雨了。”这天夜里,大雨倾盆,旱灾终于解决了。

董奉居住在山间,为人治愈疾病,不收钱物,只是让病人栽杏树。重度病人栽下五棵杏树,轻度病人栽下一棵杏树。如此数年,董奉有了十万棵杏树,长得葱郁茂盛,成了一片杏林。山中的爬虫、飞鸟、走兽,都游戏在杏林中。杏林不生杂草,如同有人除草一般。

杏子成熟时,董奉在杏林中建了一个粮仓,对人们说:“想买杏子,不用向我报告,直接去取。送入粮仓多少筐粮食,就自己取多少筐杏子。”

有一个人给了很少了的粮食,而拿了很多的杏子,当即有三四头老虎上前追咬。此人惊惧而逃,杏子受到颠簸,掉了不少,老虎便退回去了。此人到家去量剩下的杏子,和他送去的粮食一样多。

又有人空着手去偷杏,老虎追到他家里,将他咬死。家人知道死者偷了杏子,于是将杏子送还,跪地叩头向董奉道歉,而死者立即活了过来。

从此以后,买杏子的人都遵守规矩,不敢欺诈董奉了。董奉将自己卖杏得到的粮食救济穷人以及旅客,每年捐出三千斛粮食,依旧剩下很多。

县令亲友的女儿被妖精附身,请了很多医生,都不能治愈。县令对董奉说:“如果你能治愈此女,就让她嫁给你。”董奉便前去施法,逼出来了一只一丈六尺长的白蛇,在地上爬行。董奉让人斩杀了那条白蛇,而女子的病也立即痊愈了,便嫁给了董奉。

董奉和妻子生活了很久,都没有生下孩子。董奉每次出行,妻子不能独守寂寞,于是抱养了一个女儿。女儿十岁时,董奉飞入云中,成仙而去。妻子和养女仍然守着董奉的旧宅,卖杏生活,如果有买杏人欺诈母女俩,老虎还会想以前那样追咬人。

养女长大后,嫁给了一个恶人,此人常常盗取神庙的衣物。庙神附在巫婆身上说:“某人仗着是仙人的女婿,夺我的衣物,我虽然不在乎,但也很丢人。”

后世用“ 杏林春暖 ”,“ 誉满杏林 ”称誉医术高尚的医生,用杏林称呼中医。在南方一些地区,至今还有纪念董奉的建筑。

故事参考:《神仙传·卷十·董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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