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阿良

一首老歌,配一段故事,再合适不过。

1987年,齐秦创作出最具代表性的歌曲 「大约在冬季」。

这首收录在专辑《冬雨》中的新歌,一经发布便红遍大江南北,把恋人离别在即的复杂心绪表达得淋漓尽致。第二年,齐秦凭借此歌获得“十大中文金曲奖”。

众所周知,这首歌的创作灵感,来自于齐秦与王祖贤的恋情。

那时,他们一个在台湾唱歌,一个在香港拍戏,但感情却浓到化不开的地步,只能靠打电话来联络感情。

为了表达对王祖贤的深情,齐秦这个异地恋受害者,文思泉涌,仅用15分钟便写出了这首传世名曲。

32年过去,这首歌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褪色,反而因时间沉淀变得更具韵味,引人入胜,如此,便有了同名电影——

《大约在冬季》 。

值得一提的是,《大约在冬季》的剧本创作过程,跟其他的电影不一样。它是先有电影大纲,再有小说《大约在冬季》,最后才有的剧本。

本片编剧饶雪漫,是齐秦的“万年铁粉”,她用四年的时间,将一个简单的故事大纲,打磨、扩充,一段时间跨度长达三十年,丰满而富深情的感人爱情跃然纸上,增加了很多小说中没有的情节,也弥补了小说中的一些疏漏。

电影讲述的是在洛杉矶成长的少女小念与母亲安然两代人的故事——

小念与父亲关系亲密,但17岁时,父亲去世了。在与母亲一起生活的过程中,小念认为母亲是个与世界隔阂很深的人,也并不爱自己和父亲。故事的转折发生在母亲带小念回故乡北京,从而让小念发现了母亲的另一面。

小念偶然间发现了一张带有琉璃手链的照片,通过这张照片,一段被安然尘封已久,穿越时光二十年之久的爱情故事,也逐渐展露了它的模样。

于歌曲,《大约在冬季》是一首关于爱与守望的赞歌;于电影,它是告别,是告白,也是如鲠在喉的青春,这世间有多少深情厚谊,就有多少爱而不得,而影片讲述的,只不过其中一个。

齐啸告诉安然,自己影楼破产,父亲中风,他必须回台北。

安然红着眼睛,小声问,“可这些和感情没有关系啊。”

爱情像一棵树,少年看到她枝繁叶茂遗世独立,觉得足够赌上一生,后来才知道,树下盘根错节,时间、距离、金钱、甚至钟情的味道、偏爱的衣服,再小的细节都可以像虫蚁一样啃坏这棵树,而少女还在质问,“这些和感情有什么关系呢?”

她幻想着,只要够相爱,就可以一起承担,我可以等你处理好一切再回来,多少年都不怕。她没有想过这是一厢情愿,她以为热烈一定是甜蜜,她不知道热烈也会是负累。

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里陈孝正和郑薇毕业分手。

郑薇质问,“也许我愿意和你一起吃苦呢?”

陈孝正哭着说,“但我不愿意。”

我不要你和我共苦,我不要你的牺牲,因为我没有资格要你为我放弃你的人生。超额付出意味着超额索要,我给不起未来,所以拒绝现在。

于是,齐啸大喊,“你别逼我”。

安然不明白,她只是想付出,哪里有错,她委屈地说,“我没逼你”。

那时的安然不知道她说的话是怎样的暗示和导向。

情感的成熟,要从我们理解自己的语言开始。

事业成功的安然在台北重遇落魄的齐啸。

安然的语气已失去当初的天真无忌。

当齐啸说,我离婚了。

安然立刻侧身看他,那你准备怎么办?

她说,我可以放弃一切到你的身边。

齐啸犹豫了,他说,为你好,你不能……

安然哭了。这个小女孩已经袒露无遗、赤身裸体,哪料得到又一次的拒之门外。

齐啸又要离开,安然堵着门不让他走。

她很担心,这个人走了之后再也不会回来。

她质问,“我乖,我懂事,我听话,我爱你,所以让步的永远是我,是吗?”

原来安然早就长大了,只不过伪装成孩子,把伤害深埋心底,天真地爱着。

齐啸低下头,没多解释,拿起行李走了。

最后的镜头落在了餐桌上,那里放着一盆麻辣锅,调料摆了满满一桌。也许原本那天齐啸准备的对白是:我要回台北处理点事,结束就立刻回来。

但当安然惊慌失措地出现,如同惊弓之鸟时,他终于意识到,伤害一直都在,无法补救,只能错过。

就像 后来的我们 里,当小晓站在地铁里,见清没有冲上去而是愣在原地,看地铁轰然远去,他们的结局也就注定了。

我以为你会留,你以为我不会走,上帝收走我们的默契和勇气,那是缘分耗尽的时刻。

最后的演唱会上,安然没有与齐啸相见。

她也许还会想起,依然会怀念,但无法再期盼。因为人生不只有爱,还有合适。爱情的终点不是婚姻,而是自我圆满,少女终于长大。

安然幼稚、固执甚至卑微,但我偏爱她。

因为她的热烈与纯真,纵使齐啸觉得负累,依然有于枫甘之如饴。想起 后会无期 里一个有趣的比喻,安然是辣椒酱,她在等她的江河老师。

我们正年轻,“没什么可无地自容的,勇敢去尝试,坦坦荡荡,真切热烈,又懂得适可而止,很可爱也很珍贵,年轻时那些热烈的感情,在日后的记忆里只有美好和无悔。”

愿你我遇到安然一样的人,度过真正安然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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