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少年，三十而立！有想法，有創新，有衝勁！更有自己的創業經驗以及管理理念。5月4日-8日，億歐公司開展主題爲“曾經少年，三十而立”五四青年節專題報道，與大家一同分享創業領導者的“生活”。

作者丨張男

編輯丨楊雅茹

過去十年，信息化技術催生了一大批互聯網企業。在程維、張一鳴、宿華等80後企業家的帶領下，滴滴、字節跳動、快手等公司已然成長爲互聯網小巨頭，隱約要與老巨頭BAT“一爭高下”。

世界還在悄悄發生改變，隨着步入而立之年的90後逐漸走上管理舞臺，下一個巨頭將在哪裏誕生？接棒80後的90後管理者將如何改變世界？

58同城日前發佈的《2019年90後青年職場生活狀態調研報告》顯示，計算機互聯網、建築行業的實際薪資和期望薪資均位列前茅，是最受“90後”青睞的就業領域。對於伴隨互聯網成長的90而言，互聯網行業擁有非同一般的意義，這塊土地也自然而然地成爲90後創業者/管理者的聚集地。

1991年出生的李陽便是其中一位，現年不到30歲的他已是四維圖新的自動駕駛雲仿真業務部總經理。

如今，他已經陪這家公司走過近7年時間。2013年，李陽正式開啓了在四維圖新的職業生涯，負責地圖相關業務工作。2015年，一次偶然的機會，他“轉戰”至集團戰略部進行前沿科技的研究。兩年之後，由於業務上與自動駕駛頻繁接觸，李陽開始從事自動駕駛方面的工作。

當時（2017年），自動駕駛技術在中國飛速發展，諸多企業在那一年獲得融資。回想起進入行業初期，李陽用“天生驕傲”一詞形容當時的自己。但目前，他對此有了不一樣的領悟。“以前大家依靠高科技團隊拿資本的錢，再做自己想做的事。大多數企業是參照Waymo（當時的谷歌自動駕駛業務）的形式運轉的，並沒有具體落地規劃。直至2018年，自動駕駛行業演變爲一場鏖戰，戰線逐漸拉長，技術也不斷成熟。”李陽向億歐汽車表示。

如他所言，2019年以來，自動駕駛行業競爭愈發激烈，一些企業在這一年因資金鍊斷裂走向沒落，也有一些企業從此刻重新“崛起”。商業化落地成爲橫亙在衆企業面前的一座大山，考驗剛剛開始。

這位年輕的管理者此刻也很“矛盾”，“經歷這樣的時代浪潮自覺很‘幸運’，但激烈的競爭環境又讓我覺得很‘不幸’。”他說。

技術出身的李陽坦言：“對行業發展充滿理想，但同時又受到許多現實因素的制約。”這也是大多數自動駕駛行業90後管理者的真實寫照。

風口之下

自百年前汽車誕生之日起，人類就開始幻想乘坐自動駕駛車，併爲此不斷作出嘗試。近十年，計算機視覺、深度學習等技術的突破發展，正加速自動駕駛時代的到來。

2013年，中國自動駕駛大門打開，百度開始涉足自動駕駛業務，將該項技術從實驗室帶到產業化大門前。

作爲傳統圖商，四維圖新開始思考“自動駕駛過程中應該如何驗證並使用地圖”，於是便在內部成立了自動駕駛研發團隊，搭建自動駕駛原型車。當地圖與自動駕駛“擦出”火花後，兩個部門之間的人才也在加速流動，李陽於2017年初“順理成章”地進入自動駕駛行業。“以前我做深度學習、人工智能，現在做自動駕駛，其實前後業務越做越相關。”李陽說道。

彼時，四維圖新的自動駕駛研發團隊通過自己搭建系統，將發現的技術、精度等問題反饋給地圖團隊，如此形成正向循環。得益於多年的數據積累與做圖經驗，四維圖新發現，自身似乎有將自動駕駛做得更好的能力。基於此前工作積累，李陽很快融入自動駕駛部門。

互聯網浪潮之下，“打快仗”成爲企業的必的能力。作爲互聯網頭部玩家，不論是滴滴還是美團，都在經歷這樣的時刻後才最終脫穎而出，取得如今的地位。進入自動駕駛行業以來，李陽也有類似的感受。

“過去有的行業需要積累經驗，慢慢逐步發展，有的行業則需要快速進步。”李陽向億歐汽車表示，“但現在不一樣，尤其是汽車科技行業，大家都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將技術做好，纔有希望取勝。”

如果說新技術爲李陽打開一扇大門，那麼其後來所從事的自動駕駛行業讓他深切地感受到了一家互聯網企業的發展。

2018年下半年，李陽迎來他職業生涯中引以爲傲的一件事。當時，四維圖新的自動駕駛車途徑秦嶺、劍門關、雅安、西昌等路況複雜山區，完成了京昆高速5262公里L3自動駕駛路測，這家圖商開始受到自動駕駛業界關注。他回憶道：“當時時間非常緊張，我們投了差不多30個人，在一邊迭代算法一邊路測的情況下完成了路測。”

從昆明返回至北京，李陽的團隊稍作整頓，便又“一頭扎進”北京T3級（當時北京市最高級別，現在爲T4級）自動駕駛車輛路測牌照的考試準備中。李陽記憶深刻，“考試場地位於海淀駕校後側，道路特別狹窄，對操控的精準度要求很高。我們用的車輛平臺是長城WEY，一個比較大的SUV，當時就覺得考試費要白花了。”他笑道。

但在他和團隊的努力下，四維圖新於2019年3月成功通過北京自動駕駛T3級路測牌照考試，成爲首家獲批T3牌照的位置服務提供商。多方質疑隨之而來：一個圖商，拿什麼自動駕駛牌照？

在四維圖新的設想中，這能使其深入理解自動駕駛汽車，研發自動駕駛地圖，爲合作伙伴提供更爲優質的服務。基於多年地圖積累解構複雜環境，其能夠根據場景將全局規劃爲一個個小任務，打造一個高可靠的在線傳感器，以此降低或優化分配系統對其他傳感器需求。

自動駕駛時代來臨之下，這既是四維圖新的優勢，也是四維圖新的機會。李陽這樣的90後被捲入浪潮，成爲“弄潮兒”。

矛盾的90後

《2019全國互聯網行業程序員就業報告》顯示，90後已經成爲IT行業主力軍，佔比超70%。“我們團隊90後也是差不多佔了一大半，氣氛會比較歡樂。”談及團隊，李陽露出微笑，“工程師的快樂還是比較純粹的，90後也有衝勁，認認真真做事，進步就會很快。”

“但太年輕會很痛苦。”他話鋒一轉。存在百年的汽車行業已擁有固定體系，新技術的發展趨勢與整個行業狀態、宏觀經濟息息相關。對於李陽而言，技術之外，他還需要學習新知並處理複雜的關係，這讓技術出身的他感到苦惱。

“在很多現實因素制約下，（我們）不能再像之前單純研發技術時可以‘肆無忌憚’地去做。”李陽笑道，“一方面享受風口紅利，一方面飽受折磨。”

近幾年，李陽擁有不同的角色定位，從普通工程師成長爲年輕管理者，他肩上的壓力也逐步增加。“最開始是很純粹的‘拼’，後來和業務相關的事情越來越多，（留給我）思考和技術研究的時間就很少。

作爲90後管理者，李陽需要在短時間內處理好每件事情，白天時間有限，他會將部分事情的處理時間移到深夜。李陽坦言，“晚上效率相對較低，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可能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壓力之外，理想與現實之間的衝突更是90後管理者必須邁過的一道檻。對於普遍在“蜜罐”中長大的90後而言，未涉足社會之前的生活都是過於理想化的，但現實往往比較殘酷。成長過程中，他們也在學着用不同方式對待不同的人和事。

獨特的成長環境造就了大多數90後“不輕易妥協”的個性。李陽直言，每次在四維圖新內部進行技術討論時積極反映問題的，都是像他一樣的90後管理者，“會犯‘技術潔癖’，會很激烈地反映問題並討論。”

的確，技術的進步需要不同思想的碰撞，尤其在科技行業，年輕人既要有自己的判斷，也要敢於在公衆面前表達自己的想法，不懼爭議。“請不要吝嗇釋放自己的見解。”他如此建議道。

不同年齡段的人對自動駕駛有不同看法。缺乏足夠管理與行業經驗的年輕人會格外注重技術，而行業“前輩”們則對整個行業局勢瞭如指掌，能夠更爲精準地預判機遇並耐心等待。兩方較量之下，中國自動駕駛行業得以蓬勃發展。

如今，企業競爭態勢加劇。在美國，Waymo已於2018年底在亞利桑那州面向普通市民開始RoboTaxi商業化運營，積累真實運營數據以完善算法；在中國，百度、文遠知行、AutoX也已經在部分城市的指定地點面向市民提供RoboTaxi服務，行業競爭愈發激烈。

當其中的90後管理者逐漸走入中年，經驗積累與技術追求之間的平衡是另一個需要解決的問題。站在2020年的節點向後看，這個新興行業的前方依舊滿是機遇，同時也充滿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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