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體來說,這部模仿之作還算及格,情節緊湊,特效、佈景、畫面質感、服裝道具都算用心。作爲一部推理劇,完成度還算好。豆瓣上的評分,多少能夠反映整體的質量。

該劇講述的是三十年代的上海,不斷髮生着的各種離奇大案。剛從警校畢業的秦小曼懷着成爲一名出色警探的理想,來到租界的巡捕房成爲了一名警探,與屢破奇案、名聲大噪的巡捕房探案顧問神探羅非,以及衣食住行皆在實驗室的法醫本傑明,一起偵破各類案件的故事。

網絡上討論《紳探》抄襲《神探夏洛克》,我覺得可能正像《新京報》上的一篇影評說的,“抄襲可能算不上,只能說模仿起來不怎麼用心”罷了。

《神探夏洛克》是BBC自2010年出品的電視系列劇,由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馬丁·弗瑞曼搭檔主演。該劇改編自阿瑟·柯南·道爾創作的偵探小說《福爾摩斯探案集》,將原著的時間背景從19世紀搬到了21世紀,講述在繁華熱鬧的倫敦城中,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和他的朋友約翰·H·華生的探案故事。

《紳探》的片頭曲一響起,就讓我這個雖然五間不全,但曾看過多遍《神探夏洛克》的粉絲覺得熟悉,這片頭曲與《神探夏洛克》真的很相似。

接着神探羅非出場。羅非在自己家做子彈實驗,滿地都是血漿,他的神情非常變態。這與福爾摩斯的出場如出一轍,福爾摩斯是在停屍房鞭屍,以觀察屍體會不會有傷口和流血,讓人第一眼感覺很變態。

甚至劇中,兩個人的性格、推理能力,以及西裝、風衣、手杖的着裝,都何其相似。當然,《紳探》裏羅非的搭檔換成了女的,但她與羅非的關係多少也有福爾摩斯與華生的影子。

說了這麼多,其實我一直不覺得模仿是問題,模仿可以是很好的學習方式。簡單來說,人從一出生,就開始了模仿的歷程。任何一門技藝的習得,也是從模仿開始的。何況,模仿也可能成爲進步的階梯。

像“開啓中國科幻電影元年”的《流浪地球》,導演郭帆在採訪中毫不避諱地承認,2014年底第四屆中美合拍展會期間,電影總局安排了包括郭帆在內的幾位青年導演到派拉蒙做短期“訪學”,就是在這次訪學中,他心裏種下一顆工業化的種子,之後生根發芽,纔有了後來的《流浪地球》。這當然是對好萊塢電影“工業化”模式的一種模仿。

說回《紳探》,正像前面《新京報》的那篇影評的題目說的,說起來《紳探》對《神探夏洛克》的模仿並不怎麼用心。

像《紳探》的第一個案件《初來乍到》,節奏還好,反轉也很出人意料。但對看多了美劇的我來說,感覺它的劇本欠缺推敲,存在漏洞,很多推理幾乎都是靠腦補,兩個主人公簡直像“神”一般,看一眼各種關鍵信息就脫口而出了。

另外,《紳探》雖然是民國背景,但更像是架空,只是方便編劇脫離現實邏輯各種“胡編亂造”。

民國時期的上海租界,其實是洋人在上海的“自治”地,洋人的意志佔絕對優勢,而且有一整套實現其意志的權力機構,其中包括獨立的立法權、行政權和司法權。可以說,現實的上海租界完全不是劇中展現的樣子。

例如,在上海租界裏,雖然巡捕房招聘的華人巡捕佔多數,但職位普遍不高。據1935年8月上海公共租界的統計,那裏公共租界共有巡捕5013人,其歐美籍的僅513人,印度和日本籍的有855人,其餘的全爲華人,約佔三分之二以上;但是,高職位均爲洋人所佔據,當時法租界甚至規定,巡捕長必須是法國人,且要由法國駐上海總領事委派。華人巡捕不僅低於洋人巡捕,還低於日本、印度籍巡捕。如當時上海公共租界允許私人花錢僱傭巡捕,其價格是:每日(以8小時計算,而且均爲巡長或巡士)洋人50元,日本人10元,印度人8元,華人只有4元。

例如,在上海租界裏,有自己的監獄。影視劇中常見的提籃橋監獄,就是位於上海公共租界的“華德路監獄”,此監獄堪稱是東方最大的監獄,先佔地60畝,後又多次擴建。但監獄的通風、保暖、採光等條件均較差,主要關押華人和在華沒有領事裁判權國的僑民。可以說,華人囚犯在監獄受到是非人待遇。一位曾被囚禁於華德路監獄的人出獄後回憶那個監獄的情況曾說:那地方是“所謂東方第一大監獄,實是每人上殘忍的人間地獄”。每天三頓飯的總和是16兩制中的4兩,菜常常是些豌豆,許多人因此得了“十二指腸病”;每週洗澡一次,但冬天是冷水,夏天卻是滾燙的熱水,使人“周身痙攣”;惹的看守稍有不高興,就要受酷刑。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