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你可以說它是一部簡簡單單說故事的電影,它就只是包含了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文工團裏的軍隊青年他們的芳華故事,但你也可以說它是一部暗含時代背景的人性電影,它裏面的故事每個都是那樣的鮮活,性格各異的他們雖與我們相差數十年,但我們依就能從他們身上找到我們的影子,因爲青春一樣的,電影是現實的。

人物的祭奠

電影裏的主角一個是何小萍,一個是劉峯,電影一開始,伴隨着那個年代悠遠美妙的音樂,大雨,劉峯接何小萍進文工團,那是故事的開端起因,那時何小萍以爲自己離開了那個把她當成累贅的家,踏進文工團,穿上軍裝,就不會再有人瞧不起她,就可以受到尊重,但事實上從她偷拿林丁丁的軍裝,又不承認,最後被郝淑文發現,被林丁丁鄙視的叫做“撒謊精“的那一刻起,她縱是天資再優良、練功再刻苦,也還是難以擺脫被衆人嘲弄的枷鎖,成爲文工團裏的笑話,發現有人在胸罩裏墊海綿,這種生活不檢點的事,大家也認定了是她,在沒有一點證據,靠着猜想,說着“革命隊伍裏容不得沙子”就開始扒她的衣服,也分不清是爲了抓人,還是看着何小萍好欺負,單純爲了羞辱她。她是從鄉下特招來的,卻一次都沒上過臺,最後一次在邊疆的舞臺,成了她的謝幕舞,從那開始她被下放了。

如果說何小萍被欺負是她自己軟弱導致,是她自己出汗多被嫌棄,是她自己偷穿林丁丁的軍裝去拍照,那劉峯呢,一個學雷鋒標兵,一個豬跑了去抓豬,一個幫戰友省錢坐沙發,他爲什麼要受到這般對待,因爲能看見自己心愛女子,聽見她的歌聲,劉峯放棄了進入大學的機會,轉給了別人,他說他自私,他爲能看見她,卻沒想到,在對她林丁丁的告白和擁抱,他的人生走入深淵,他被認爲是“流氓”,榮譽、證書成了帶不走的曾經,離開那天,那些曾經他善待的人都沒有去送他,除了何小萍,也唯有何小萍能豁出去了的喊出“劉峯,你明天走的時候,我去送你“,一個始終不被善待的人,最能識別善良,也最能珍惜善良。穗子說”大家從沒想過沒有劉峯會是怎麼樣的“,我想就連劉峯自己也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是這樣離開,會有那樣的結局。

時代的祭奠

電影《芳華》從舞蹈到配樂,都在向那個年代的文化、歷史致敬,不論是讚美毛主席的舞蹈,還是毛主席語錄都是那個黑暗的有些殘酷的時代象徵,那個年代的人被束縛在一個看不見的籠子裏,文工團就是這樣的一個籠子,關着那些激情洋溢的兵人,他們正值芳年,思想卻是那般不堪,劉峯被審,他歇斯底里的喊着“我沒有,我沒有你們那麼下流“,我很慶幸文工團最後解散了,就想他們的芳年也終逝去,大家各奔東西,走了,散了。

無疑何小萍和劉峯都是那個時代下被摧殘的鮮活案例,何小萍經歷了不受家人待見,被團裏的人無情嘲笑,在她習慣被欺負後,她保護了燒傷的戰士,又立功了,被人歌頌,極大的變化,終於她受不了,她瘋了,她忘記了那個對她好的劉峯,只剩下最後那點對舞蹈的記憶,讓她在黑暗中最後啼血、綻放自我。舞蹈,那是她曾視爲改變命運的途徑;文工團,那是她曾心生嚮往的地方;當她要進入文工團的時候她還是那樣單純的笑着,可她看到劉峯被下放後,她看到了這個地方的無情,她恨林丁丁的落井下石,她麻木了,她不再追求上臺的A角,她裝病也要放棄上臺的機會,最後她也下放了,是她自己的不爭,是政委是小心機懲罰,更是那個時代對人的無情摧殘。

電影裏前半段青春芳華,讓後半段戰爭來的流逝更顯辛酸。影片片尾蕭穗子說:“我不禁想到,一代人的芳華已逝,面目全非,雖然他們談笑如故,可還是不難看出歲月給每個人帶來的改變。倒是劉峯和小萍顯得更爲知足,話雖不多,卻待人溫和。”劉峯的知足或許是經歷戰爭中丟掉了右胳膊,沒有正經工作,老婆又跟別人跑了,之後的一種釋然,一種經歷了不幸的放下,日子過得再不好,跟地裏弟兄比就算好了。劉峯與何小萍,他們從未結婚,只是彼此相偎了一生,這可能就是導演馮小剛給予這兩個苦命人最好的結局吧。

你之芬芳,我之年華。一代人的芳華已逝,最後讓我們祭奠那終將逝去的美好年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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