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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诞结婚了。

  悄无声息地,大概在几个月之前。

  与其他明星大张旗鼓宣传,或是刻意“保密”、事后再放出照片不同,李诞和女朋友结婚,选了一种最突如其来、却也最自然的告知方式。

  “人间不值得”。

  当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爱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李诞已经看透了他们当下的样子,或是活出了他们想成为的样子。

  可李诞也说,这只是后半句。

  “开心一点朋友们,人间不值得。”

  人间不值得人不开心

  被捧上神坛的“有趣”二字,也不足以代表李诞于这个时代存在的意义。

  看懂他,了解他的生活,而没那么羡慕他,或许可以是一个答案。

  1

  “我不确定能走一辈子”足够现实才能过好日子

  说起李诞和他的女朋友,这对“跨物种”相恋的情侣,满足了网友们对“有趣的灵魂与漂亮的脸蛋总会相遇”的期待。

  “你女朋友为什么和你在一起?”

  “她就是贪图我的美色。”

  作为“丧”的代名词,李诞似乎和婚姻这件事从来没什么关系。

  李诞似乎是要强行打破众人对情侣间“美好”关系的定义。

  少有提及的和女朋友的日常,就是两个“臭味相投”的人互相照顾。

  偶尔微博发合照,但在公开场合,李诞似乎还是不太愿意提及感情问题。

  是因为想保护妻子。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一个人说了不算。

  人们口中“最好的爱情”这五个字,恰好就不符合李诞对爱情的定义。

  爱情没有最好的样子,只有现在可以有的样子。

  该有的?足够舒服而已。

  相识是在没有如今的名气与事业时,相扶一直在细节里。

  在一期《奇葩说》,辩题是《结婚时要在伴侣“房产证”上加自己名字,过不过分?》,李诞说自己不是很同意两个人要共同“保护婚姻”的说法。

  “婚姻是一个壳,不是我们去保护婚姻,而是婚姻要来保护我们。”

  “两个成年人,要把所有最坏的事情都说好,将婚姻这个壳做得足够坚固。

  坚固到什么程度?要坚固到即使婚姻不在了,它还能保护我们。”

  也许现在的很多年轻人,已经明白婚姻只是一种形式,它给人束缚,却也可以让人在形式中完全不被束缚。

  即便对形式失望,却也都免不了希望它是以纯粹的爱情为基础。

  但李诞看得很“佛系”。

  “感情只能说是一件自然的事。可能好,也可能坏,盲目歌颂是不对的。

  我并不知道我会不会跟这个女孩走完一辈子,我说我一定会,我说我就一直爱她,这是谎话。不知道将来会怎样,只能说我现在是(爱她)。

  婚姻就是经营一个“公司”。

  与谈恋爱不同,婚姻里,只有爱远远不够。

  所以在外界的“完美爱情”面前,李诞选择了撕开婚姻的真相,在本可以塑造的完美爱情面前,毫不掩饰现实的瑕疵。

  不留余地。

  2

  “表里不一”

  丧、懒、没皮没脸,是很多人对李诞的印象。

  在《十三邀》里他说自己的人生追求就是让人笑,这就够了。

  微博上,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喝酒、戒酒反复无常。

  生活里被偶遇,甚至不及普通人顾忌形象。

  承认自己就想活得表面,也甘愿没有那么通透。

  哪怕到了镜头下,更没有丝毫改变。

  《向往的生活》里随地躺倒,甚至自己都自嘲“劳动最光荣,李诞最没用”;

  《奇葩说》里很容易就被对方观点说服,透露着与辩论精神格格不入的妥协;

  这样的李诞,成了一种反类型的存在。

  连自己都好奇“我不知道为什么给大家一个错觉,好像我是一个废物”。

  他的“心机”在于,当更多人喜欢这样的真实,甚至去追求享受这种轻而易举获得的快乐时,李诞其实正变得越来越深刻。

  以一种“积极废人”的形态,一边丧着,一边却很清楚自己想要的,努力付诸现实。

  大学毕业后,李诞到了一家广告公司做写文案的工作。一年后,一份工作找上来,因为钱多,他就去了上海。

  后来,就是被大众熟知的《吐槽大会》了。

  蔡康永曾经打趣过“李诞你初出茅庐的第一个节目,就打败了马东在电视圈修炼了几十年下来做的节目”。

  但这个看起来很轻松的蹿红机会,也没有缺少痛并快乐着的刻苦练习。

  说着“自己以前也文艺,也听摇滚看小说”,可是现在,“只想赚钱,好好活着就得了。”

  一边自黑着“自己的每一本书都是滞销书”,却又一步步进行着文字的创作。

  还为了一个字跟王建国吵架。

  “写奇幻小说是不能称为小说家的。‘家’这个字不是这么用的,你必须有造诣才能用‘家’”。

  就像笑果文化编剧程璐说的,艺术家气质与实用主义,都在他身上特别明显。

  能在“键盘侠是不是侠”的阐述中,分享“很多人用更低俗的方式在骂人,我觉得这些人都不能称为侠”的观点。

  李诞提到延迟满足即时满足,引用喜欢的作家米兰昆德拉写的剧本作为结尾:

  “Be water my friend,人间不值得。”

  “Be water my friend”,是李小龙1971年在访谈节目中提到的一种哲学思想,解释为“似水一般,柔软又刚强,充满变化,能适应万物的形状,水又是随屈就伸,但却又不向困难屈服。”

  承认着现实的高压,以丧且轻松的态度面对着每一件事情,一边漫不经心,一边又好好地活好现实。

  让更多人看到了放纵带来的乐趣与满足,人们也因为天性,更喜欢看李诞的这一面。

  与此同时,李诞却没放弃对自己的打磨。

  悄悄深刻。

  3

  人间不值得

  自洽更难得

  李诞曾在《十三邀》中讲述了自己在学生时代实习的经历。

  那时的他,按照蒋方舟的话来说,“身上还是有一种非常朴素的正义感”。

  会因为听到电梯里的同事,谈论如何靠关系拿春运火车票的这类事情,而感到失望、沮丧:“太扯了”、“一下就觉得太没意思”。

  像无数个后来受到李诞生活哲学影响的年轻人一样,面对生活中的不如意,时常摇摇头,感叹:没意思,人间不值得。

  “这帮人太不自洽了。”

  后来在另一个人物访谈中,李诞又一次讲起这个似乎有着转折意义的故事,带着些“计较”和少见的执着在意。

  离开那份实习后,李诞去了另一片天地,大放光彩。

  芥川龙之介在侏儒警语里提到:“最聪明的处世之术,是既对社会陋习投以白眼,又与世俗同流合污。”

  用这句话形容李诞再合适不过。

  现在作为艺人的他,深谙说话之道,经常有意去回避言语中的锋芒。

  比如在节目中,李诞会尝试化解和好心维护许知远脱口而出可能伤观众的钉子,告诉他“你不能这么说”。

  相较于许知远,李诞更加机敏和“圆滑”,更加注重“心机”和“小心翼翼”。

  李诞是“活明白了”的那个人。

  因为访谈中,他的逻辑自始至终如此自洽。

  自洽,其实从自己的逻辑体系和价值取向出发,对自身行为的约束与判断,是一种很个人的状态。

  李诞自己把它归纳成一种“自我接纳”。

  《十三邀》那一期节目的最后,李诞无不自嘲地调侃。

  说段子逗人开心的自己,是个对生活没有一点指望的人;

  而冷峻严苛、须髯沧桑的许知远却对生活充满了好奇与欲望,甚至“希望死在女人身上”。

  忧国忧民、保持愤怒、得过且过……每种态度和看法,都有掩盖不住的悲凉。

  高晓松是:我还有诗和远方。

  李诞,be water ,浅薄如水。

  王建国说他:“永远苦大仇深,永远自甘堕落,永远有话要说,却又不说。”

  人们喜欢李诞,可能是他过着我们向往的懒散废物生活,但是那些世俗的成功和精神上的自由他一刻都没有落下。

  年轻人在李诞的人生中找到了那一份自洽的可能。

  他在《奇遇人生》里谈自由,“在我理解,追求的不一样,就是自由。每个人有不同的自由。你达到了你的自由,你就可以,你就自由了。

  李诞想明白了吗?

  李诞没想想明白。

  无论是婚姻中和另一半相互"凑合”的舒服;

  事业、生活表里不一背后的“丧和快乐”;

  或是靠着那份“自洽”,找到了人间不值得里值得追求的“开心”……

  这些,都只是李诞找到的生活。

  大多数人经历过明白自己是普通人,却仍然想要挣扎的无力感。如何克服这种无力感,折磨着每个人。

  李诞的生活方式和态度给出了一种答案,但是答案不止有这一种。

  如果能懂得了自洽,对李诞那种的生活态度的喜爱与羡慕,似乎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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