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出游共睡一间房,半夜惊醒发现他拿把刀对准我脸
近日来,帝京无数少年陷入诡异的假死:呼吸心跳全无,但体温仍在。安柔毅然决定独自一人连夜爬上山顶,去找孙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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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白衣少年
浓云将皎洁月色慢慢遮去,天地间独余一种颜色:黑。
高楼隐没在浓墨之夜中,门口垂挂着的两只红灯笼散发着幽冷的光,如同饿兽的血红双瞳。大门半掩,如同微微张开的大嘴,妄图吞噬一切活物。
安柔不禁咽了咽口水,她浑身打着冷战,颤巍巍伸出手去推开门。
“吱嘎——”
楼内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进楼后,她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令她吃惊的是,这栋外观巍峨的楼宇,里面竟然是洞穴的模样。
四周是嶙峋不平的石壁,湿漉漉地滴着水。无数条小径蜿蜒曲折,通向深处。远处传来水滴入湖泊的“咚”一声,在静谧的洞中显得格外清晰。
安柔不自觉地按住腰间的匕首,那是她唯一的护身武器。
“有、有人吗?”她小心翼翼地出声试探。
近日来,帝京无数少年陷入诡异的假死:呼吸心跳全无,但体温仍在。安柔的恋人,青云山庄少庄主肖垚,也不幸遇害。
安柔听说,帝京城外有一座飞来山,山中静影观里住着的孙道长是个神仙。安柔毅然决定独自一人连夜爬上山顶,去找孙道长。
孙道长听完故事,送了一把匕首给她,交代道:“这是女妖在作祟,女妖的巢穴叫做摘心楼,我会用法术将你送去那里。你与肖垚既是恋人,他的心自然认得你。你独自前去取回他的心,这把匕首能护你周全。”
孙道长的话语在她的脑海回响,眼前是幽冷昏暗的迷宫,她的心跳越来越快,似乎要跳出胸腔。
她努力沉住气,一步步向前走,可走了两个时辰,仿佛还是在原地打转。
安柔靠着路边的岩石坐下,揉了揉酸痛的双脚。
一双雪白的锦鞋出现在她的跟前。
安柔抬眼看去,是一位白衣墨发的清秀少年。双眉细长,墨瞳如水。
“你跟我来。”他朝着安柔招手。
安柔警惕地躲在岩石的后面,“你是人还是妖怪?”
他双眉微蹙,站直了身子道:“我是妖怪,可我是来帮你的。”
安柔不信他的话,少年见安柔无动于衷,无奈地抿了抿嘴,“你已经在这洞府内打转了两个时辰,我见你怪是可怜,才来帮你。”
安柔保持警惕,头皮隐隐发麻,“你一直看着我?”
“是啊!”白衣少年倒是直接,他双手环胸道:“你是不是每次遇见岔路,都选右边的那条?”
安柔一愣,“那又怎样?”
“下次选最左边的那条。”白衣少年提点道。
安柔心想,妖怪说的话可信不得。你让我走左边,我非要走中间!她鼓起勇气,继续朝前走去,等到了岔路口,她不假思索,径直走上中间那条小路。
她后悔了。当她走到一半时,整条路面开始剧烈抖动,然后碎裂下沉。底下尽是红色的滚烫岩浆,眼看不多时,她就要落入岩浆,尸骨无存了!
“姑娘!”白衣少年在道路的尽头呼唤她。
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放声大喊:“救我!”
脚下开始摇动,她尖叫着,感觉整个身子开始下落。
忽然,一道白光闪过,她觉得身子一轻,霎时已被带到了刚才休息的路口。
“我叫白涅,你可以叫我小白。”少年从一团白光幻成人形。
安柔惊魂未定,只觉小腿一阵疼痛。她撩起裙摆,发现自己的小腿被溅起的岩浆烫伤了。
“别动,我来帮你疗伤。”白涅扶安柔坐下,从怀中拿出一盒药膏,为安柔涂抹。
药膏质地细腻,安柔只觉小腿凉丝丝的,痛觉骤然消失了。
“我叫安柔。”安柔不愿多说。
白涅放下安柔的小腿,坐在她的旁边,“我本来就住在这青崖山上。两年前,女妖来到青崖山,建了这座摘心楼。这儿的妖怪全被女妖关了起来,做她的奴隶,为她卖命。起初还有妖怪反抗,后来大家都习惯了,天天在摘心楼内醉生梦死。”
他开始讲述他跟摘心女妖的恩怨,安柔只觉困意袭来。从家中出发到此刻,她已经有十个时辰没有睡觉了。听着故事,她靠着白涅睡着了。
2.心上人
她梦到了她的心上人。
安柔本是县太爷府上的千金,她刚出生不久,就被术士视为不祥,说安柔十三岁前都不能在城内出现,否则会影响县太爷的仕途。因此,父亲就把安柔寄养在了临县的乡下。
她十二岁那年,乡下发生瘟疫,全村人都染上了病,安柔也不例外。养父养母接连死去,她也病重,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她费力张开眼皮,眼前只有一片雪白,无尽的白。
她以为她很快就要死了,可紧接着,她被人抱了起来,一步步走着。她靠在那人的胸膛,十分温暖。等到她苏醒的时候,已经在县城的家中,母亲坐在床头垂泪。
肖垚那年十八岁,他是青云山庄的少庄主,喜爱四处游历,行侠仗义。也是那次路过村庄,顺道救了安柔。安柔心生感激,爱上了他。
梦到肖垚的笑容,安柔顿时觉得无比安心。
醒来时,山洞里还是暗暗的,却有一抹寒光出现在头顶。
她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望着指向她的匕首。握着匕首的手雪白纤细,指骨修长,那是白涅的手!
他手中的匕首,正是孙道长送给安柔的,不知何时被他偷去了。
“安柔别怕。”他的匕首越来越近,就快要划伤她的脸。
她尖叫一声,落荒而逃。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攀上了她的肩膀,回头一看,却是一团黑色的雾气。雾气的形状就像一只手,指节微动,霎时就将安柔一把抓起,带向未知的地方。
安柔惊恐得浑身发颤,她被关在了一处石室。唯一的入口此时也已关闭,四面是墙,阴冷潮湿。她跌坐在墙角,抱着膝盖,“呜呜”哭了起来。
太害怕了,她独自一个人被关在这里,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家,还能不能救出肖垚。
不知哭了多久,她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安柔?”
她抬起头看去,一身玄裳的肖垚竟然就站在她的跟前。但眼前的肖垚几乎是透明的。
“安柔,我是肖垚的心。我被女妖困在楼内,刚才听见了你的声音,特意化作虚体来找你,我会带你出去!”
安柔揉了揉哭红的眼睛,“肖垚哥哥?”肖垚朝她微笑,笑容好似三月的暖阳。
安柔伸手想要抱住他,却触碰不到他。
肖垚指着墙壁,“这里有个机关,你按下去,门就会打开。”
安柔照做,果然,石室的门打开了。
她跟着肖垚慢慢朝着门外走去,她多次想拉肖垚的手,却无论如何也触碰不到。
“肖垚哥哥,你能一直陪着我吗?我害怕。”
肖垚转过身子看着她,拍了拍腰间的佩剑,“安柔,别怕。我会一直保护你。”
两人穿过一个小山洞,她又见到了熟悉的白衣正朝着她匆匆赶来。她吓得立即躲在了肖垚的身后,偷偷探出脑袋看着白涅。
白涅神情焦急,朝着安柔大喊:“安柔,过来!别跟那个人走!”
“你走开!”安柔怎么会相信刚才还拿匕首对着她的妖怪。
肖垚将她护在身后,冷冷望着白涅。白涅一咬牙,气得直跺脚,“安柔,你真傻,他不是你要找的人,他是女妖变出来骗你的!”
“你才是女妖的走狗,你才会骗人。”安柔叉腰骂道。
肖垚拔出腰间长剑,迎着白涅冲去。白涅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化作一团白光迎战。
剑光飞扬,两人缠斗许久,安柔掏出了怀中的符咒,强忍着恐惧,闭上眼睛念了孙道长教她的咒语,然后朝着白涅扔了过去。
“轰”的一身,白涅又变作人形,伏跪在一边。
肖垚一步步走上前去,用剑尖挑起白涅的衣襟,咬牙切齿道:“妖怪,离安柔远点!”
白涅双手握住剑刃,红色的血液缓缓从他手上的伤口淌了出来。他低吼一声,向前一扑,张嘴咬住了肖垚的肩膀。肖垚吃痛,向后退了一步。继而扔了长剑,双手死死扼住白涅的脖子,将他按在石壁之上。
“安柔,快用符咒封住他。”
安柔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掏出了几张咒纸、几枚咒钉和一根绳子。
“快,就用咒钉,将他钉在这里!”肖垚命令道。
安柔捡起一枚咒钉,慢慢走向白涅。肖垚用手肘压制住白涅的脖颈,另一只手将白涅的手掌摊平。
迟疑了许久,她闭了眼睛不敢看,手中的长钉穿过白涅的掌心,流出鲜红的妖血。
白涅呜咽一声,化作一只白色巨兽,奋力撞开肖垚,而后逃走了。
安柔望着自己沾满了血的双手,愣在原地,终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3.灵翠仙草
肖垚想要抱一抱眼前的安柔,无奈双臂穿过了安柔的身体。
他站在安柔的面前,低头看着安柔,“听说摘心楼里有一株仙草,吃了之后,躺在家里的我就能醒来了。安柔,我们一起去找,好不好?”
安柔抽噎着道:“好,我帮你找。”
眼前是一个木头做的平台,安柔照着肖垚的指示,站上去拉动机关,平台逐渐上升,一转眼,两人来到了摘心楼的第二层。
安柔走在一条楼道里,两边是木质的纱门,透着光亮。越往前走,声音越是吵闹,似乎这层楼里有很多人。他们在聊天、喝酒,热闹不已。
“哗——”安柔拉开了道路尽头的门。
眼前是一个繁华的酒楼,各式各样的妖怪在里面喝酒打闹,谁也没有在意这个开门的小姑娘。
屋里暖融融的,桌上摆放着美酒,气味跟人类的酒一样香醇,下酒菜却格外血腥,还是生的,流淌着鲜红的血。妖怪们嬉笑着一边痛饮一边吃肉。
安柔小心翼翼沿着墙壁走,肖垚在她身后轻声说道:“住在天字一号房里的妖怪有那株仙草,趁着他在这里喝酒,我们去他房间里偷。”
安柔点了点头,朝着肖垚指点的方向走去。
“小姑娘,我怎么没见过你啊?”一只素白的手搭在了安柔的肩膀上。
安柔吓了一跳,抬头看见一张妖娆的人脸。那人轻笑一声,拖在地上的毛茸茸大尾巴晃了晃。
众多妖怪听见了声响,纷纷转过头来看向安柔。
“这是我的朋友,来找我的。”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白衣的少年从酒楼的楼梯上缓缓走下来。
众多妖怪“哦”了一声,又开始喝酒。
拦住安柔的女妖怪见了白涅,立即用手帕掩着脸,笑着迎了上去,“白少爷,今天这酒啊,是照你说的,用人类的法子酿出来的高粱酒,您尝尝?”
肖垚在安柔耳边说道:“快跑,去天字一号房。”
安柔撒腿就跑,白涅也急忙跟着她跑了过来。安柔立即跑进了屋,关上房门。
房间跟人间的客栈相似,客人的包袱就扔在了椅子上,安柔打开包袱,里面有一个包装精致的长条状木盒,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灵翠仙草”。
安柔激动地打开木盒——
忽然四周的景物开始变化,从一个客栈房间变成了一间黑色铁笼。
安柔被困在了笼子里。
“肖垚哥哥!”安柔大声哭喊,可是肖垚早已不见了。
她被骗了。
安柔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这时,远处响起一串匆匆的脚步,(原题:《摘心楼》作者:纪芜欢。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看更多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