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所以,今天我們看到美國的困惑,實際上我們作爲中國人,我們應該着眼於三十年、五十年之後,當我們的子孫們遇到同樣的困惑時,能不能想出打破困惑、尋找方向的這樣一個循環,能夠帶領人類走出新的一步,邁上新的平臺。全球化帶來的一些問題,並不只是美國的問題,任何一個國家只要選擇了進入全球化,久而久之它也會面臨和美國同樣的問題,就像馬克思在寫《資本論》時講到,他說,“我今天看到的是英國和法國的問題,那些德國的老百姓們,讀者們,你們也不要高興的太早,因爲這就是閣下將來的問題。

當前環境下,如何看待美國對華戰略?中美關係將走向何方?中國人民大學重陽金融研究院、中國人民大學中美人文交流研究中心推出“重新認識美國”系列直播講座,爲您重新解構美國、探尋中美關係的祕密。

清華教授:美國沒有衰落,只是困惑 趙可金

5月8日,清華大學社會科學學院國際關係學系教授、清華大學社會科學學院副院長、國際關係學系主任、全球共同發展研究院副院長趙可金分享了他對美國精神的解讀。

 以下是正文:

對很多中國人來說,美國是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國家。美國政治研究比較複雜,按照主流研究,美國政治是迄今爲止人的理性所建構起來的最複雜的政治體系,是借鑑了歷史上幾乎所有的在實踐當中被證明是成功的政治精神的彙集。

但近年來,美國的精神在實踐中遇到了很多問題,或者說美國精神陷入了自己的困惑,表現爲美國社會出現的“極化”趨勢,社會共識越來越困難。在百年大變局之中,究竟怎樣理解美國精神、怎樣理解美國?

根據我的研究,“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包括了三個方面。

一是人類正在經歷世界舞臺的中心從歐洲大西洋向太平洋的轉移,也就是國際力量對比的東昇西降。

二是人類正在經歷全球發展動能的“新舊轉換”,也就是第四次工業革命的發展。

三是全球治理體系和秩序的革命性變革驅動了國際秩序的“禮崩樂壞”,它有可能帶來所謂“二次文藝復興”。

在這樣一個時代,我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比如人類命運共同體。今天這個世界變小了,但問題變大了。在很多的領域,我們有很多的問題需要我們去回答,這個回答不僅需要中國回答,更需要全世界回答。然而美國在面對這些問題的時候表現出了它的保守性。

清華教授:美國沒有衰落,只是困惑 美國的經濟規模還在擴張

特別進入21世紀以後,美國作爲一個“少年老成”的世界大國,在面臨世界的和平赤字、治理赤字、信用赤字、發展赤字時,表現出了保守性和不知所措。所以,很多人說現在美國在衰落,但是我個人認爲美國並沒有衰落,如果仔細看近一兩百年,直到現在美國的經濟規模還在擴張,美國還是在向前走。但是,在它的軀體繼續成長的過程中,它的精神在走向封閉。所以,我認爲不是美國的衰落,而是美國的困惑。

美國近兩百年曆史之所以走到今天,與它的制度強大有非常直接的關係。我們不必諱言美國的制度非常強大,但現在美國的這種制度已經被美國的利益集團、被遊說團體所俘獲,美國好像是一些人世襲的統治這個國家了。有幾位美國學者通過迴歸和調查統計的研究顯示,美國今天1700多項決策是由美國的1000多個億萬富翁所決定的。20世紀中期,托馬斯•戴伊講美國是由5000多個大亨所掌控的,今天更集中了,只有1000多個億萬富翁。所以,不管誰上臺都是他們在掌控這個國家。美國的行政、立法和法院也都開始出現了極化,出現了這種“否決式”政體,效率非常低下的制度。所以,美國人說,自己的制度衰敗了,這種衰敗反映了它的困惑。

未來美國民主的方向是什麼?有三種情形。

清華教授:美國沒有衰落,只是困惑 有美國學者擔心特朗普會不會成爲下一個希特勒?

第一種,制度閉鎖,制度成“高壓鍋”,最終導致法西斯主義迴歸。壓力之下,美國製度閉鎖了、國門關閉了,退羣、廢約、築牆、排外,最後所有的矛盾壓在美國國內,在高壓之下最終這個制度成爲了一個“高壓鍋”,最終會帶來法西斯主義道路。我想這是美國最不願意看到的,有美國學者擔心特朗普會不會成爲下一個希特勒?的確值得進一步觀察。

第二種,制度調適,制度成“出氣筒”,最終導致新進步主義興起。制度通過調適、改革促成一場新的進步主義運動,現在的民主黨人拜登帶有這樣一個方向。

第三種,制度突變,制度成“變壓器”,最終導致新社會主義變革。這種可能性現在沒有了,桑德斯現在已經退選了,所以這三種力量是今天美國民主困惑內部面臨的一個非常重要而且核心的問題。

現在來看特朗普所代表的方向和拜登所代表的方向,要求美國人做出自己的選擇,所以我們將美國最先遇到的民主的困惑,無論是集權與民主的困惑,還是選擇什麼樣民主的困惑,還是民主與“金主”之間的困惑,這是美國人今天制約他們重新尋找方向的一個核心問題。

全球化帶來的一些問題,並不只是美國的問題,任何一個國家只要選擇了進入全球化,久而久之它也會面臨和美國同樣的問題,就像馬克思在寫《資本論》時講到,他說,“我今天看到的是英國和法國的問題,那些德國的老百姓們,讀者們,你們也不要高興的太早,因爲這就是閣下將來的問題。”所以,今天我們看到美國的困惑,實際上我們作爲中國人,我們應該着眼於三十年、五十年之後,當我們的子孫們遇到同樣的困惑時,能不能想出打破困惑、尋找方向的這樣一個循環,能夠帶領人類走出新的一步,邁上新的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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