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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我能活着看到自己成名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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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oria: In Excelsis Deo Patti Smith - Horses

羅伯特·梅普爾索普的作品從來都是與衆不同的。在他短暫的職業生涯中,他始終與社會格格不入,從不隨波逐流。

躲在黑暗中

偏偏就想紅

這個出生在1940年代的紐約男孩,生來就帶着一絲頹廢的氣息。60年代學習繪畫與雕塑的他,對攝影也有着天生的敏銳度。32歲時,他開始拍攝波拉一步成像的照片,自此遊走在禁忌邊緣,在不見光的世界裏玩得不亦樂乎。作品裏有大量是關於男性人體,即使是AV產業發達的霓虹國,也毫不猶豫站在了封殺羅伯特的隊伍。

孤獨又有才的人不是任性就是Gay。據說被羅伯特拍攝的男性中,75%的人和他發生過性關係,這些人大多最後死於艾滋病。他的攝影作品中總是瀰漫着讓人窒息的男性荷爾蒙,滿滿都是曖昧的氣息。主流攝影中通常都是拍女性,而像羅伯特這樣關注黑人、同志、變性人或異裝者的攝影師,給了社會一記響亮的耳光。

同性戀大多都有女性之友的傾向,羅伯特用自己的眼光替後現代女性也發了一回聲。在他的攝影集「麗莎·里昂女士」裏,他拍攝了一位具有男性肌體力量的美麗女人。就連麗莎本人也說,當今「女人」的概念既非男性,又非女性,而是“混合”的性別。女人不僅是人,也是女人。

出櫃並非本意

純屬後知後覺

瞭解羅伯特的人也知道,在沒出櫃之前他與先鋒朋克教母帕蒂·史密斯有過一段傳奇的愛情。最初相遇的時候,他是個荒廢學業的男孩,她是個離家流浪的幽魂,兩人一墮即合,開始了青春年少蝸居的生活,貧窮但也一同經歷過看星星望月亮的開心歲月。儘管羅伯特在同性戀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但帕蒂依然是羅伯特此生唯一愛過和承諾過的女人。

與其說羅伯特是在攝影的過程中逐漸瞭解了自我,不如說他只是含櫃待放,不是不放,時候未到。畢竟擁有同性的種子,又怎能掩飾得住自己的一身Gay氣,帕蒂就算是瞎也早該看出來了。1975年帕蒂的出道專輯「馬」讓她一炮而紅,羅伯特爲她拍攝了專輯封面。

帕蒂太瞭解羅伯特,瞭解得讓人心疼。最終羅伯特與藝術品收藏家薩姆·瓦格斯塔夫——他畢生的資助者和愛人比翼雙飛。1980年,帕蒂也嫁作別人的妻子,退出搖滾歌壇。最終,他們都平靜地讓對方離開了自己的生活。

拍花離不開黃暴污

小清新透露出詭異

羅伯特相當有商業頭腦,他醜聞式地表現自己的同性戀傾向,以此來激怒世俗,卻又善於以極具古典趣味的作品安撫人們的眼睛。除了拍男性人體,羅伯特還很愛拍花卉,後來有人說這是現代人慾望圖式的靈感之源。他這些帶有詭異色彩的花朵,竟也讓我這個凡夫俗子也看出了一點異樣的感覺。

很多不敢直面禁忌題材的攝影師都選擇拍攝花卉,從中提煉一些想要表達的禁忌意思。羅伯特覺得花代表了自己另一種立場,雖然他並不喜歡被花圍繞。很多人評論他拍花的含義,但喜歡和熱愛,哪來這麼多奇形怪狀的理由,喜歡就去做,男人喜歡女裝,那就去穿,評論個卵。

如願成名十二載

死於衆人腦海中

羅伯特的確完成了心願,1976年的紐約個展讓他一炮而紅。在得知自己感染艾滋病後,羅伯特乾脆拿自己的死來做文章,拍攝了象徵死亡的自拍。1989年,42歲的羅伯特離世,死前一年他成立了自己的基金會,提供作品於世界各地展覽以及資助愛滋病的研究防治。臨終他囑咐帕蒂·史密斯,要將他們的故事寫下來,帕蒂花了足足21年終履行承諾,寫下「只是孩子」。

墮落永遠是藝術家的生命主題,可死亡攔不住骨子裏不安分的人。羅伯特和他的作品一樣驚世駭俗又賞心悅目,就像他不想死後才享有盛名,因爲他頭腦比誰都清醒,就算艾滋病能自愈也和他無關,他只怕來不及在死前戳瞎你們的雙眼,順便死在你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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