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战友们送的香水,陈豪荣小心地保存着,但他却再也没用过, 他觉得机油味就是他作为汽修兵最好闻的味道。峡谷里见不到夕阳,天会黑得很快,而在高山深谷中走夜路有多危险,于是大家七手八脚帮着陈豪荣修理起了吉普车。

周末,请假外出购物的汽修兵陈豪荣脱下了他那厚厚的“战甲”—— 一件干净却总是隐隐散发着机油味的旧迷彩服。

班里的战友拿着一瓶香水走过来准备给他喷两下,以往老是嚷嚷着要“蹭”点香味的陈豪荣却笑着摆了摆手: “不用了,这机油味闻习惯了还挺‘香’的。”

在祖国西南边陲的峡谷里,官兵们白天看着山,晚上靠着山,很少有走出去看看外面世界的机会。

陈豪荣是该边防营唯一一个汽修兵,他的保养修理任务很重,每天都要钻车底。如果第二天有巡逻任务,他要忙活到夜里十二点才能休息。

有人调侃修车是个“埋汰活”,身上永远别想穿件干净衣裳。 每次见到陈豪荣从车库里出来,他经常从头到脚都是黑的,衣服上是黑黑的油垢,脸上是黑黑的泥巴,身上也散发着挥之不去的机油味。

正在保养车辆的陈豪荣

去年,陈豪荣获得了到训练基地学习汽修的机会。可收拾好行李才发现,快两年没出峡谷的他连一套像样的便装都找不出来。

战友们你一件外套、我一件T恤地送给他,虽然七拼八凑的一身衣服又土又怪,但陈豪荣心里还是暖暖的,因为他知道这是战友们的一片心意。

三个月后,学习归来的陈豪荣变了很多,不那么爱笑,也不那么爱说话了。

指导员让刚回来的他出去采购生活物资,他却把假条还给了指导员。指导员询问原因,这个广东男孩只是红着脸,抿紧嘴唇不说话,在指导员再三的追问下才道出了实情。

原来在归队的路上,为了快点赶回连队,陈豪荣平生第一次坐上了飞机。从训练基地到机场的路上,窗外是霓虹灯交织成的世界,望着身边熙熙攘攘的人流,再回想起怒江峡谷,他不禁觉得恍若隔世。

飞机上,坐在陈豪荣身旁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腼腆的陈豪荣把自己的身体尽量靠向舷窗那侧,确保不碰到女孩。

坐下一阵后,女孩轻轻抽了抽鼻子,转头问陈豪荣: “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我怎么闻到了好大一股机油味,你说是不是飞机出故障了?

陈豪荣一下子涨红了脸,磕磕巴巴地向女孩解释机油味就是他身上的,自己长期修车,身上味道重。

女孩也红了脸,一个劲儿地说着“没关系”,忙不迭向他道歉,表示自己的话并不是有意的。舷窗外的云朵很美,但陈豪荣一路上都没什么欣赏的心情。

回到连队的陈豪荣躲了起来,每次外出购物的机会都让给了别人。望着心事重重的他,大家心里都不是滋味。陈豪荣生日那晚,战友们为他准备了蛋糕和礼物。

陈豪荣打开礼物,一支香水静静地躺在盒子里,他望着身边的战友们,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从那天起,陈豪荣又恢复了往日的笑脸,身上的机油味也变成了夹杂着香水芬芳的混合味道。

陈豪荣在修理巡逻车

连队的巡逻车有时会行至半路抛锚,为了安全,每次巡逻陈豪荣都要参加。一次,巡逻回来的路上,他们遇到一辆吉普车停在路边求助。

班长上前问明了情况,得知车主在丽江古城开客栈,平日里在客栈募捐扶贫物资,这次就是想开车把大家捐助的物资送到怒江。

峡谷里见不到夕阳,天会黑得很快,而在高山深谷中走夜路有多危险,于是大家七手八脚帮着陈豪荣修理起了吉普车。终于在天黑之前,吉普车的发动机又重新响了起来。

修完车的陈豪荣很狼狈,满身都是黄泥加油污,黑黑的脸上只看得见一双亮亮的眼睛和一口白牙。车主想握手感谢他,陈豪荣看着自己黢黑的“爪子”,不由得往后缩了缩:“我这样子太埋汰了,摸了我的手你还得洗。”

车主却抓过了他的胳膊,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真诚地说:“ 身上虽然脏了点,但军人的心,是世上最干净的。

回去的路上,探头望着边疆夜空中的星星,坐在巡逻车里的陈豪荣想通了很多事。

战友们送的香水,陈豪荣小心地保存着,但他却再也没用过, 他觉得机油味就是他作为汽修兵最好闻的味道。

作为一个汽修工,你看完有什么感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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