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有好事之人曾問姜昆,馬季爲何不許馬東說相聲,而且是當着馬東的面問的。他半開玩笑地說:“馬季老師可能有一個更深層次的思考,就是說如果把馬東扶起來,就沒有姜昆他們的飯喫了。

馬東是馬季的兒子。馬東自言自己不是說相聲的料,可四歲半時他就能說快板書《奇襲白虎團》,但不是馬季教的,而是跟着收音機裏學的。2009年,馬東在央視春晚的舞臺上跟劉偉、鄭健、周煒等合說羣口相聲《新五官爭功》,無論是節奏還是颱風都一點不輸專業相聲演員,可見馬東還是有說相聲的天賦。


馬東曾透露說,他父親不許他去後臺,不許他去他父親單位,家裏來人比較熱鬧的時候,他父親就把他轟走。給學生說活,他父親就更不讓他旁聽。合着是馬季不許馬東學相聲,說相聲。

馬東是北京人,卻生在哈爾濱,因爲馬東的母親于波是哈爾濱人。于波能跟馬季結合,得感謝一個人,他就是黑龍江籍的劇作家、原鐵道兵文工團副團長焦乃積。正是焦乃積把愛好唱歌的于波調到鐵道兵文工團歌舞團,又正是焦乃積牽線做媒,才促成了這段姻緣。

馬季比于波大九歲。那時可不比現在,夫妻之間年齡相差太多會遭人說閒話。于波起初沒看上馬季,可馬季能說會道,憑藉三寸不爛之舌終於俘獲了于波的芳心,很快兩人就喜結連理。

“于波”這個名字,很多人都不熟悉,但她做過的歌,大家一定聽過。鐵道兵文工團解散後,于波轉業到中國唱片公司,從事音樂編輯工作。當年風靡全國的《十五的月亮》和《望星空》就是于波的作品。

馬東出生後不久,馬季就下放到黑龍江嫩江干校。在那裏,他一呆就是三年,隨後又被轉到河南周口農村。當馬季再見到馬東時,馬東已經好幾歲了。馬東管馬季叫“叔叔”。直到馬季調回北京,一家三口才生活在一起。

馬東從小到大,馬季就沒管過馬東。有一天,馬季突然問馬東:“你上小學幾年級了?”馬東回答說:“我上初一了。”馬季“哦”了一聲後,又問馬東:“上中學,你能學日語麼?”馬東不明就裏,但父親的話,他得聽。他真就學了日語。可高中畢業後,馬東並沒去日本留學,而是去了說英語的澳大利亞。


至於馬季不許馬東學相聲、說相聲,馬季說過原因,但只說了一句話“說相聲的人沒出息”。要蕭陶說,在這句話的背後一定還有很多未盡之言。

首先,幹一行厭一行。相聲演員背後的辛酸只有相聲演員自己才知道。說相聲看似門檻很低,其實門檻高得驚人。沒有紮實基本功和長期舞臺積累,一定成不了相聲名家,但有紮實基本功和長期舞臺積累,也未必能成名成家。

其次,相聲界之複雜超出你我的想象。馬季的那句名言廣爲流傳:“我太愛這門藝術了,我太討厭這支隊伍了。”這裏蕭陶就舉兩個具體的例子。

崔琦是相聲作家、評論家,擔任過北京曲藝家協會副主席。他跟馬季私交非常好。據崔琦透露,馬季曾對他說:“我拿出三分之一的時間來搞相聲,拿出三分之二的時間來處理人際關係。”


常寶華生前說過一樁往事。他說:“我記得1974年我回到部隊的時候,馬季要請我喫飯,同時侯寶林先生也要請我喫飯,他們的師徒關係有很多傳說,有這樣那樣的矛盾,我就不管有什麼矛盾,爲了緩和他們之間的關係,我就說我們就合二爲一。我覺得不在於這頓飯,在於在一起能緩和這種關係。”他還說:“原來有過你不去我去這種情況,有一次外地來約角,分別約的這兩個人,好像後來侯先生沒去,因爲聽說有馬季。後來爲了相聲大局,兩個人摒棄前嫌,攜手到香港去了,但是生活中(他倆)基本上再沒有什麼交往。”

第三,馬季是歌頌型相聲的鼻祖,但相聲的主要功能是諷刺,不是歌頌。即便是諷刺,也得把握好尺度。崔琦曾說:“以前馬季寫過《北京之最》,說過一次就不讓說了,不讓反映落後的東西。”

由此可見,說相聲不僅苦,還難,更要命的是相聲界還不團結。既然如此,父親當然不願意自己的孩子再受二茬罪。

姜昆是馬季的大徒弟。有好事之人曾問姜昆,馬季爲何不許馬東說相聲,而且是當着馬東的面問的。姜昆四兩撥千斤。他半開玩笑地說:“馬季老師可能有一個更深層次的思考,就是說如果把馬東扶起來,就沒有姜昆他們的飯喫了。”


馬東沒有子承父業,雖然是一件令人遺憾的事,但反過來說,要是馬東子承父業,也就不會有《奇葩說》《奇葩來了》《奇葩大會》這些大家愛看的電視節目了。從這個角度說,馬東沒說相聲反倒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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