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导语:我们总是想去找寻过往之中的蛛丝马迹来确定我们的过去是何模样,但是最终找到的只有别人的生活的痕迹,我们只是确定自己现在的存在,对于过往有着极大的好奇,但是无奈我们的大多数都是各个时代的"沙滩人",仅仅只是存在片刻,但同时又存在于遗忘的无限轮回之中,找寻的过程我们觉得似乎抓住了那片刻的温情,却殊不知那可能是曾经的我们想要用力留下的存在也是曾经留给现在的希望。未必,在找寻之中,我们曾获得了片刻的温情,这就像是抓住了片刻一闪而过的记忆一般,可是我们的时光光靠那片刻的温情是无法找到的,我们一直都处于遗忘的轮回之中,现在找寻曾经的存在,那么未来我们是否是要找寻,现在找寻过往的痕迹呢。

导语:我们总是想去找寻过往之中的蛛丝马迹来确定我们的过去是何模样,但是最终找到的只有别人的生活的痕迹,我们只是确定自己现在的存在,对于过往有着极大的好奇,但是无奈我们的大多数都是各个时代的"沙滩人",仅仅只是存在片刻,但同时又存在于遗忘的无限轮回之中,找寻的过程我们觉得似乎抓住那片刻的温情,却殊不知那可能是曾经的我们想要用力留下的存在也是曾经留给现在的希望。我们注定要遗忘,同时也注定了走向未来,那么不妨我们用力记下现在的,珍惜现在,给未来的自己也留下片刻温情,就像过去的我们留给现在的自己那样。

《暗店街》图片

一、为何要寻找过往

在19世纪60年代,西部世界曾兴起了寻找"根"的热潮,之间仍有余热。而这"根"便是我们通常意义上说的过往即过去。于作者莫迪亚诺而言,他想要寻找的过往不仅是空间上的,同时也是时间上的。莫迪亚诺的祖辈曾是犹太人,所以法国是否是他的故乡是存在疑问的,由于他的史前是德国人占领法国,并且对犹太人进行了极其残忍的迫害,这是他寻找过往的背景,同时也是无法磨灭的记忆。就像是没有故土也没有故土的人们一样,我们也正在不停地探索着"史前"。

对于莫迪亚诺来说,他想找寻的过往不仅是想确认什么,而是战争的阴影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他想确认着什么但是也害怕着什么。但是这些似乎都没有影响着他对于过往的执着。

历史的痕迹

而于我们整个人类而言,我们为何要执着于不停寻找过往的痕迹,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历史"。人类不停地探索着历史,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更甚是剧情。我们探索着过去发生了什么,找寻着在哪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并且有一代又一代的人前仆后继地研究着,从历史文献的查找浏览理解,到古物器具的挖掘寻找,无不是在从这些个蛛丝马迹中找寻着什么,但是我们在找寻的过程中,是否找到了过往的痕迹我们尚未可知,但是我们总是在一次次的空落之中一次次地寻找,不曾放弃。

我们是想确认什么吗?可能,我们不仅是确认,更像是在探索着,探索着过去属于我们的痕迹,可是我们最终是否如愿了呢?我们是想找寻着我们遗忘的,可是我们为何会遗忘呢?是因为我们把可贵的记忆放到了时间了,但是时间可不管我们的情怀,它只是不停向前,而我们却跟不上时间的步伐,时间比我们轻快许多,因为我们背负了太多的不想忘记,但是最终还是遗忘。

寻找过往的路

在《伤逝》的结尾,鲁迅写道:"我要遗忘;我为自己,并且要不再想到这用了遗忘给子君送葬。……我要向着新的生路跨进第一步去,我要将真实深深藏在心的创伤中,默默地前行,用遗忘和说谎做我的前导"。但是,这《伤逝》中的主人公涓生想要遗忘的是爱情,对他遗忘是想更好地前行。但是遗忘的意义也不仅于此,安德烈说,人间没有一样东西能在遗忘弃置中久存,房屋被弃置时会坍毁,布帛被弃置时会腐朽,友谊被弃置时会淡薄,快乐被弃置时会消散,爱情被弃置时亦会溶解。

而莫洛亚笔下的遗忘却是被自己无意识之间不知道被放置在哪个角落里的记忆,与我们而言不断地丢失记忆是无法持续存在的,所以他是想要提醒世人要珍惜眼前的美好。为何要去寻找过往,目的就是在于提醒人们学会珍惜。珍惜现在,我们虽然无法阻挡自己找寻过往的心,但是抓住那一点一滴,抓住只属于现在时空里的那一点一滴,是的,是害怕在寻找过往的途中,遗忘了现在,就是未来我们要寻找的所谓的过往。

鲁迅《伤逝》中的男主涓生

二、找寻的过程

莫迪亚诺在《暗店街》的第一句话写到——我的过去,一片朦胧。由此开始了找寻之旅。在作者寻根的足迹中,他通过空间移动来回溯过去,开始以"身份"为基调,然后再从"精神"上展开描述。《暗店街》中"暗"却是作者找寻过程中的氛围,这种氛围没有直接的正面描述,但却从各个角落里表现,主人公在寻找的过程中与各色的人交际,有俄国流亡者、无国籍的难民、夜总会的钢琴演奏家等等,他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点,那便是皆在幽暗的空间里交往。

主人公和他们的交往中有在夜色笼罩的小岛的餐厅,有在"窗上挂着绸缎"的地下餐馆等,无疑都是为了突出"暗"的意象。文中作者所描述到的"黑色的"、"被抛弃了似的"、"雾气"、"盲人"、"看不清"等描绘心情或者是场景的词皆指"暗"的意象,具有模糊性和不确定感。"暗"就是整体的基调,不仅是心情,更是作者无法忘却的背景,在这样的基调之中,能否继续找寻或者说找到呢?

朦胧与雾气

但是莫迪亚诺并没有一直执着于对"暗"主题的突出,反而是通过点滴的记忆线索增添了点滴温暖与浪漫色彩。小说中,在主人公逃亡的路途上,渴望着在山区木屋里的"南方十字架",他说,"我真希望能再度过几个那样的晴朗夜晚","我们将过着一种幸福而宁静的生活",这里的"晴朗""幸福而宁静"这样温暖的词语与作者之前的"暗"的意象词形成对比,更加突出了作者内心对于温情的期待与向往。"乔治使他想起了他的父亲。时间在甜蜜的、热烈的气氛中过去,我们感到就像在自己的家一样。"这里的描述让人感到温暖而热烈,令人感到无限的期待与希望。这样的温情与作者的主调中的模糊不确定感形成了反向命题,试图冲破"暗"的绝对性。不仅突出了之前"暗"给人的压抑感,更是突出了这里一丝丝温暖的难能可贵,这样的点滴温暖虽然注定不能长存,但是并不妨碍他在这"暗"中给予主人公的希望。

不过主人公始终无法摆脱"占领时期"的记忆,即使莫迪亚诺不确定也无法考证的"史前",这是莫迪亚诺内心最深处的"暗"也可以说是小说中"暗"的氛围的源来。所以,我们之前为何要执着于认为作者是在寻找自己过往的身份,不如说他是在以侦探的视角并且伴随着对于到找到答案的使命感同时在强大的内驱力之下,丝毫不放弃地寻找着被暗藏的"根"

破晓前的暗与暖

三、最终寻得了什么

"我的过去,一片朦胧;我的现在,什么也不是;我的未来,或许就是遗忘。"作者在寻找的过程中一直给人一种直接的否定感,这从"暗"中也有所折射,可能这就是真正的世界,未必有我们想象与期待中的那么圆满,作者似乎也是想表达这一点,所以并未给出人们所期待的圆满结局,反而是给了我们一个开放式的但实际上对于观众来说是个悲剧的结尾。作者让主人公身处于"寻根"和"遗忘"的双重陷阱之中,这似乎是在告诉我们:寻求过往的真实的存在痕迹是无用的,在求得真正存在之后我们得到的依旧也只是遗忘。

影片《被遗忘的影片》插图

在小说的最后,莫迪亚诺写到;"她已经拐过街角,而我们的生命不也正是像孩子的这种忧伤一样,会很快地在暮色中消失吗",在主人公的不停找寻之后,并没有找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他所期待的时光没有被找回来,从而过去的记忆没能被成功的拼接,而现在带着对于过去的不确定和内心的悲情,又要走向不确定的未来,而我是否会在走向未来的路途中忘却了现在,就像我现在找寻不到过往一样,一切都是未曾可知的。但是我们是否会在遗忘中找到我们生命就是在永恒的消失呢?

我们的大多数,其实都是每个时代的"沙滩人",我们是可以在沙滩上留下足迹,可是我们的生命何其短暂,与大海的生命相比,不过是一个浪潮的时间,我们的足迹就永远消失,甚至不曾被人看到过。也如主人公一般找寻不到过往的完整时光,可能偶然有人看到过,可能没有。可是,我们最终在明白了这一切之后,是否还会一如既往地找寻自身存在的"根"。莫迪亚诺想要找寻的是被遗忘了的存在,二者被遗忘的却又是曾经拥有的属于曾经的现在的记忆。这就是一个遗忘的轮回,在找寻的过程中目的是确认,但是在确认之后我们却不得不再次走向遗忘。所以遗忘与寻找似乎是在同时进行。

沙滩上的足迹

所以,我们跟寻着莫迪亚诺《暗店街》的脚步,我们寻找到了我们所期待的过往吗?主人公都未曾,那我们去哪里寻找吗?可是最终,我们收获的是只有失落吗?

未必,在找寻之中,我们曾获得了片刻的温情,这就像是抓住了片刻一闪而过的记忆一般,可是我们的时光光靠那片刻的温情是无法找到的,我们一直都处于遗忘的轮回之中,现在找寻曾经的存在,那么未来我们是否是要找寻,现在找寻过往的痕迹呢?在这无尽的轮回中,我们是否可以抓住片刻的温情来珍惜眼前呢?如果遗忘是注定的,那么抓紧记住现在的片刻,可能就是未来我们在找寻过程中能够抓住的片刻温情。

时钟——珍惜现在

结语:小说中作者并非是执着于揭示出"寻根与遗忘"的困境,也是在阐述着自我的存在,这不仅是对于"身份"的寻找,也是对内在"精神"的寻找,作者不仅仅想表达悲情,我们未必也只看到了悲情,我们在寻找过去的我的时间里消逝的是现在的时间,这难道不是我们对于现在的遗忘吗?在无意识的身处于遗忘的轮回之中,感受着时间与历史的虚无感。我们在不停地找寻与遗忘中不停挣扎,但我们从未直面过遗忘的深渊。但是,我们可曾想过,是否我们只有直面遗忘的深渊我们才能在找寻的途中克服那不知名的虚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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