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2日,九院沙河蜿蜒曲折,岸綠河暢,蛙鳴蟬唱,充分展現出宜居太原人水相依、自然和諧,水韻悠長的靚麗美景。 全媒體記者 牛晨陽 米國偉 攝

九院沙河舊貌(圖片由市城管局提供)

打小就住在萬柏林區紅溝社區的王金勝,怎麼也想不到,家門口這條淤泥多、垃圾多的“黑臭河”變成了如今整潔優美的模樣,成了一道風景線。王金勝口中的河道,就是九院沙河。這條19公里長的河流,從西山一路下來,歷經三年的時間,讓沿線居民有了臨河而居的驕傲!

“我”愛唱《逆戰》

你聽過一首歌嗎?“有一個美麗的傳說,精美的石頭會唱歌,它能給勇敢者以智慧,也能給善良者以歡樂……”

其實,“我”也有一個美麗的傳說。據說“我”的源頭被稱爲“汲水泉”,相傳曾有一位孝子揹着失明的母親四處求醫未果,用此處的泉水爲母親清洗眼睛後,母親的眼睛得以痊癒。

傳說雖已無法考據,但是其中寄予的中國仁孝傳統卻一直被當地羣衆口口相傳,留存下來。

已過耳順之年的王金勝,和“我”很有淵源。作爲“我”的老鄰居,他以前總愛哼唱這首歌。從那以後,“我”也特別喜歡聽歌。

後來,王金勝不愛唱歌了。因爲西山上的煤礦、水泥廠每天不停地忙碌着。那時候,“我”和他的天總是灰濛濛的,拉煤的大卡車每天在“我”兩側的土路上呼嘯而過,道路兩邊蓄積了厚厚的煤灰,遇風一吹,猶如黑雲蔽日。正所謂“大風起兮煤飛揚”,越是靠近西山,越是如此。

如此一來,在河邊大聲唱歌是不可能的了。而一代代傳下來的美麗傳說則被很多笑話代替:

據說礦上的居民正要做飯,突然發現家裏沒有煤了,順手操起一把鐵鍬或一個簸箕,到門外的路邊鏟些回來,就能繼續做飯了。

聽完笑話,“我”的心情十分鬱悶。不再美麗的“我”,加上整個西山生態環境的破壞,使一些村莊甚至因採煤沉陷而不得不實施整體移民搬遷。

孔雀東南飛,人們紛紛往河東走,不願再到河西來。

直到2017年,“我”終於迎來一場逆襲之戰。

歷時三年,如今的“我”清水複流、碧草如茵;兩岸綠樹成排,快速路平直暢通。

在河邊生活了幾十年的王金勝,現在又愛哼唱了。

這回,“我”要送他一首歌《逆戰》。

頭套塑料袋

如今,家住紅溝社區的曹寵遠享受着雙份的“生態福利”:緊鄰九院沙河而居,窗外的美景一天一個樣;下樓步行不到100米的萬畝生態園,是節假日他和兒子最喜歡去的地方。

每天清晨,當曹寵遠和愛人將孩子送到校門口,看着兒子揹着大大的書包走進教學樓時,他總會想起自己兒時的上學時光。

“太原的春天風大,一陣大風吹過,裏面還夾雜着煤面,沿着河邊頂着風往學校走,我臉上被吹得生疼。後來同學們想了個招,大家頭上套一個塑料袋,像怪獸一樣,等進了教室再取下來。”回想起當時的場景,曹寵遠一直樂不停:“那會兒大家都那樣,也沒有人會笑話你。要是不採取點‘防禦措施’,頂着風去了學校,臉上就能和泥了,沒人能認出你。”

無論身邊的環境如何惡劣,學生時代的樂趣總是令人回味。曹寵遠回憶說,有的女同學愛臭美,臉上抹點護膚油或者脂粉,可到河邊玩一圈回來,她們臉上的油就粘了不少煤面,鼻翼兩側兩道黑,特滑稽。

那個時候沒有電腦,也沒有手機,泥濘不堪的上學路上卻充滿了歡樂,即使在河邊玩得渾身都是泥,回家沒少捱罵捱揍,可是完事兒後又忘記了,接着玩。

這些美好的回憶對於在西山上長大的韓靜同樣很珍貴,他說:“後來流行那種可拆卸領子的白襯衣,在西山年輕人裏很流行,我從小愛乾淨,一直想買,但一直捨不得。”

雖然市區有林立的高樓、繁華的街道、繽紛的生活和便利的交通,可是西山上的很多老人依然願意守着自己的宅院,每天走走看看,也不覺得悶。

九院沙河的上游有官地礦和白家莊礦兩座老礦,很多老礦工退休後仍住在這裏,但他們的子女大多已去了市中心居住。過去,晚上10時以後,就算沒有堵車,坐車從下元回礦上,最少也要40分鐘以上。回憶起當時的場景,韓靜連連搖頭說:“因爲路不好走,過去一個月去看一次父母都有些打怵;現在,有了通暢的九院沙河快速路,每星期至少要回去一次。”

備好安置房

如今,九院沙河已由一條臭水溝化身爲從西山蜿蜒而下的景觀走廊,王金勝和老伴每天都要去河邊漫步。

沿河下行,兩側的行道樹已經長得鬱鬱蔥蔥,20餘種植物構成的景觀帶一路相伴,令人心曠神怡。河道內,曾經橫流的污水被送至附近的污水處理廠,取而代之的是整潔的河道和生態綠植。岸邊,破舊的堤防被混凝土擋牆所取代。擋牆之上,綠色的灌木間,隨處可見五顏六色盛開的鮮花。

九院沙河逆襲的背後,是衆多建設者以及街道、社區工作人員辛勤付出的汗水。“當時,不少木板、油氈等簡易材料搭建的棚戶屋散落在九院沙河岸邊,有的已與河道共存數十年,牆體與河堤成了一體,清理起來甭提多費勁了。”當時每天的忙碌場景,令南寒街道工作人員貟玉潔至今想起來都犯愁。

爲了給河道兩側的道路和綠化帶騰出空間,紅溝社區當時有一棟樓需要拆除,涉及36戶居民。

得知這一消息後,爲安頓好待拆遷的居民,紅溝社區書記兼主任王春自己先悄悄地忙了起來。

待拆除的樓位於九院沙河北側,河對岸正巧有一個新建小區。“當時,新建小區的商品房剛開始銷售,仍有空房。我直接找到負責人,預訂了36套。當居民們得知要拆遷,前來詢問相關事宜時,我已將所有的安置房戶型、位置等詳細資料擺在辦公桌上,大家可以直接選房搬家。”王春說。2天36戶全部簽訂搬遷協議,6天36戶全部完成搬遷,不到一週整棟樓完成拆除……對這一組驕傲的數字,王春至今對答如流,他自豪地說:“居民們從‘河北’搬到了‘河南’,依然沒有離開陪伴已久的九院沙河,因爲這裏就是我們的家。” 記者 郜蓉 通訊員 郭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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