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演員的誕生》,辛芷蕾被很多人熟識,但是細細端詳那張在千人一面的社會中極有辨識度的臉的時候,你會發現你們雖未深交,但已然相互瞭解過,她是《長江圖》裏的安陸,沿着長江追溯她的身世,是《繡春刀》裏會倭刀術的丁白纓,下手狠厲絕不拖沓,2018年她演《如懿傳》後宮的北國麗人,一肌一容盡態極妍,也是《戀愛先生》裏滿分人生、氣質上佳的校花,人人爲她傾倒。

但當我問她對新的一年有什麼計劃時,她卻說自己沒有計劃,只想演好戲,那樣的回答像是她自己喜歡的那句話一樣“不求深刻,只求簡單”,是大雪灑落地面,白茫茫一片的坦然處之。

“我珍惜我靈魂的清澈”

初識辛芷蕾是在《繡春刀》裏,彼時她是眼波伶俐的丁白纓,名字清冷卻冷不過眼神,暗黑的竹林裏她一刀斬斷了錦衣衛的刀,再到後來,她被敵人圍剿滿臉的鮮血,一把長刀也殘破不堪,但是眼神仍如猛獸,當時就在想這個姑娘好生的伶俐。

不久之後,因爲採訪才終於得見這位連眼神都很好看的女生。

其實細細端詳起來辛芷蕾不是當下流行的錐子臉,反而是一張溫潤的臉,珠玉豐盈,但是偏偏眉眼卻生得嫵媚又動人,她不用說話,這便是一張已經寫滿了煙火氣沉浮的臉了。

看着這張臉讓我無端想起來之前看《長江圖》裏的一個片段,一場她跟秦昊的戲,秦昊說“一定有很多人愛你”,鏡頭轉向辛芷蕾的臉,她說“我也愛很多人”,背後的燈光打亮她的臉,就好像是初生的月光一樣朦朧又美好。

但是最近很多人關注起辛芷蕾是因爲《演員的誕生》,她演跋扈的貴人,到頭來卻被手底下的心腹算計,從張揚到落寞再到最後近乎癲狂的表現,她演得絲絲入扣,毫不唐突。節目結束之後她說“我沒有預設過自己會輸”,毫不掩飾的野心勃勃,因爲那股不甘於人下的倔強,也因爲她當得起演員這個稱呼。比起誕生,似乎在這個舞臺上她需要做得更多的是重生。

在復活賽的舞臺上她演的《大紅燈籠高高掛》的片段,跟之前有些相似的角色,但是用了更收斂的演法,她本想跟飾演丫鬟的黃璐換角色,因爲她說想做更大的突破,也爲了一口別人說“辛芷蕾演不了柔弱角色”的氣。

在不久之後即將播出的《如懿傳》裏她是“一肌一容盡態極妍”的後宮第一美人金玉妍,她說演壞人的感覺特別爽,眉眼間有狡黠的光。

《戀愛先生》裏她又成了衆人追逐的校花,即使這個姑娘笑着說自己從小到大就不是校花這一掛的。

一路走來,她演了太多的角色,像她也不像她,像《長江圖》裏的臺詞“我珍惜我靈魂的清澈,我忠於我不愛的自己。”她說演員是讓她感覺到快樂的事,“想繼續做下去,沒有目標。”對她來說,演員是莫問前路的職業,順着心走下去就好。

摸着石頭過河的人

辛芷蕾不是科班出身,她說自己的表演方法“更笨一點,更痛苦一點”,與那些科班出身學過臺詞練過舞蹈的演員不一樣,辛芷蕾的演技一半來自於天性使然的天賦,一半來自於一部部戲的積累。

就像是摸着石頭過河的人一樣,她一邊摸索着小心前行,一邊腳下卻是湍急的河水,所以每一步她都走得格外小心。

辛芷蕾出生在黑龍江鶴崗,算是半路出家的演員,本來服裝專業學得好好的,差一年就畢業了,因爲在電視臺實習時一眼被甄子丹的經紀人相中,便轉行去做了演員,爲了負擔學費,爲了賺錢給癱瘓在牀的父親治病。家人怕她被騙,但是她說自己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性格,即使家人反對,她也決然地買了機票開始了自己的演員路,就像是斬斷了所有的退路一樣,就連上了三年的大學她也退掉了。結果簽約了公司之後,前三年她都是沒有戲的狀態,“當時我想,完了真是騙子”,直到後來她纔開始慢慢的演戲。

印象裏這樣的女孩子該是被命運眷顧的,生來一張姣好的面容,應該連演戲都是手到擒來的拿手姿態,結果辛芷蕾卻發現那時候的自己,只要面對鏡頭就會顫抖,她甚至一路求着劇組裏的化妝師收她爲徒,想改行做化妝師“拍戲的時候機器對着我,我就莫名其妙地發抖,說話也抖,眼神也不知道看哪,然後身上也抖,太難了,太痛苦了,不想演戲了,那時候你還是個新人,導演也整天說你怎麼演成這樣,那時候你就更緊張了,後來好在堅持下來了。”

她說自己的演技是一部部戲磨練出來的,如同身上的傷口也是一部部戲磨練出來的。

打磨了十年的《長江圖》,導演楊超卻一眼相中瞭如同白紙一樣的辛芷蕾。那部電影是她電影事業的開端。拍攝《長江圖》,大約是辛芷蕾經歷的最冷的一個冬天,一切都是一片陰冷的灰色,不同於大城市的寒冬,江上的冷已經是那種深入骨髓的刺痛了。那時候的辛芷蕾第一次演電影,獨挑大樑。大家都穿着羽絨服的時候,她要演一場自殺的戲,從岸邊一步一步走到江裏面,然後沒頂。拍第一遍的時候她就被江灘上的石子跟玻璃劃破了腳,腳上劃得全是又長又深的口子,身上穿着沉重的棉襖幾次都無法沉到水裏,就這樣一直拍了四遍。她說自己不是愛哭的人,但是那一刻她哭了,有些委屈,甚至有點想放棄當演員這個職業。後來這段被剪掉了,她想了想卻惋惜地說“當時應該再努力一點”。但是轉瞬她又釋然了,那是耗費了所有力氣的演出,在那個當下,那就是最好的表現。

後來她拍《繡春刀》,合作的演員是張震這樣早就有武術功底的演員,但是竹林那場斷刀的片段卻依然讓人驚豔,那一刻她是武術造詣上的大師,而張震卻是個無措的錦衣衛,但是沒人知道爲了那一刀她練了一個月,那個時候她連手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水泡,其實那把大刀做得有點大了,最初拿起來的時候她還會有些顫抖,但是在最後電影裏展示出來的片段,卻全然是大師的坦然與自若。

再到拍《如懿傳》的時候,她跟周迅同爲後宮的妃子,戲外她以周迅爲自己的榜樣,粘着長長的指甲喫飯,穿花盆底的鞋練習走路。因爲舞蹈片段而苦惱,她就把動作畫成一個個小人,做一本自己的《武功祕籍》,拍攝前也跟導演討論過她飾演的金玉妍的前世今生,在拍攝前爲自己飾演的角色寫一些人物小傳算是她的一個習慣,只有跟這些角色更貼近的時候,她纔有一個演員該有的底氣。

這樣在辛芷蕾眼中有些笨拙,有些痛苦的演戲方式,卻以另一種方法賦予了角色閃閃發光的靈魂。

“演戲對我來說是現在唯一重要的事”

相較於美,漂亮,可愛,辛芷蕾更喜歡別人說她“英氣”,確實,她是堅韌的,在她身上有一種近乎於偏執的對“演戲”的渴望。在命運未將她推到演員這個身份之前,她是安於現狀的,也是茫然的,但是當命運將她推到演員這個身份之前,她卻像是抓起一把救命的稻草一樣拼命向前。

喜歡辛芷蕾這樣的女孩子,因爲她從來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勃勃”,她說自己拒絕過《演員的誕生》的邀約,一半是因爲沒有嘗試過綜藝,一半是因爲“怕輸”,她也半開玩笑地在電視裏宣告着自己想火的心情,但是細細想來那些成功的人,若沒有這樣強烈的對於成功的渴望,大約是永遠也無法走到盡頭親吻桂冠。

她說:“演戲對我來說是現在唯一最重要的事。”有些決絕,帶着一種飛蛾撲火般的熾烈。演戲之於辛芷蕾就好似一個避風的港口,她喜歡演戲帶給她的這種逃離的感覺,“讓你能拋開生活中的很多煩惱,瑣碎的事。每當你進入一個戲進入一個角色的時候,你就是另外一個人,你可以什麼都不去想。至少這三個月或者四個月,在這裏面你是自在的,你是沒有煩惱的。我喜歡這種逃離的感覺。有的時候現實生活讓人感覺太疲憊,所以我不覺得演戲是一個特累的事。演戲有的時候反倒是讓我去放鬆,去享受生活的一件事情,所以喜歡在戲裏面,在角色裏的感覺。”

拍戲的時候她喜歡跟導演聊天,聊對人物的見解,聊演員的分寸感,“我一直認爲分寸感是特別重要的一個東西,你每演的一個眼神或你每說的一句話都要準確。但是有的時候演戲不是這樣,可能演員有的時候需要你留給觀衆的空間更多一些,可能會好一點,我覺得那種演法太高級了,他演完了可能一百個人會有一百個看法,我覺得那纔是厲害的。”那個時候,這個女孩子的眼睛裏是有光的。

沒有戲拍的日子,對於常人大概是种放松,但是對於辛芷蕾來說就像是灰色的片段一般,她說“我沒戲的時候就會抑鬱,之前經常沒戲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快得抑鬱症了,然後一拍戲就好了。”

有人說她像是宋慧喬和舒淇的結合體,這樣的女孩子大概像是溫室裏會被人呵護的花一樣柔弱,但像是她的名字一樣,一半是辛辣濃烈,一半是如草木般肆意生長。辛芷蕾喜歡這樣的一句話,她說“人不應該是插在花瓶裏,供人欣賞的景物,而是蔓延在草原上隨風起舞的旋律。生命不是安排,而是追求。人生的意義也許永遠沒有答案,但也要盡情感受這種沒有答案的人生。”也像是她自己,不瘋魔,不成活,是一段在最深的暗夜裏都能起舞的旋律。

Q = 《北京青年》週刊A =辛芷蕾

《演員的誕生》:誕生了一種新的表演方式

Q:你覺得參加《 演員的誕生》之後對你來說有什麼改變嗎?

A:我以前沒有接觸過這種形式的表演,從來沒有嘗試這種在舞臺上的表演,本來抱着去挑戰一下的心態去的,去了之後發現確實好多表演的老師,一起參演的演員,自己也吸收到了很多經驗,而且知道什麼樣的表演形式最適合自己了。我是演戲喜歡從生活中找靈感的人,也是比較接地氣的那種表演方式,也是因爲我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的原因,就是自我感受多一些,我感受到的我就能演出來,但是這個舞臺可能需要你外化的一些技巧,通過這個舞臺也體會到自己的優缺點,我覺得我的技巧還需要提升一下。

Q:在《演員的誕生》裏你重演了《金枝欲孽》,你覺得這段表演對你來說難度最大的是什麼?

A:因爲當時其實這個片段不叫《金枝欲孽》而是《甄嬛傳》裏的一個片段,頌芝跟華妃的,因爲我演了《如懿傳》,所以不想讓大家覺得我是模仿華妃,想拋開這個東西,就把《金枝欲孽》和《甄嬛傳》融合了一下,對我最大的挑戰就是表演的方式跟平時很不一樣。而且這個的準備時間非常短,也沒有人物的前因後果,大家就很容易覺得可能你演的這個角色就是華妃。

Q:後來又演了《大紅燈籠高高掛》裏的片段,感覺怎麼樣?

A:因爲上一期演的挺放的,所以這期就收着演了,想跟之前的表演有不同的地方,拿到劇本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覺得這還是跟《金枝欲孽》一樣的關係,但是是從兩個人變成三個人了,而且時長太短了,劇本只能選擇矛盾衝突最激烈的地方,就造成了兩個劇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就是比如人物設定還有場景裏的事就比較像,我儘量已經收着演了,儘量從細節上找一些跟之前不一樣的地方。當時拿到劇本的時候我跟黃璐商量了好久要換角色,因爲我們都覺得自己的角色跟之前沒有太大的突破,想反差更大一點,之前也有人說辛芷蕾演不了那種柔柔弱弱的角色,所以我也想證明一下自己,而且不雷同的角色演起來也更有意思,但是後來各方面的原因還是沒有換成。

Q:在《演員的誕生》舞臺上的表演更像是舞臺劇,這次嘗試的感覺怎麼樣?

A:這是第一次嘗試舞臺劇,這也是我去參加這個節目的原因,但是它也並不是完全的舞臺劇,它是用舞臺劇的表演形式來呈現電視觀衆最後看的那個效果,是介於舞臺劇和電視劇之間的一個存在,所以我們也在討論這個問題究竟要怎麼演才能又打動現場的觀衆又打動電視機前的觀衆,其實特別難,因爲舞臺劇要誇張要節奏,但是你在舞臺上稍微誇張一點在電視機前看就覺得特別假,特別做作,但是你演的太收了,現場觀衆就聽不見你的聲音了,其實就很難掌握這個度。我覺得《演員的誕生》這個舞臺挺好的,誕生了一種新的表演方式。

《如懿傳》:角色沒有好壞之分

Q:在《如懿傳》裏面,金玉妍是個非常張揚的人,所以演這樣的一個壞人感覺怎麼樣?

A:超級爽,我在裏面的角色簡直太爽了,我從來沒演過這種,每天都不正眼看別人,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李純演的那個角色,想讓她給我洗腳,她就得給我洗腳,特別過癮(笑)。那天演那場泡腳的戲的時候,從早上我就調侃我說那個足療按摩開始。然後她也很敬業,就真的洗,後來她說唉呀怎麼洗完了這個水都黑了,挺過癮的,在裏面經常扇人家巴掌。我頭一次覺得這種角色比那種受氣的角色好太多了。

Q:這算是你第一次演反派嗎?

A:我演每一個角色,哪怕她是反派,我也不覺得。我就覺得她也有她的理由,她也有她的想法。而且現在的劇本現在的角色都沒有那麼單一,說這個人就是壞人,很臉譜化的那種,這個人就是好人。而且即便她是壞人,她也有你讓你同情的地方。我就覺得演員要是能把另一部分能演出來,就沒有好壞角色之分。

Q:所以在你的眼裏金玉妍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A:她外表美豔但城府極深,在妃子面前心直口快,大家都覺得這個人有點肚子裏面藏不住事兒的那種人,特別沒心機的一個人。她就特別大大咧咧的,她不喜歡誰就說出來,是這樣的一個。但其實這是她下的一步大棋,她掌控了整個局面。其實很厲害,很聰明,知道怎麼在這個後宮生活,但是她唯一的軟肋就是她太重感情了,別的事兒她都能做得好,但一涉及她的感情上面,她就變成白癡了。

Q:感覺她前後的變化很大,所以你怎麼演出她這種壞,有設計一些動作或者眼神嗎?

A:雖然她表面上是那種大大咧咧的,但是她其實是內心戲特別多的一個,我可能眼神啊小動作呀就自己設計得會多一些。可能就一羣妃子的時候,她的心思更多一些。 可能沒什麼詞的時候,她也在琢磨弄死誰。因爲她是比較內藏着的,不會有過多的面部表情,她做一個事的時候都在眼睛裏頭,她有一面特別張揚,但是她另一面就反差特別大,我設計的就是讓她這個角色像完全兩個不同的人,她在別人面前的時候和自己的時候是不同的兩種狀態。然後動作上,她經常會拿這個東西擺弄一下,或者是大家都在喫東西的時候,她不喫而是在這琢磨,都是這種小動作,每場戲都不一樣。

Q:金玉妍有後宮第一美之稱,因爲這個頭銜你覺得有壓力嗎?

A:當然有了,我們後宮的美女太多了,連我們的宮女都巨美(笑)。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是拒絕的,我說導演你一定要把這個臺詞改掉,出來之後大家會罵我的,大家說你怎麼這麼不要臉,爲什麼你要當後宮第一美?然後迅哥還有童謠什麼的她們就說你要相信自己,你就是最美的。後來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最美,整天就讓別人叫我後宮第一美。

Q:演員其實挺能決定一個角色的好壞,但是你覺得你有被角色影響到嗎?

A:每一個角色都會對你多少有一些影響,像《如懿傳》的金玉妍,我在那個角色裏面,我自己都驚呆了,我怎麼是這樣的人,你可能對這個角色琢磨多了以後,在片場的時候,你對待每個人的態度,都會有一些改變。我每天在現場就特別瘋,因爲那個金玉妍就是那種,剛開始感覺跟大家都很好,然後天天嘻嘻哈哈的,在現場聲音最大的那個就是我。其實我以前演《長江圖》的時候就非常安靜,不怎麼說話的,然後又很憂鬱的那種。就是每一個角色都會影響你,而且你拍完了這個角色還會延續一段時間,可能遇到下一個角色你就又變了一個樣子。

“每個人都是矛盾的”

Q:最近你還演了《戀愛先生》,這裏邊又是一個大概什麼類型的角色?

A:演一個校花,大美女。當時我也是拒絕的,我上學的時候從來不是校花那種的,根本跟我不沾邊,班花我都沒當過,就是根本都跟我沒什麼關係。校花都是那種白白的,黑長直,特別溫柔的那種,我又黑,性格又比較直接。然後導演說看到我的時候,就覺得說我演東哥(靳東)的女神,然後她還有一定的年齡跨度,壓力很大。其實東哥比我大挺多的,東哥見到我的時候說,這也太小了,導演這怎麼辦呢?然後我們倆就聊了半天,他就覺得我可以演,然後才定的這個角色,然後裏面有三個男人都喜歡她,就是那樣的一個角色,我壓力更大了,導演整天就說辛芷蕾去擦點粉底,把你擦的白一點,然後硬着頭皮也演下來了,反正美不美的,也演完了。

Q:《繡春刀》裏是跟張震合作,然後《戀愛先生》是跟靳東合作還有《如懿傳》裏的霍建華,都是大家的男神,所以他們三個人給你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A:像震哥(張震)就是平時比較安靜,然後冷不丁的說一句話,你又覺得他挺搞笑的,但是他很紳士,很會照顧人,而且一看就是在他修養裏面的那些東西,都是很小的細節,就讓你覺得特別溫暖。發佈會的時候我穿高跟鞋,他就會過來扶你一把。假如說你站的遠一點,他就會讓你站過來,他很照顧周圍人的感受,他不會去忽略誰。然後就是太帥了,尤其是看到真人以後。(笑)他的那種帥是有距離感的,就是讓你覺得我們哪怕每天在一起演戲,你就覺得他應該是大熒屏裏面的人,他不應該是生活裏面的人。

然後東哥(靳東)呢是我沒跟他拍戲之前,我完全不知道東哥是這樣的性格。他簡直是太逗了,有的時候他逗到讓我覺得他跟那個老幹部完全是不搭邊。但是那是他選擇的一種生活方式,一種與人交往的方式。之前我們也聊過,他說深刻太痛苦了,簡單多開心啊,我希望我在的時候大家都能開心一些,每個人都快快樂樂的。所以他在現場的時候,很會調節大家的氣氛。但是他是一個對工作極其認真的人,跟他拍戲的時候很緊張,假如說頭一天台詞沒背好,第二天我都不敢看見他,因爲他對自己要求很高,所以對周圍的人要求也很高。他的好很多時候不會讓你去知道的,因爲我都是拍完戲了以後,聽很多人跟我說,東哥在誇你,說你怎麼怎麼樣把你推薦給誰誰誰,都是這樣的,是那種默默的好。

然後華哥(霍建華)呢感覺挺憂鬱,但其實他生活也是挺老幹部的那種,從來不出來跟大家一起聚會啊喝酒啊什麼的。但是他在現場的時候像個小朋友一樣,特別可愛,特別萌。然後我們都特別愛去逗他。我們大家經常在一起使壞,說皇上在那喫雪糕,然後大家就在那喊,我們也要喫,我們喊完他臉都紅了,不好意思喫。有一天拍夜戲也是,妃子們圍在一起,然後華哥從遠處過來了,然後我們說咱們小點聲,咱們埋伏好,華哥過來,咱們去拉他衣服,然後把他嚇得,說你們這幫妃子太恐怖了。他經常在現場一個人待着,然後無聊了過來找我們溜達一下,也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人,非常可愛。

Q:所以你平時私底下的性格是什麼樣的?

A:那天採訪的時候我還說,因爲網上好多人都在說什麼有氣質,有氣場什麼的。其實我自己私底下完全不同,是個沒什麼氣質的人,整天哈哈大笑,比較直接。

Q:你覺得目前爲止,你演的這麼多角色哪一個跟你最像?

A:丁黑導演拍過一個電視劇叫《擁抱星星的月亮》,那個是最像我的,因爲那個生活經歷太像了。那個角色是一個從小就擔負起了家庭重任的角色,她有一堆弟弟妹妹,然後爸爸去世很早,挺勵志的,她前期性格也是一個很張揚的一個學生,那個年齡跨度特別大,從十幾歲演到三十幾歲,跟我小時候的經歷像一些。 可能這部戲是經歷比較像,但是可能像《長江圖》,就會是內心更深層的一些想法會像。繡春刀可能會像你的另一面。

Q:你之前說眼神是你最性感的部分,現在還是這麼覺得嗎?

A:因爲沒有覺得哪性感,就只能說眼神了(笑)。外表沒什麼可誇的,談談內在吧,反正別人也看不到你說真假。但是其實我是覺得那種性感更高級,不是說特別表面的那種性感。

Q:你在戲裏眼神還是挺有看頭,所以眼神這種東西是能鍛煉出來的嗎?

A:眼神這個東西我覺得沒法鍛鍊。眼神是心靈的窗口,內心豐富了,你的眼神就豐富了。你心裏啥也沒有,你的眼神就是呆滯的,更多的是內在的心理的鍛鍊。

Q:所以怎麼做這些角色之間的轉換?

A:其實忘得很快,你研究這個了必然之前的就忘記了,所以你看現在過來問我之前的戲什麼什麼的,好多細節我都不太記得了。

Q:有人說在你身上看到了一個高級的矛盾感,你覺得你自己是一個有矛盾感的人嗎?

A:我覺得每個人都是矛盾的。每個人都會有糾結的那個地方,只不過是演員把它更外向化了一些。我自己覺得自己活得挺簡單的。我之前最喜歡的一句話就是:不求深刻,只求簡單。你可能懂得會多一些,道理會多一些,但是你要去做一個簡單的人,也挺矛盾的。

Q:可能作爲演員來說每到一個階段都會爲自己設立一個目標,對於2018年,你有什麼新的目標和計劃嗎?

A:沒有什麼特別明確的計劃,就是希望能演更多的好戲,能跟更多好的演員跟導演合作,希望更多人能通過我的角色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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