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做工的人》中,李铭顺饰演的阿祈、游安顺饰演的昌哥和薛仕凌饰演的阿全堪称“废柴三人组”,他们在工地上从事不同的工种,却总是一起做着同一个发财大梦。《做工的人》在题材上实现了前所未有的突破,郑芬芬认为,这部剧之所以能被拍出来,是因为“台剧近几年的环境在不断改善”。

5月即将过去,2020年也要过去一半了。

在过去的几个月,你都看了哪些好剧呢?

其实呢,桃桃公号在之前几个月,也陆陆续续分享了一大堆高分的好剧和好电影,也是希望在大家空闲时,有些好的内容分享给大家。

而按照豆瓣的统计,今年华语新剧,最高分的,暂时应该还是这部。

一部笑中带泪,苦涩中有些心酸的故事。

《做工的人》

《做工的人》上线半个月,豆瓣关注度不算太高,但9.0的分数多少证明了它的实力。

这部剧改编自林立青的同名书,由《听说》《快把我哥带走》导演郑芬芬执导,联合《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编剧洪兹盈共同改写剧本。

从题材上看,《做工的人》是台剧的一大突破,故事聚焦位居社会底层的建筑工人,讲述市井小人物日常生活的辛酸苦辣。

但如果仔细看下去,这部用喜剧化的表述包裹着沉重内核的剧集,描绘的不止是特定职业下的特定人群,也是关于我们每个人的人生故事。

《做工的人》中,李铭顺饰演的阿祈、游安顺饰演的昌哥和薛仕凌饰演的阿全堪称“废柴三人组”,他们在工地上从事不同的工种,却总是一起做着同一个发财大梦。

工资没多少,却被他们屡屡用来贡献给骗子,或者是打了水漂。

阿祈可谓是脑洞鬼才,他总能在最离奇的事物中,发掘出最离奇的商机。

工友受伤,大家去庙里祈求神明保佑,人们各自许愿,只有阿祈盯着庙里的捐款箱一动不动。

很快,阿祈就有了发财的新路子,而这条路仍然不负众望的不靠谱——

他打算开庙挣香火钱。

后来,工地里误闯进来一条鳄鱼,大家急着把鳄鱼赶走,阿祈却花大价钱把它买了下来。

在别人眼里,鳄鱼就是一条鳄鱼;但在阿祈眼里,鳄鱼是高档鳄鱼皮包的原材料。

于是,他和好友从路边捡了一个浴缸,在工地上开始了艰难的养鳄鱼计划。

再后来,挖古董、收废品,甚至用父亲去世的时辰买彩票,只要能发财,无所不用其极。

而剩下两个人,专门负责无条件支持好基友不切实际的白日梦,不光出力还出钱。

但阿祈的发财事业,几十年如一日地稳定——只赔不赚。

为了开庙三个人勉勉强强凑够了15万,对方随便发过来一个佛像照片,三人就开始颅内高潮幻想自己成为有钱,二话不说就把15万订金拱手相送,连个收据都没要。

结果当然是——三人组以被骗告终。

养鳄鱼计划也没好到哪里,鳄鱼皮包遥遥无期,三人组为了把鳄鱼养大倒是贴了不少买肉钱。

阿祈屡战屡败,却又能屡屡爬起来重新开始,锲而不舍地幻想发财之后的生活。

发财,这两个字凝结的是人类最原始、最朴素的愿景,也是一个平凡小人物对幸福、美好最真诚的向往。

在导演郑芬芬看来,所谓的发财梦,“就是剧中主角们努力活着的象征,他们的梦想其实是努力让自己和身边的人过得更好”。

《做工的人》是一部喜剧,剧中的底层小人物看起来憨笨,甚至是有些滑稽的。看剧过程中,数次被他们愚昧、鲁莽的行为和乐天、沙雕的模样逗笑。

这部剧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同样聚焦底层人的《大佛普拉斯》,虽然都拥有喜剧外壳,但《做工的人》没有前者的黑色与尖锐,反而更柔软。

导演郑芬芬提到,这部剧无意于批判,无意于树立阶级或贫富差异。相比之下,她更希望“让大家认识这群人,关心这群平凡小人物,知道他们的辛苦、危险”之后,再去深入探讨更加尖锐的问题。

但其实,我们对这群人或许并不陌生。从剧中这些角色身上,可以看到我们父辈人的影子。

或许他们不是工地工人,但他们的样子、行为以及对生活的态度,却是共通的。

比如,剧中的男性,看上去有些莽撞、幼稚,有着市井小民的局限、市侩,却也有无法撼动的责任感和道德底线。

而故事里的女性,表面温柔、贤惠,但内里却强悍、干练,能够独当一面,将琐事归整得井井有条,保证这个家能够正常运转。

《做工的人》中的男人们成天做着不切实际的白日梦,妄想着一步登天。就像阿祈妻子说的,在这个家里她养着两个孩子,一个是阿祈,一个是阿祈和她的儿子。

生活对这些角色们并不友好,剧中阿全说过这么一句台词:

“尊严是给那些领固定薪水的人,像我们这种靠天吃饭,是老天决定我们要不要尊严。“

现实的不停打击,梦想的不断破灭,足以摧毁人的信心和勇气。

但他们每经历一次跌倒和挫败,在经历短暂的失落后,又总是能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继续对未来的乐观与希望。

而遇到事情,他们又能扛起责任,担起道义。

工友遭遇意外,阿祈一行人跟着救护车赶到医院。虽然手里不富裕,还是为工友垫付了医药费。

阿祈做着开神庙的发财梦,去医院看工友时,俯下身跟昏迷不醒的工友说:

《做工的人》有一集的标题是,「艰苦人疼惜艰苦人」。只有拥有相同处境的人,才能互相理解,惺惺相惜。

现实生活不可能像电影一样,有超级英雄来拯救,但剧中这些市井小民,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彼此的英雄,彼此能够继续生活下去的希望和微光。

某种意义上,《做工的人》是一部职业剧,它关心的是我们日常常见却并不了解的民工群体。

普通人对他们的印象是符号化和标签化的,也多少会带有偏见与歧视。

原著作者林立青将建筑工地比喻为“被遗弃的世界边缘”,导演郑芬芬则认为那里是“围栏里的世界”,建筑工地与现实间隔开来,而抛却固有的偏见和歧视,建筑工人们的真实面貌和生活,对于大众来说其实是神秘和未知的。

《做工的人》则打破了那圈围栏,将那个神秘世界清晰地呈现在人们眼中。

这也是这部剧的出色之处,就是对工人职业以及他们生活的刻画,极其真实、生动。

这一方面得益于原著,作者林立青做了十多年的监工,他用文字记录下了建筑工地上他所遇见的一个个鲜活人物。原著《做工的人》问世之后,受到了极大关注,一跃成为畅销书籍。

郑芬芬导演初读这本书时,被其中的人物以及他们的生活所吸引。争取版权无果,一次偶然的巧合中,她发现这本书的版权被多年好友、《我们与恶的距离》制片人林昱伶买下了,于是两人一拍即合,着手拍摄。

郑芬芬在让故事贴近现实这方面,也下了不少功夫。

剧作方面,《做工的人》中大部分的台词都是闽南语,编剧之一的洪兹盈在写剧本的时候,就是用闽南语写下的对话。如此一来,对白演起来也更加地道。

而在选角上,郑芬芬最初在阿祈这个角色上陷入了困境。她认为阿祈的角色不算讨喜,所以需要演员本身的魅力来消弭角色本身的缺点。在制片人林昱伶的建议下,选择了马来西亚演员李铭顺来担任。

可随之而来的问题是,李铭顺不会台语。

也因为语言问题,他最开始并不想接这个角色,但看过剧本后被故事打动,最后决定加入了这部戏。为此,他苦学闽南语,学习每一句台词具体的语音和语调。

除此以外,为了在形象上更贴近工人,李铭顺养出了肚腩,和其他演员们一起去工地实地“进修”,学电工焊接、开吊车等等技能。最终开拍之后,连工地主任都认定,“他真的就是工人!”

《做工的人》尽可能在每个微小的细节贴近真实。

有一个细节特别值得注意,剧中李铭顺的角色阿祈眼睛总是很浑浊,还泛着红血丝。这其实是电焊工常见的职业病——电光性眼炎,长期面对电焊强光造成的后遗症。

另一重难题在于拍摄场地的选择。

《做工的人》是台湾首部大型工地实景拍摄的剧集。剧中故事发生地是在一栋摩天大楼的建筑工地,而类似结构和规模的建筑工地在台湾并不好找。几近放弃之时,场景导演在台南找到了场地,也就是剧集拍摄的场地。

工地不能停工,工人们在一旁施工,剧组们就在一旁拍摄。浸淫在真实的环境下,拍摄出来的素材也异常写实、接地气。

《做工的人》在题材上实现了前所未有的突破,郑芬芬认为,这部剧之所以能被拍出来,是因为“台剧近几年的环境在不断改善”。

的确,台剧在近几年迎来了爆发,从《通灵少女》《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求新求变,到《我们与恶的距离》《想见你》树立台剧新标杆,到最近的《谁是被害者》对类型和国际化格局的探讨,都让人意识到:

台剧不再是早年八点档的偶像剧和家庭伦理剧,它不断拓展着创作的边界,也试探着市场的包容度,从而趟出越来越多的可行之路。

当我们还在面对职场剧的悬浮、偶像剧的俗套、古装剧的趋同等等问题时,台剧的触角已经向题材和类型的深处不断蔓延了。

可以肯定的是,从台剧的崛起中,内地创作者能找到不少值得借鉴与学习的地方。

15年前,我们也会有《民工之生存》这样出色的底层民工剧。

也让很多人记住了那个尚显青涩的黄渤。

而如今,我们是否还能拍出自己的《做工的人》呢?

本文图片转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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