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演的是喜剧,实不知他演的是悲剧。”这句话是世人逗 周星驰喜剧电影最常见的评价,也是最高级的评价。

周星驰的喜剧电影在香港影史中占据了重要地位,其电影中蕴藉的悲剧性是周星驰喜剧电影同一般喜剧电影的重要分界。

那么周星驰电影的悲剧性体现在哪里呢?

首先,是电影题材的悲剧性。

电影题材的形式各色各样。一般而言牵涉到人物的经历遭遇,不论是传记、新闻、或是个人的记忆、历史都能成为电影的题材。

周星驰的电影多以小人物力争上游为题材,再通过“无厘头”式的颠覆和解构,把一切打破再重建。用近乎残酷的自嘲再现小人物命运的心酸和无奈。

例如电影《功夫》中周星驰演绎了一个不务正业,总是制造各种麻烦,还总是爱耍些小聪明的一个小混混的角色来开场。

但是在他闯荡社会中,在他碰到心地善良的年轻女孩之后,受到女孩的感染而不断改变自己,从而走上正途,在关键时刻会让良知战胜自己的邪恶思想,最终以大团圆结局。

这是一个在生活中常见的故事,但是这简单的故事中蕴含着深意:小人物的出场正是展示了周星驰对草根阶层心理的把控。

当时的香港社会本身就处于鱼龙混杂的状态之下,这就导致香港社会像一个大染缸一样,将不同的社会意识相交织,形成一种多种社会制度相交错的格局。

香港市民对于自己的身份极其容易产生一种认同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在九十年代这个转型的阶段更加呈现出一种膨胀状态。

在社会矛盾不断激化之下,刚解决了旧的矛盾,新的矛盾就出现了,个人在整个社会之中就显得渺小无助,在这种复杂混乱的背景之下,更是彰显出惊慌与无措。

周星驰是在草根阶层中挣扎出来的,累积了草根阶层经验,能够更好地把握草根阶层的心理状态,更是知道该如何才能圆平民大众的美梦。

其次,是角色塑造的悲剧性。

一般的电影中也有对弱者形象的人物塑造,他们徘徊在生存一线上苦苦挣扎但力争向上,虽然艰辛,但是命运终是有对他们眷恋的一天,会赋予他们异于常人的幸运,最终实现自己的梦想。

但周星驰电影拒绝怜悯,甚至在对待小人物的态度上可以用残酷无情来形容。

在周星驰的电影中传统意义上的伟人、英雄统统缺席银幕,代替出现的是草根人物和日常琐碎的人生现实和生存状态。

在《大话西游》周星驰扮演的孙悟空至尊宝形象和罗家英扮演的唐僧形象最是让人处于震惊之中。

影片的第一幕是唐僧在唠叨着徒弟至尊宝不要随地扔垃圾,之后唐僧与孙悟空被牛魔王抓进监狱,仍不忘喋喋不休的唐僧唱起了事后被传唱大江南北的经典之作“only you”用以规劝徒儿舍生取义。当唐僧被钉上绞刑架处以死刑时,仍旧是在不停的唠唠叨叨。

当悟空逐步学会担当责任,向命运低头时,唐僧却由一个不停唠叨的可爱可憎者变为一一个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正经师傅,无不昭示着他们是强大的传统势力的牺牲品,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运,展现出了人与社会的互相影响而塑造的悲剧性的人物。

一切存在的东西都有其存在的价值,那么周星驰喜剧的悲剧性又蕴含着什么样的价值呢?

总的来说,周星驰的喜剧中的悲剧性价值可以概括为:对香港主流文化的反叛。

有人这样评价周星驰的电影:

“ 在周星驰的电影里,我闻到了草根的味道,他用开玩笑的方法,对香港社会进行反抗、讽刺。”

“以小人物的心态挑战建制,以无厘头摧毁固有逻辑,从而带来荒谬的搞笑效果。”

“ 小人物面对大时代的无奈,只有自嘲、自娱、自慰的阿Q方式来证明自身个体的存在,或是以无奈的稍许的抗争来自顾自勉其本身的生命价值。”

所以周星驰电影以小人物心态挑战系统建制,以“无厘头”摧毁固有逻辑,以悲剧性重建港式喜剧。

在影片《功夫》周星驰不仅仅是重视个人表演,更多的是其投入影片整体的创作上,让影片在意义和气势上都更加宏大,而且冲破了香港主流文化的约束,洋溢着对人性的思考。

《功夫》不仅饱含“无厘头”桥段,同时影片中注入人性及感情,使得电影主题深度上升,不再仅仅是“无厘头”的笑料,用生活、人性、思考和爱的融入,逐渐脱离了香港无根文化的藩篱。

在科技飞速发展的今天,香港电影的辉煌难以复兴。周星驰歇斯底里的表演,在回归后渐入佳境的香港银幕上再难重现,相反的,高科技的介入使得周星驰喜剧电影进入另一高度。毋庸置疑的是,周氏电影史香港商业电影的一个标杆,同时也是华语电影圈最成功的商业导演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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