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但是,大家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即:劉邦對張良的稱呼是“子房”(“子房”是張良的“字”),但是對韓信、蕭何卻直呼其名。實際上,劉邦之所以對韓信、蕭何直呼其名,是因爲他倆只有“名”沒有“字”,並不是區別對待。

在楚漢爭霸的過程中,劉邦麾下的張良、蕭何、韓信皆發揮各自所長爲劉邦戰勝項羽,建立漢朝立下了汗馬功勞、赫赫戰功,成爲西漢立國的三大開國功臣,史稱“漢初三傑”。
公元前202年2月28日,劉邦正式稱帝,並在山東定陶(今山東菏澤定陶區)汜水之陽舉行登極大典,定國號爲漢,定都城爲長安,史稱”西漢“。
同年6月,劉邦在洛陽南宮大擺慶功宴,並對自己戰勝項羽、奪取天下的原因作了經典總結。劉邦認爲:“夫運籌策帷帳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鎮國家,撫百姓,給饋餉,不絕糧道,吾不如蕭何。連百萬之軍,戰必勝,攻必取,吾不如韓信。此三者,皆人傑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項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其所以爲我擒也。”
劉邦的這番總結讓文武百官當即點頭稱讚,也被後人視爲經典。但是,大家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即:劉邦對張良的稱呼是“子房”(“子房”是張良的“字”),但是對韓信、蕭何卻直呼其名。
那麼,劉邦爲什麼要區別對待呢?爲什麼對張良不直呼其名、而稱之爲“子房”呢?
我們先回答劉邦爲什麼稱張良爲“子房”。實際上,劉邦稱張良爲“子房”是爲了顯示對他的尊敬。因爲古人的“名”和“字”是分開的,而且是先有“名”,後有“字”。按照古人的交際原則,爲了顯示對對方的尊敬,一般要以對方的“字”作爲稱呼(自我介紹則稱“名”以示謙虛);直呼其名則被視爲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爲。
那問題又來了。既然古人以字爲尊,劉邦爲什麼不乾脆都以“字”相稱,反而對韓信、蕭何指名道姓呢?
沒錯,按理來說,劉邦本來也應該以“字”稱呼蕭何、韓信二人的。但是,這裏有個前提,就是韓信和蕭何得有“字”纔行啊!實際上,劉邦之所以對韓信、蕭何直呼其名,是因爲他倆只有“名”沒有“字”,並不是區別對待。
那麼,爲什麼張良有“名”有“字”,蕭何和韓信卻只有“名”、沒有“字”呢?
其實,原因並不複雜。因爲在古代,嬰兒出生三個月後由父親命“名”,但是取“字”卻要等到舉行成年禮之後:男子二十歲舉行冠禮時取“字”,女子十五歲舉行笄禮時取“字”。(《禮記·檀弓上》:“幼名,冠字”。)
張良是正兒八經的韓國貴族後代,出身高貴。因此出生後,父母不僅給他取了“名”,還在他成年後給他舉行了冠禮,並取了“字”,稱之爲“子房”。
但是,蕭何只是布衣平民出身、父母不詳,韓信更苦,父親早逝、母親後來也病亡了,窮得連飯都喫不上。所以,蕭何和韓信都是各憑本事混飯喫的,成年後都沒有舉行過成年禮,最後就只有“名”、卻沒有“字”。當然,不只是韓信、蕭何,劉邦手下的陳平、周勃、英布、樊噲、夏侯嬰等人都是窮苦出身,都只有“名”沒有“字”。
實際上,劉邦自己也和蕭何、韓信一樣,他也是隻有“名”、沒有“字”。而且,劉邦最初是姓劉名季(“季”表示排行老小,當時劉邦是劉老太公的小兒子)。所以,一開始,劉邦的朋友都是直接叫他“劉季”。劉邦起兵發跡後,人們纔開始叫他“沛公”。但是,不管是“季”,還是“沛公”,這都不是劉邦的“字”。
不過,劉邦有沒有“字”還存在一點爭議。因爲司馬遷在《史記·高祖本紀》中是這樣記載的:“高祖,沛豐邑中陽里人,姓劉氏,字季。”按照司馬遷的說法,劉邦是有“字”的,“季”就是他的“字”。但是,按照“先有名、後有字”的規則,劉邦就應該有另外一個名字,可是司馬遷對此卻沒有記載。所以,司馬遷如此處理倒是有點兒欲蓋彌彰了,反而側面證實了“劉邦”是劉季當上皇帝之後才改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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