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實際上,這怪不得鐵木真,而是金國在遭受蒙古汗國的一系列打擊之後,主動開始進行戰略調整。從積極的角度來看,一大片土地已經從實際上脫離了金國管轄,蒙古汗國想通過戰爭強行接受這些地區,似乎變得更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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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211年,鐵木真出兵征伐金國;公元1219年,鐵木真率軍西征。簡單算來,蒙古汗國和金國之間的戰爭足足持續了八年時間!
在這八年時間,蒙古汗國把金國打得一敗再敗,但在鐵木真開始西征之時,也沒能在金國故土建立起有效的殖民統治。
對此,主流觀點通常聚焦於草原民族的侷限性,認爲此時的鐵木真並不瞭解農耕文明的價值,依然停留在搶錢搶女人的初級階段。
實際上,這怪不得鐵木真,而是金國在遭受蒙古汗國的一系列打擊之後,主動開始進行戰略調整。
面對難以戰勝的強敵,金國只有兩種戰略可供選擇:一是硬碰硬,死也要從鐵木真身上咬下一塊肉;二是以空間換時間,運用防守戰和游擊戰進行抵抗。
哪種戰略正確呢?按照當時的情形看,自然是第二種正確。因爲第二種戰略可以加重蒙古汗國的後勤負擔,也會增加蒙古汗國對金國故地的統治成本。
相對的,金國的軍事力量可以最大限度地得到保存,只要把戰線拖得足夠長,蒙古軍隊自然會有喪失機動性的一天。到了那個時候,金國就有反敗爲勝的機會。
但對於金國而言,這種戰略又是極難決斷的。
金國曾是草原世界的宗主國,現在草原世界剛統一,居然立刻就能把曾經的宗主國打得屁滾尿流,這種角色的驟然轉換,並不是誰都能立刻接受的。
再者,金國的軍隊數量遠比蒙古汗國更多。如果爲了保存實力,一仗不打就放棄大片土地,軍方又該怎麼向天下臣民交交代呢?
對此,我們只要看看《金史·徒單鎰傳》就能瞭解一二。
徒單鎰說:“從用兵以來,對方集中兵力行動,我方分散防守,用集中攻擊分散,失敗是必然的。不如退而保衛大城,合力防備抵禦。昌、桓、撫三州向來號稱富實,人人都很勇敢強健,可以內遷,增加我的兵力,人畜財物,不至於丟失。”平章政事移剌、參知政事梁王堂說:“這樣是自損國土。”衛紹王因而責備徒單鎰。
徒單鎰是左相,位高權重。可就是這樣一位重臣,提議內遷都受到責罵,其他人提議的下場會怎樣,大家可以自行想象。
可金國和蒙古汗國打了半天,卻被打得一敗再敗,最後只得放棄對抗蒙古汗國的打算,選擇遷都避禍。
在這種背景下,蒙古汗國攻佔了河北和山東的大部分地區,卻始終沒辦法建立良好的殖民統治。
主要原因,還在於蒙古人口太少。
當蒙古大軍來到之後,相關城池自然要歸他們所有;當蒙古大軍離開之後,相關城池又被金國游擊隊收復。
歷史上大明和後金在關外反覆拉鋸,也是這種劇情一再上演。戰爭進行到這種地步,通常是難以繼續突破的。
正因爲這個原因,使得金國的遼東、河北和山東等地雖然被蒙古大軍打得如同篩子一般,卻依然能繼續維持統治。
鐵木真如果想改善這種情況,就必須同時做兩件事:一、努力消滅金國的有生力量;二、繼續大力培養和拉攏金國叛徒。
正是由於蒙古汗國和金國在這些地區來回拉鋸,所以這些地區的百姓已經習慣了“有奶就是娘”,不管主動還是被動,他們都必須成爲牆頭草。否則,他們早就被殺光了。
蒙古人今天殺過來了,當地實力派趕緊帶着百姓跪好,否則蒙古人是敢屠城的;金國人明天殺回來了,當地實力派還是帶着百姓跪好,否則金國人也不會好說話的。
面對這種滾刀肉,無論是蒙古人還是金國人都不喜歡他們,但也沒辦法,必須用他們,否則如何維護當地的治安呢?
金國政府一再強調“以空間換時間”,當地實力派指望不上他們,當然只得自己管自己;蒙古政府打下來沒幾天就走了,當地實力派同樣指望不上他們,當然還是隻能自己管自己。
這種局面如果持續發展,自然會開始軍閥化的進程。
這種軍閥化的進程,通常是建立在“生存有理”的思想理論基礎之上:總而言之一句話,誰能讓我們活命,誰就是好人;誰敢要我們的命,我們就投靠另一方和他們拼命!
對於蒙古人來說,這種事情還算能接受,畢竟這一帶不是他們的固有地盤。但對於金國人來說,當地實力派玩這麼一招,可就有點難受了。
但用當地實力派的話來說,這一切理所當然啊:是你們政府軍無能,無法趕走蒙古人,難道還要我們當地老百姓白白送命嗎?
且不說這種理論是否正確,這其中折射出的現實卻再明顯不過:無論是金國人還是蒙古人,對於當地的局勢都開始逐漸失控,最後只得依賴當地自治的方式維護統治。
對於蒙古汗國而言,此時的局面很複雜。
從積極的角度來看,一大片土地已經從實際上脫離了金國管轄,蒙古汗國想通過戰爭強行接受這些地區,似乎變得更簡單了。
從消極的角度來看,一大片土地已經從實際上脫離了金國管轄,變成了一個又一個新興的實力派。如果他們在蒙古的重壓之下實現聯合,蒙古人可沒法向對付金國那樣輕鬆愜意。
金國是什麼?那是一個已經立國百年的老字號,內部早已開始腐化,而這些新興的實力派,卻沒有那麼多煩惱。
他們唯一的缺陷在於人心不齊,如果他們在蒙古人的重壓之下克服了這一困難,蒙古人的樂子可就大了。
面對這種局面,鐵木真一時間也找不到破解的辦法,只得小心翼翼地避免這種局面出現。
對於當地實力派而言,他們已經度過了初期的不適應,開始學習怎樣在蒙古汗國和金國的夾縫中求生存。
在這種背景下,他們絕不敢主動得罪其中任何一方,卻也不太害怕其中任何一方的威脅。在這種背景下,他們或是掛着金國的大旗,或是掛着蒙古汗國的大旗,內裏卻在玩自治的一套。
仗打到這一步,局勢已經變得極爲複雜,因爲金國北部地區被分成了五個部分。
一、金國政府實際掌控的區域;
二、蒙古汗國實際掌控的區域;
三、掛着金國大旗的當地實力派;
四、掛着蒙古大旗的當地實力派;
五、兩不沾的實力派。
這就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誰也不敢保證自己的盟友可信,誰也不敢保證今天的敵人是否會在明天成爲朋友。
但不可否認的是:在此過程中,契丹人和漢人在蒙古汗國的地位逐漸上升,並逐漸形成了類似於藩王割據的效果。
對於大一統王朝而言,這是無法忽視的痼疾,但此時的蒙古汗國也好,金國也罷,根本無力解決這一痼疾。
直到公元1261年李璮叛亂之後,元世祖忽必烈才藉機削藩,徹底改變了這些地區的割據情況,此時距離鐵木真征伐金國,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十年。
對於這段歷史,史書寫得非常模糊,很多人並不瞭解詳情。事實上,亂世逐鹿絕不是某幾位大人物的權力遊戲,而是數百上千位梟雄的激烈角逐。
史書中的蒙古汗國是勇猛無敵的,所以當他們面對金國北部地區無能爲力的史實,史書通常是不敢秉筆直書的。
按照傳統史書的說法,誰都知道金國北部有多好,可鐵木真就是看不上這塊地,所以打來打去都不佔。
這話毫無可信度,對於鐵木真這種貪婪的人而言,有便宜他會不佔?還不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但不可否認的是:經過這八年戰爭,蒙古汗國的心理戰術和攻堅能力得到了進一步加強,金國卻江河日下,覆亡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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