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自古以來就是一個詩歌的國度,在田間地頭,在山林水澤,只要有人,只要有勞動者的身影,就有我們的先民高聲吟誦詩歌的聲音。而《詩經》,就成了我國最早的一部詩歌總集。

先秦時期,人們的生活處處圍繞着詩歌,一個人要是不懂得一點詩歌,那是不能夠立足的,以致於在國家的外交上,也要藉助《詩經》。所以,那是學習《詩經》是人們的必修課。

孔子作爲刪訂《詩經》的人,對《詩經》的理解,自然更加深刻,而教學生理解《詩經》,也成了孔子的義務。

一天,孔子的弟子子貢問了孔子一個問題:貧窮而不諂媚,富貴而不驕縱,怎麼樣?

孔子回答說:這很好,但還不夠,比不上貧窮卻因爲好道而快樂,富貴卻十分懂得禮儀。

子貢很聰明,聽了這話,馬上發揮聯想,說是不是就是《詩經》裏說的“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孔子聽了很高興,點點頭說可以和你說《詩經》了。

又有一個故事,有一天孔子的弟子子夏跑來問了他一個問題:“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這句詩是什麼意思,孔子說是“繪事後素”,子夏聽了後馬上說是不是“禮後乎”,孔子聽了也很高興,說可以和他談《詩經》了。

在這兩個故事裏,我們可以看出,孔子覺得可以談論《詩經》了的學生,都是富於聯想的學生。

當子貢問孔子“貧而無諂,富而無驕”的時候,孔子說“貧而樂,富而好禮”,已經把做人的境界提高了一個層次,然後子貢聯想到《詩經》裏兩句詩,可是,“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並沒有“貧而樂,富而好禮”的意思在裏面,子貢想到這兩句詩,不過是他自己的聯想而已。

孔子覺得可以談論詩歌的都是什麼樣的學生?沒錯,都是有着豐富聯想的學生,而不只是理解字詞句表面的人。

字詞是死的,當詩人寫下一首詩的時候,固然是他當時心境的表現,可是,正是因爲後人對他的不斷聯想,不斷“誤解”,而讓詩歌的內涵日趨豐滿。我們常說“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就是說的不同的讀者的個人經歷不同,從而對同一個對象產生了不同的聯想。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經過千千萬萬的讀者的聯想,而讓詩歌的內涵愈加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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