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烏蘇里江戰大鱤條,這是我釣這麼多年魚最驚險的一次……(一)

黑龍江•馬春遠

再戰大鱤條

冬長夏短的北方,凌晨2點,東天邊就畫出一條亮線。“浮魚”見亮就行動了,雅羅、重脣、翹嘴、紅尾,先後造訪,魚鈴聲響成一片,我忙乎起來,一會兒就出汗了。

其實我並不喜歡釣這些魚,因爲它們不好養活,出水就死,釣多了就臭了,現釣現喫最好,味道鮮美。於是,我只釣了十幾條,夠喫就收手,此時天已大亮。

兩位漁友起來了,老母做飯,老董和我去河裏遛撅搭鉤。

清晨的露水打溼了衣褲,冰冰涼的。老董滿懷信心走在前面,拿一把鐮刀開路,打掉一部分露水,又可以當作自衛的武器,我拿一個裝魚的大線網兜跟着走在後頭。一般來說,十把撅搭鉤,上魚最少是對半。

“轟隆”一陣響動,第一把鉤就中了,魚上下撲騰,水花翻飛,柳毛竿上下亂抖。老董撥開草叢,迅速拔出竿,往上一挑,一條三四斤重的黑斑狗魚在空中搖擺掙扎,被他直接甩到岸上。礙於狗魚牙尖,不敢摘鉤,我解開輪胎線後直接把魚裝入網兜,順手把柳毛竿插在河岸,明年它就會長出許多分杈,這才叫無心插柳柳成蔭哪。

第二把鉤上是一條3斤多的大鮎魚,第三把是一條3斤多的銅羅;第四把又是一條5斤多的狗魚。我有些忘乎所以:“這密度真大啊!大豐收啊!”

“你沒看誰選的地方?”老董自豪道。

那份快樂心情讓他哼起了小曲:一對對兒鴛鴦水上漂,人家都說咱們兩個好……

不過,接下來連續五把鉤都沒有魚。

“唱吧,唱吧,你那撓玻璃的動靜把黑瞎子都能嚇跑,魚都潛水了。”我逗他道。

“不能吧?這幾十米的灣子裏是藏大魚的地方,不會是晚上有山牲口在這攪局吧?”老董也納悶。

就剩一把鉤了,20米外的一棵大柞樹倒在水裏,露出許多樹枝,老董把竿兒插在離倒樹約5米遠的明水面,凡是樹下藏的大魚都會看到那靚麗五彩的胡羅片子在水中轉圈兒。

“不對,你看那竿子都快拔出來了。有大魚!”老董發現了情況。

那竿斜插一尺深,45°角,正常情況下很難有魚能拔它下去。見狀,我把網兜子往草裏一扔,跟隨着老董衝了過去。

剛到跟前,一條“米級”的大魚聽到聲音,立刻躥出河面。我倆驚呼起來,老董動作極快,一把抓住那即將拔出的柳毛竿,還沒來得及往上挑,大魚一個神龍擺尾,力量太大了,瞬間把竿帶出,把他拽下河去。多虧我緊跟其後,一把拉住他伸出的另一隻手。可是,他已經滑入河中,一步之遙,水就沒胸啊!我全身後仰,鞋跟踩出深坑,兩隻手緊握他的手往後拉,他另一隻手仍緊抓着竿兒不放。那條大魚左衝右突,速度快,發力猛。老董一隻手有些招架不住了,但他不甘心,艱苦的下鄉生活鑄就他鋼鐵般的意志,不到最後一刻,他決不罷休。

當大魚再一次躥出河面時,我倆終於看清它的真面目,又是一條“金頭將軍”大鱤條,足有30斤啊!難怪連續五支竿兒沒有魚,這是它的領地,周圍5斤以下的魚都是它的美餐。這是無數釣魚人可遇不可求的大物啊!然而老董身陷險境,再前一步就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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