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遊戲直播領域,鬥魚和虎牙存在着諸多“相似”之處,從商業模式,營收來源等方面都比較接近。作爲遊戲直播的頭部平臺,不管樂意不樂意,兩者經常被外界拿來對比,究竟誰纔是遊戲直播的“一哥”?

近日,虎牙、鬥魚相繼發佈了2020年第一季度的財報,從兩家披露的財務信息,或許可以探究一二。

虎牙營收規模長期高於鬥魚 誰的營收多元化做的更好?

虎牙財報顯示,2020年第一季度,虎牙實現24.12億元的營收,較去年同期的16.31億元,增長了47.8%;鬥魚財報顯示,2020年第一季度,鬥魚實現22.78億元的營收,較去年同期的14.89億元,增長了53%。

從2020年一季度財報數據看,虎牙營收規模高於鬥魚,鬥魚營收同比增速略高於虎牙。

此外,異觀財經通過對比兩家企業2017年Q1至2020年Q1財務數據發現,虎牙營收規模始終大於鬥魚。

(數據來源:鬥魚、虎牙財報)

當下,無論是鬥魚還是虎牙,都在推進內容多元化,那麼情況到底如何了呢?

根據媒體報道,鬥魚在嘗試新的商業佈局和嘗試。除了“直播帶貨”以外,鬥魚還推出了“雲遊戲”、“陪玩業務”等新業務。然而,這些新的商業佈局,似乎更多是“雷聲大大,雨點小”。

從營收來看,直播收入依舊是主要收入來源,且貢獻的營收佔比在不降反升,而廣告和其他業務收入,出現環比下滑的情況。

財報顯示,鬥魚2020年一季度,直播收入21.13億 元,較去年同期的13.54億元,增長56%,較上一季度的18.93億元,增長11.7%。一季度,直播收入爲鬥魚貢獻了92.8%的營收,自2018年Q2以來,直播收入營收佔比創歷史新高。

(數據來源:鬥魚財報)

相較而言,虎牙的表現和鬥魚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虎牙財報顯示,2020年一季度,直播收入22.75億元,較去年同期的15.53億元,增長46.5%。一季度,直播收入爲虎牙貢獻了94.3%的營收,這是自2018年Q2以來,營收佔比首次低於95%。

(數據來源:虎牙財報)

在廣告和其他收入的增速上,鬥魚和虎牙也出現了全然相反的情況。

財報顯示,2020年一季度,鬥魚廣告和其他業務收入1.65億元,較去年同期的1.35億元在,增長22.2%,與2019年Q2幾乎持平,較上一季度的1.70億元,下滑3.2%,鬥魚的內容多元化並未對鬥魚的營收結構產生積極的推動作用。

財報顯示,2020年一季度,虎牙來自廣告和其他業務的收入爲1.38億元,較去年同期的7900萬元增長74.0%,較上一季度的1.21億元,增長13.3%。在互聯網公司廣告業務普遍下滑的時候,虎牙的廣告收入卻出現了逆週期的增長。該項業務收入貢獻的營收佔比,從上一季度的4.9%上升至5.7%。

疫情期間,虎牙上線了在線教育服務。除了有中小學生的日常課程外,還針對成人教育、職業院校課程推出對應教育資源,通過接入新東方、好未來等主流教育平臺的相關產品,擴充其教學產品和內容服務。

在內容多元化方面,虎牙繼續將非遊戲內容作爲重點打造,如星秀、二次元、戶外、電臺和一起看等。多元化的內容旨在幫助留存現有用戶,同時也在爲拉動新用戶增長提供多樣化的內容基礎。在第一季度,虎牙的用戶中觀看非遊戲內容的比例上升到60%以上。

對比來看,虎牙的營收多元化要比鬥魚的營收多元化做的更好一些。從目前兩家核心營收佔比來看,廣告和其他業務收入基數較小,未來有較大的上升空間,在流量紅利見頂的情況下,誰的營收更多元化,誰的未來增長空間就更大。

壓縮營銷費用 鬥魚犧牲用戶增長以換取利潤增長

財報顯示,2020年一季度,非美國會計通用準則下,鬥魚實現淨利潤2.97億元,同比增長741.7%。根據此前虎牙發佈財報顯示,非美國通用會計準則下,歸屬於虎牙的淨利潤爲2.63億元。由此看出,2020年一季度,鬥魚的淨利潤略高於虎牙。

那麼,鬥魚是如何實現淨利潤增長的呢?

異觀財經梳理鬥魚財報發現,自2019年Q4開始,鬥魚開始大幅壓縮營銷費用。財報顯示,2019年四季度,鬥魚營銷費用爲1.34億元,同比較少22.6%;2020年一季度,鬥魚營銷費用爲1.07億元,同比減少13.1%,環比減少19.9%。

(數據來源:鬥魚財報)

在流量紅利見頂的情況下,平臺獲客成本在水漲船高,營銷費用減少的前提下,鬥魚的月活躍用戶增速陷入停滯,甚至2020年一季度,更是出現同比環比雙雙下滑的情況。

財報顯示,2020年一季度,鬥魚的平均MAU爲1.581億,較2019年同期的1.592億,下滑了0.7%,較2019年四季度的1.658億,減少4.6%。

(數據來源:鬥魚財報)

衆所周知,突發的公共衛生事件,人們被迫隔離居家,學生停課延長了返校時間,這在某種程度上,刺激了視頻、直播、社交等平臺的用戶增長。

與鬥魚平均活躍數同比、環比下降相比,虎牙的平均MAU卻出現了同比、環比雙增的情況。

財報顯示,2020年一季度,虎牙直播月均活躍用戶數(總MAU)同比增長22.2%達到1.51億,移動端月均活躍用戶數(移動端MAU)同比增長38.6%達到7470萬,創歷史新高。

鬥魚除了要直面虎牙的競爭之外,還需要警惕B站和快手們。

財報顯示,2020年一季度,鬥魚付費用戶數從2019年同期的600萬增長至760萬,同比增長了26.2%。而鬥魚的這一增速,遠遠低於B站增速。

根據B站最新發布的財報顯示,2020年一季度,B站遊戲業務收入11.51億元,同比增長31.7%。一季度,B站的MAU增長至1.724億,同比增長了70%,其中,移動MAU達到1.564億,同比增長了77%。一季度,B站的月付費用達到了1340萬,同比增長134%。

營銷費用的減少,直接導致了平臺平均MAU的下滑。從企業經營角度來看,企業爲了獲取利潤的增加,首先會考慮壓縮、較少營銷和市場相關費用。

這從另外一個層面可以看出,鬥魚的經營策略似乎也發生了改變,其正通過大幅壓縮成本,以犧牲用戶增長爲代價,換取利潤的持續增長,只是,這樣的經營策略可持續嗎?投資者會買單嗎?

鬥魚自上市以來,股價長期跌破發行價。截至異觀財經發稿,鬥魚股價報8.20美元,較11.5美元的IPO發行價,跌幅高達40.2%。

鬥魚股價表現不佳成爲美國三家律所發起調查鬥魚的導火索。據Business Wire在3月份的報道,美國律師事務所Scott+Scott、Robbins LLP、Schall先後宣佈將代表鬥魚投資者對鬥魚展開調查,以評估該公司及其高管是否違反了美國證券法。

三家律師事務所均在公告中提及鬥魚當前的股價與IPO發行價有較大落差,其中Robbins LLP與Schall律師事務所在公告中援引雅虎財經一篇發佈於2019年12月的報道稱,“鬥魚被評爲2019年表現最差的5宗IPO之一”。

雖說調查不會對公司基本層面產生影響。鬥魚想要扭轉股價頹勢,需要在盈利指標上做出成績,這或許也是鬥魚壓縮營銷費用,以犧牲用戶增長爲代價,換取利潤的增長的原因之一。

鬥魚除了面臨虎牙、B站和快手們的競爭外,其還受政策和監管影響。

近年來,未成年人爲網絡遊戲或網絡直播平臺支付較大金額用於充值、“打賞”而形成的糾紛頻發。那麼,未成年人打賞是否有效呢?最高法新出臺的《關於依法妥善審理涉新冠肺炎疫情民事案件若干問題的指導意見(二)》明確了未成年人打賞無效。

最高法新出臺的《意見》,在一定程度上會給遊戲、直播平臺造成一定的政策監管壓力。今年4月28日,江蘇省消保委以“面對面+雲約談”的方式,對調查涉及7家網絡遊戲企業、9家直播與短視頻平臺開展集體公開約談。其中被約談的直播平臺,鬥魚就包括在內。

監管也是鬥魚未免要面臨的主要風險因素之一。

業績指引方面,公司預計,2020年第二季度的淨收入總額將在人民幣23.60億元至人民幣24.10億元之間,較去年同期增長26.0%至28.7%。

而根據虎牙公佈的指引,虎牙預計2020年第二季度總收入將在人民幣26.0億元至人民幣26.3億元,同比增長29.3%至30.8%。在業績指引方面,鬥魚低於虎牙。

綜合對比鬥魚和虎牙兩家各項財務數據表現,不難看出,鬥魚在運營能力、營收多元化、用戶增長、盈利能力、總市值等方面,與虎牙還存在一定的差距, 鬥魚想在遊戲直播稱霸“一哥”,恐怕還得多努力纔行,僅僅依靠壓縮營銷成本換取的利潤是遠遠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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