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多了關於杜月笙的故事,卻很少有人提及青幫和洪門的那些事兒。

洪門創建於明末清初,青幫創建於清朝雍正年間,而青幫的創始人大都是天地會的骨幹分子,因此真的論起江湖輩分,青幫確實是要比洪門矮上一頭的。洪門和青幫的關係破裂的開始就是青幫被滿清招安,而洪門和天地會的宗旨一直都是“反清復明”,青幫被視爲背叛者,因此勢同水火,一直被打壓。

而青幫在杜月笙手上時可以說是勢力最爲強勁,自然也就和曾經的天地會也就是後來的三合會,起了一次比較大的衝突。

三合會,也就是天地會的別名。在滿清時期祕密結社,後來滿清政府明令禁止後,改名三合會。三合的三就是洪門的“氵”,合也就是“洪”字的另一邊“共”。改頭換面,可裏子還是一樣的裏子。

青幫和三合會衝突的起因便是杜月笙和人一起合夥開了一家賭場,而這個賭場的選址確實相當的講究,就在法租界和公共租界的交界處,位置選的好,多國的警察都會前來光顧,因此生意也是異常火爆。

而三合會和青幫嫌隙已久,自然也看不上杜月笙,再加上杜月笙在他們地界上賺的盆滿鉢滿,那這樑子自然也是越結越死,於是便開始來到賭場惹事。

杜月笙本着和氣生財的原則,自然也是儘量容讓三分,可這就更給了三合會囂張的底氣,到後來他們覺得杜月笙軟弱無能,便獅子大開口向杜月笙索要保護費,勒索錢財。

作爲上海青幫三大亨之一的杜月笙,一介流氓頭子,又怎麼可能是一個人畜無害任人可欺的阿貓阿狗?這時候倘若還要退讓,那他杜月笙還怎麼在上海灘立足呢?

於是便有了杜月笙三個字平三合會的傳說。

據說那一日,氣在頭上的杜月笙只說了三個字“平了他”,杜家門生隱忍許久,便準備動手了。

三合會的頭目們聽聞這個消息併爲當回事,杜月笙前些時日的隱忍不發令他們以爲杜月笙不過時徒有虛名,柔軟可期。而第二天一大早,三合會的三位堂主已經整整齊齊的躺在大門外。

雷霆出手,上海灘也爲之一震。而這一次,杜月笙和洪門之間也是結了死結。

而就在杜月笙大勢已去時,他竟然選擇了去香港養老,我們都知道,洪門在香港的勢力很大,杜月笙來到這裏別說呼風喚雨,就是保全一家老小周全都非常喫力。

而真正有底氣讓他去往香港養老的,就是他昔日結交的一個朋友,這個人叫作李裁法,被人稱作“香港杜月笙”。

李裁法的發跡之路和杜月笙也十分相似,杜月笙當年走投無路之時有貴人相助,那就是黃金榮夫婦,而李裁法窮困潦倒之時,是杜月笙伸出了援助之手。

和黃金榮、張嘯林或者其他有頭有臉的人不一樣,杜月笙雖說也是一個面善心狠的黑幫頭子,但他卻對生活在底層的窮人一直保持着一定的善意。不僅每年都會對老家的鄰里鄉親噓寒問暖,送衣送被加以善待,而且對待杜公館門前的窮人們也是比較友好,每年都會打造一些棉衣送給他們。

這般舉動確實有收買人心的心思,可這般做法也不僅僅只是爲了這點聲名。因爲杜月笙也曾在上海灘無家可歸走投無路,所以深知其中痛苦的杜月笙對待這些人一直都保有一定的善意,大概也是從這些人身上看到了當年的影子。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孤身一人流落上海灘,舉目無親,無家可歸,無衣可穿,可就在這種苦難之時,卻有貴人相助讓他飛黃騰達泥鰍化龍,因此他堅信不僅僅是他自己是一個幸運兒,也堅信人脈不會僅僅存在於上層階級,所以他纔對底層人也沒有太大的偏見。

身居高位,能做到不欺下,這在做人上已經高出很多人一個臺階了。而戴笠、李裁法就是當年杜月笙善待底層的一個縮影,也是他善待底層的回報。戴笠,一飛沖天,可以說是杜月笙後期最大的依仗。而李裁法,更是護佑他在香港可以安心病死在牀榻之上。像杜月笙這樣的江湖黑道人,沒有死於非命家破人亡,而是病死牀榻,這已經算是極大的善終。

之所以杜月笙時至今日都有很多人擁躉,其實是和他會做人三個字是分不開的。這個昔日的上海浦東小癟三,卻能成爲“三百年幫會第一人”,“中國版教父”,能讓章太炎這樣的民國元勳給他修家譜,能讓黎元洪這樣的頂流吹噓他爲“小杜城南五尺天”,這樣的風光,又其實一個“流氓頭子”就能打發的。

話說回來,當時的李裁法還只是一個窮流氓,走投無路的他於是想碰碰運氣給素未謀面的杜月笙發一條電報,死馬當活馬醫,希望杜月笙可以資助他。

而杜月笙不僅資助了一筆錢,還將他收入門下,做了杜月笙的徒弟。據說當時杜月笙想要匯錢給李裁法之時,曾有人勸杜月笙不要上當受騙,而杜月笙卻說:

“國難當頭,既然有人求到我身上,我不失意,那人便不失望。”

李裁法在杜月笙的資助下,從走街串巷窮困潦倒的小流氓,終於得以在法租界安身立命,更在杜月笙的幫助下娶了老婆。杜月笙之於李裁法,就如同黃金榮對杜月笙的恩情。

當年的上海灘,各種勢力錯綜複雜,杜月笙、張嘯林、黃金榮這些青幫巨頭自然不必多說,還有顧竹軒、嚴九齡等等這些霸佔了某一個行業名人。

今日不同往昔,此時的李裁法想要效仿杜月笙在上海灘混出一番天地,已然是千難萬難,於是他便有了遠離上海去其他地方發展的念頭。抗戰爆發後,上海因爲淞滬會戰混亂不已,李裁法來到了香港。

利用錢財打通人脈,李裁法在香港的發展非常迅速,不過一兩年時間便在香港有了一席之地,但是想成爲香港金字塔頂端的人物,還差很遠。

1938年,軍統香港區區長王新衡招安了李裁法的青幫兄弟們,讓李裁法等人幫助政府維持治安,幫助重慶方面搜取情報,從而得以協助救出抗日人士。

1941年,香港淪陷,杜月笙離開了香港。但是李裁法卻在香港繼續發展。日本人來到香港後,對有着深厚人脈和背景的李裁飯相當感興趣,於是想拉攏李裁法合作。對杜月笙忠心耿耿的李裁法第一時間聯繫了杜月笙和戴笠尋求意見。戴笠將計就計,將李裁法插入日本人內部,以便他們調取日本人的關鍵信息。

此後,李裁法在香港先後救出一百多名抗日人士,其中就有孫中山的原配夫人盧慕貞,爲抗日立下了不少功勞。救人太多的李裁法終究還是引起了日本人的懷疑,而李裁法也夠機靈,在日本人逮捕他之前便連夜逃跑,在半路旅費用盡之時也是杜月笙及時給他匯了2萬大洋。

李裁法逃到重慶之後,又被重慶方面逮捕,也是杜月笙想方設法爲他正名,保他平安。

抗戰勝利後,李裁法回到香港,有了抗日英雄光環的李裁法在香港混的一帆風順,頭頂各種官銜,還開了夜總會,遊樂場等一系列娛樂場所,賺的盆滿鉢滿。

1949年,深感大勢已去的杜月笙離開了他呼風喚雨縱橫數十年的大上海,奔往香港,而此時的李裁法在香港已經是門面人物,就連洪門也不敢輕易招惹他。

雖說杜月笙此時大勢已去,可李裁法對杜月笙依舊尊敬忠心,只不過在杜月笙病死之後,沒有嚮導的他卻又回到了買賣毒品的那一套,格局低了一些。後來因爲黑幫火拼,李裁法被判刑入獄,出獄後已然是物是人非年老體弱,很快就離開了人世。

現在看來,戴笠和李裁法,一個是杜月笙中後期在國民政府最大的依仗,一個是令杜月笙得以安老病死牀榻的兩個人物,皆是當年杜月笙無心插柳的開花結果,諸如宋子文蔣介石這樣的豪門權貴,卻只是把他當成一個夜壺罷了。

“想用就用,不想用就塞到牀底下去了”。

而對於夜壺論的微妙之理,杜月笙卻是要比所有人都看的清醒明白。所以他遠走香港,無論老蔣請了多少人勸說他去臺灣,他都婉言拒絕。杜月笙的頭腦清醒之處,更是在此時表現的淋漓盡致。他既沒有天真的留在上海,也沒有腦袋發熱的流亡的對岸。那個血肉相連,呼風喚雨縱橫幾十年的大上海,他說捨棄當真是沒有半分猶豫。抵達香江後,他更是將上億欠條一火焚之,爲自己餘生消除災難,爲自己孩子埋下一干人情。權勢富貴,他說放下竟然全都可以放得下。他說,錢散人聚,錢聚人散,理念貫徹終身,他的頭腦至死都極爲清醒。拿郭德綱話說,江湖子弟,拿得起來放得下,放不下,也得放。

想想當年上海灘的那一羣大佬,好像也只有杜月笙一人得以海外善終。身爲一個父母早亡的苦命人,靠着自身的圓滑狡詐,靠着那八面玲瓏的手段,靠着自身頭腦清醒的自知者明,方成就一番天地。雖說時至今日,杜月笙依舊譭譽參半,殺人放火,販賣鴉片是他,慷慨解囊,爲抗日極力爲前線輸資送人的也是他。可以說,成就杜月笙的,是那個混亂的年代,而令他不倒的,是忠孝仁義。儘管他出身太差,一出生便被定了命,就如同那泥鰍一般,只能走一條偏道。而之所以他得以比黃金榮、張嘯林之流高一籌的,就是他出身白相人卻不想做杜老闆,只想做杜先生。

“黃金榮貪財,張嘯林善打,杜月笙會做人”,這句話幾乎是世人對民國三大亨的共識。論爲人處事,杜月笙當真是大師中的大師,他的名言,“別人存銅鈿,我存人情”,也給予我們無限啓發。那個時代,多少豪傑,多少梟雄草莽,繁華落盡,飄零不知何處。杜月笙終得善終,實爲難得。像此等人精的爲人處事,我覺得總有一些道理值得我們用心學習,倘若能從中悟出幾分道理,可能對你我而言就會受用此生。而這套《杜月笙全傳》翔實記載了這位三百年幫會第一人的傳奇人生,爲人處事,人情世故,這是你我在人世間都不可避免的課程。所以,我覺得這套《杜月笙全傳》大家都要通讀幾遍。

而說到杜月笙,自然就不能不說黃金榮和戴笠,想要完整了解杜月笙的經歷,那黃金榮和戴笠這兩個至關重要的人也不得不提。黃金榮提攜了杜月笙,而杜月笙又幫助了戴笠,他們三人的人生又是這樣的跌宕起伏呢?倘若大家對那段民國曆史感興趣,不妨購買《杜月笙全傳》《黃金榮全傳》《戴笠全傳》這一套書,三本書僅僅45元,物超所值,有喜歡的可以點擊下方鏈接購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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