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回到家乡的情景,东方文化背景下的文人恨乡。

关于文人恨乡,还是申子源当时的描述一样:

在中文网络上,居然查不到文人恨乡的任何相关内容,可见有多冷僻,多么的让人不在意。

文人就是古代的知识分子,大知识分子,博学的人,按照现在的知识水平,至少也得硕士博士吧。

至于本科都很勉强的,反正是有知识有文化,或者在艺术领域有很高的造诣。

这些有才华有才能的人,在一方水土,特别在自己的故乡中,往往是非常突出的,比腰椎盘还突出很多倍。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大自然的基本规律。

独秀一支,性格也比较怪癖,必然招来妒嫉。

尤其是那些看着你穿开裆裤的人,更很难接受有一天,你的才能和见识远远超越于他。

如果能够容得下你的那位长辈,也不是一般的人了,估计早也远离家乡去施展拳脚了。

当下的三四线小县城以及乡镇聚居的地方,基本看不到可以容纳有才华的环境。

那些老型的工业城市,也是有着根深蒂固的成见的,对人才的理解也是按照老规矩和老的套路来走的。

文人也可以理解为有才能人,有才能的人不等于有财富的人,文人不等于富人。

不管文人还是富人,经过改革开放四十年的洗礼,经济格局洗牌再洗牌,很多优秀的人早年由于客观的原因,狼狈的离开家乡,若干年之后,成为一个有才能的或者有财富的人,再回到家乡,在没有太多的铺垫的情况下,很多人还是看不顺眼的。

这是什么情况,当年的阿猫阿狗,现在能耐了,而老夫这些年在这乡村里面,只见年纪在长吗?不长脑子了?

反正就是各种不服气。

这种现象,放眼中国大地,大江南北也不少见,尤其那种姓氏宗派本来就存在不公平的对待的地区,更甚,自行对号入座就好,就不专指那些地方了。

其实,这并非中国的专利,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专利,文人恨乡的情结在历史上就一直存在。

甚至在西方文化背景中也一样存在,应该是人性的一个基本面的存在,超越人文区域历史文化等背景条件的限制了。

广为流传的几段经典,我们就来说道说道。

《圣经新约.马太福音》中记录耶稣回到家乡的情景:

这不是木匠的儿子吗?他母亲不是叫马利亚吗?他弟兄们不是叫雅各、约西(有古卷作“约瑟”)、西门、犹大吗?

《圣经新约.路加福音》耶稣这样说道:

我实在告诉你们:没有先知在自己家乡被人悦纳的。

元朝,睢景臣 写的《哨遍·高祖还乡》

社长排门告示,但有的差使无推故,这差使不寻俗。一壁厢纳草也根,一边又要差夫,索应付。又是言车驾,都说是銮舆,今日还乡故。王乡老执定瓦台盘,赵忙郎抱着酒胡芦。新刷来的头巾,恰糨来的绸衫,畅好是妆么大户。

翻译过来就是这个意思:

听说有个大人物要还乡了,社长挨家挨户地通知每个差使:“任何差使均不得借故推脱。”这些差使真不寻常,一边要交纳草料,一边要派服劳役的民夫,都必须执行。有的说是车驾,有的说是銮舆,今天要回乡。只见在喧闹的市集里,王乡老拿着个陶托盘,赵忙郎抱着一个酒葫芦,带着新洗过的头巾,穿着新糨过的绸衫,正好装充有身份的阔人。忽然,瞎王留叫来一伙稀奇古怪的男女胡乱地吹笛打鼓,好像在欢迎什么。一大队人马从村口进来,前头的人拿着几面旗子,颇威风似的。那些旗子上的图案千奇百怪:有在月形环中画白兔;有红圈中画鸟;有画着一只鸡学跳舞的;有画着长着翅膀的狗;有画着蛇缠在葫芦上,还有用红漆刷过的叉,用银镀过的斧头,连甜瓜苦瓜也镀了金。马镫明晃晃的,扇子铺了一层雪白的鹅毛。还有那几个穿着奇怪的人,手里拿着一些罕见的器仗,穿著些奇怪的衣服。辕条套的全是马,套顶上没有驴。黄色丝绸做的伞的把是弯曲的。车前站着八个架前侍卫,车后的是随从。还有几个漂亮女子穿着艳装,一样的打扮。那个大汉下车了,众人马上行礼,但他没有看在眼里。见乡亲们跪拜在地,他挪身用手扶。我突然抬起头一看,那个我认识的,差点气死我了!你本来姓刘,你妻子姓吕。把你从头数到脚:你以前是亭长,喜欢喝酒。你的丈人在村教书,你曾经在我屋庄的东头住,和我一起割草喂牛,整地耕田。春天你摘了我的桑叶,冬天你借了我的米,问我借了都不知有多少了。趁着换田契,强迫称了我三十斤麻,还酒债时偷着少给我几斛豆。有什么糊涂的,清清楚楚地写在账簿上,现成的放着字据文书。过去借的钱要在现在摊派的官差钱里扣除,欠我的粮食你要从粮税里暗地里给我扣出来。我琢磨着刘三:谁上来把你拉扯住,平白地为什么改了姓、换了名,要叫汉高祖。

这就是古今中外那些典型的圣人还乡和王者归来的境遇。

对当下那些在异地他乡有成就的人,渴望衣锦还乡的那种情怀的一个警醒吧。

回不去的家乡,是断了游子所有儿时温馨幻想的再现。

回得去的家乡,难道还回得去到人性最初的赤诚单纯吗?

人生若如初相识,此刻读来,别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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