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路幹不幹,見天三頓飯”,這是平利人長期以來養成的生活習慣。城鎮居民一般家庭都有公職人員或學生,時興上班(上學)之前喫早點,一碗稀飯一小籠包子或一碗豆漿兩根油條,再不就是一碗瘦肉絲麪或羊肉泡饃簡單打發了事,中午飯12點至13點之間,下午6點以後喫晚飯,講究的是清晨“過早”,中飯喫飽(將就簡單),晚飯喫好(加菜加葷)。

在鄉下農村,一般是9至10點喫早飯,下午3至4點喫“晌午飯”,天黑喫晚飯,民間亦稱“夜飯”。拋糧下種、搶收搶茬和栽秧打穀子季節,早上喫甜酒湯圓點心餈粑之類,不佔正餐,稱爲“打尖”(喫零食的意思)。中午“歇火”(午休或叫歇晌)下午收工飯沒做好時,喫些零食,如花生、葵花、苞谷花糖等,俗稱“淡嘴”,消磨時間。在民間,尤其把“開秧門”拋糧下種看得隆重,辦喫辦喝也有一套俗成的規矩和講究。

“開秧門”就是把育好的稻秧栽下大田,故民間又稱“栽秧”。過去,民間對開秧門插秧極爲重視,平時攢下雞蛋鴨蛋醃好,栽秧那天按請來的把式和點工每人兩個,人們戲稱是“秧墜子”。栽秧前幾天就看日子、排輪子、請把式、備辦酒席,邀請親朋好友X月X日喝栽狹酒,只是口頭請不下帖子。

栽秧那天,待等把式到齊,喫糉子甜酒湯圓“過早”,每人發一包香菸,然後下田幹活,中午歇火,還給拿點心“打尖”,收工後就開酒席。“十大碗”、“五馬踏四營”,雞魚大肉,蒸炒涼拌,就像過喜事招待客賓一樣,盡情盡興。即是家境再困難,但栽秧酒總要千方百計打主意辦到的,久而久之,也成了一種習俗,戶戶套用仿效。

莊稼行裏,栽秧是考驗莊稼漢手藝的活兒,一要栽得正,二要栽得穩,三要栽得光堂,橫豎成行,亮亮爽爽,方顯得是栽秧的把式(即能手)。實踐證明,經秧把式手栽的秧,成活快,肯發蔸,稀密均勻,產量保證。

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之後,推廣良種良法與合理密植技術,家家栽秧拿繩帶尺已形成習慣,男男女女都一齊上陣,倒也輕鬆了許多。但操辦酒席請喝栽秧酒和發醃鴨蛋的傳統習俗年復一年的延續下來。就是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大鍋飯的日子裏,生產隊裏開秧門也是如法炮製,很少有過間斷,即是不辦酒席,也總要變着戲法慶賀一陣子。

二十世紀七十年代以前,農業科技不大進步,水稻玉米還沒有雜交良種,糧食產量不高,人均口糧較低,城裏居民按人頭定量供應,成人每月26市斤,小孩6—15市斤不等。城裏鄉下每日兩餐是基本食制,每天上午10點前後一餐是爲早飯。下午4一5點左右一餐是爲“晌午”。

夏日天長,農業生產大忙季節晚上加餐,多是瓜瓜菜菜燴稀飯湯洋芋當作“夜飯”。有的戶遇到起屋建房或請工匠製造家業事關百年大計上好喜事,每日三餐不少,是民間常言說的“掙錢不掙錢,掙個肚兒圓”。

逢欠收災荒之年,以瓜菜代糧是爲常事。日長月久,也是“習慣慢慢成爲風俗”。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初遭特大自然災害,口糧標準一減再減,低得可憐,全國遭遇饑荒,平利各地一樣,不管是植物還是動物,只要是能填飽肚子就是食物;不論是生食還是熟食,只要是能夠喫好喫飽就是主食。

在那糧食供給不足的時代和因自然災害糧食欠收的情況下,人們就是靠挖野菜(米青、荷蒿、灰蝶汗等)採野果(柿子、楊桃、救命糧等)作代食品苦度過來的。

主食根據民國《續修平利縣誌》介紹,平利地方“食以稻穀、玉蜀黍爲主要食糧。高山多食洋芋。惟年歲豐稔,肥豚家釀,比戶皆然”。邑地盛產大米、玉米(俗稱苞谷)、小麥及薯類,雜豆次之。

民間主食全是本地出產,自然是以大米“乾飯”和玉米“糊塗”爲主。過去由於科學技術不大進步,糧食產量較低,民間習慣天長大忙之時一日三餐,天短農閒季節一日兩餐,“習慣成爲風俗”。

大米籽與洋芋蛋配蒸,民間稱“洋芋乾飯”,與紅苕配蒸稱“紅苕乾飯”,喫起來香甜可口,經久耐餓;苞谷面與洋芋蛋一起攪煮,民間稱“洋芋糊塗”,與紅苕一起攪煮,稱爲“紅苕糊塗”,食之新鮮有味,既解飢又解渴。

大米、玉米、小麥、蕎麥、燕麥、黃豆、綠豆、巴豆、小豆、豌豆、蠶豆均有數種至十數種美食方法。

大米除蒸乾飯,亦可作稀飯,做米線、蒸米糕;玉米除了主食糊塗,還能辦成米粒蒸乾飯,煮米湯,磨漿粑,蒸麪面飯等,都是調劑胃口的慣用手段;小麥磨成麪粉,擀麪條、包餃子、蒸包子、烙油饃、攤軟餅、打炕炕、攪拌湯、做火燒饃,選其所愛,隨意製作飯食;用蕎麥粉子包煮角做印粑,燕麥面粘糖拌炒麪搓疙瘩,男女老少,人人喜愛,當主食零食都十分方便;

綠豆、巴豆、小豆配米或面作飯,生豆芽作菜,人藥治病,可菜可藥,用途廣泛;豌豆用來做飯做醬做涼粉,可充實酒席佳餚;黃豆用來榨豆油生豆芽磨豆腐制豆皮熬豆漿做豆醬黴豆乳煮合渣,無一不是美食上品,尤其是民間用它合米做成“懶豆腐”,以香菜辣椒作菜(俗稱蕪荽辣子)下之,世人喜好,堪稱食府一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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